第28章 天才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张松龄勤勤恳恳地修炼金光咒。偶尔心血来潮，他也会试着练一下小册子里的禽兽师技能。
令他费解的是，无论怎么练，都无法用炁沟通动物，更别提什么沟通原核生物了。
“难道我是什么大笨蛋？不可能啊，老子可是提升性命修为的天才。不能硬练，找人问问看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松龄直接找上广安。
一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种臭，是类似某种粪便放了几天几夜的臭。
屋里的广安可能没料到有人会突然闯进来，慌乱之下，还把桌上一个杯子都给打碎了。
张松龄捂着鼻子靠近过去，“你拉床上了？还有，你鬼鬼祟祟地藏什么东西呢？”
“没，没有。”广安支支吾吾地，他还想隐藏什么，却被张松龄一把揪出来。
张松龄定眼一看，只见那是一个玻璃缸。
缸里面有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不明动物的白色骨头和一些胎盘碎片。
恶臭的来源，正是这个玻璃缸。
张松龄把玻璃缸拿远，重复问道：“这什么鬼东西啊？屎吗？你在房间里藏这玩意儿，是怕谁和你抢屎吃吗？”
“不是防谁。”广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和你说，你别和住持师叔说啊。”
待看到张松龄点头后，他才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一个实验。”
张松龄脑子转得飞快，“就类似树里长出铜板的那种妖魔鬼怪实验？感情那铜板树不是你那个师兄一个人做的实验啊？”
广安有些犟地说道：“我这个实验还是取得一定成果的。”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张松龄打断。
“别在这儿说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估计我得被熏死。”
等来到外边后，广安才问道：“你听过《氾胜之书》和《劝农书》吗？”
张松龄摇一下头，理直气壮道：“老子是文盲！”
什么这书那书的，他一点都没听说过。
广安摇头晃脑道：“《氾胜之书》有云，取马骨锉一石，以水三石煮之，三沸漉去滓，以汁渍附子五枚。《劝农书》亦有云，牛粪用牛骨，马粪用马骨之类，人粪无骨则入发少许代之......”
张松龄听得一阵头大，有种高中上学的时候被知识强J的感觉。
“等等，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你再说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给你来上一顿军体拳。”
广安解释道：“这是处理种子的两种不同方式，根据这两本农书，我计划把母牛和西瓜结合起来，让西瓜地里能长出母牛。”
不是，你怎么又跟母牛杠上了，放过母牛吧......张松龄嘴角扯了扯。
似乎看出张松龄的想法，广安不服气道：“我现在做的事可是有据可依的，在农书基础上，做一点小小的调整。而且，之前我们是用番薯，现在是用西瓜，能一样吗？”
张松龄问道：“番薯西瓜什么的，有区别吗？”
广安也是很有理由说的，“番薯个头小啊，承受不住母牛。像西瓜这么大的，才有可能长出牛犊子。”
你这说得怎么像是母牛把西瓜强了，和你师兄一样，你们都彻底入魔了......张松龄捋了捋，“也就是说，刚才你房间里的那东西是牛粪和牛骨？”
广安点点头，又道：“不止，我还加了西瓜籽，西瓜叶和母牛胎盘。等之后把鹅肠草，黄蒿和苍耳子草烧成灰，同土搅拌在一起就行了。”
人才啊......张松龄道：“我猜，你这次肯定又得失败。”
广安点点头，“确实是已经失败了，别说长出牛犊子，刚种进地里，就把西瓜子连同地里的西瓜都给一并毒死了。总感觉，哪里不对。”
张松龄很不厚道地笑出声。
“脑袋让门挤了吧？那能对咯？”
广安不服气道：“最后煮出来的东西是白色的，没有味道。按理来说，不可能煮出这种无色无味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成功了一点点的。”
张松龄一下来了好奇心，“什么东西，我看看。”
广安扭头进了房间，没一会，他拿出一小罐用玻璃瓶装的，类似洗衣粉一样的白色粉末状东西。
“就是这个。”
张松龄靠近闻了闻，果然发现一点气味都没有。
“牛粪能煮出这玩意儿？”
广安点点头，“这也是我现在还在继续这个实验的原因，我觉得我总体思路是没错的，就是实验过程中出了某种差错。”
顿一下，广安又提醒道：“你别离那东西太近，这东西有毒。我试验过了，普通人吃了会感觉浑身无力，全身发痒。就算你这样的异人吃了，短时间内也会突然感觉不到炁。”
这，居家旅行，打家劫舍必备的好东西啊......张松龄收起那罐毒药，“这东西我要了，就当做我救你命的补偿吧。”
你这是打劫，我已经补偿过你了......广安咬牙切齿道：“好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住持师叔。”
张松龄反问道：“你折腾这些多久了？”
广安道：“挺久的，怎么了。”
张松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在房间里折腾这些臭东西这么久，却非大师多半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不说，只是懒得管你而已。
见张松龄不说话，广安问道：“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松龄把自己学禽兽师遇到的困难说了一下。
广安听完，面色古怪地问道：“难道你们龙虎山天师府的弟子学金光咒，一开始就奔着金光咒化形去吗？”
“不是这样练的，你要先通过炁的波动与小动物建立连接，单方面体会到它们的情绪。比如饿了，高兴等。再之后，才能操控它们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
“我当时跟着师兄学这些，整宿整宿地和一只鸟住在一起。它吃饭，我也吃饭。它睡觉，我也跟着睡觉。你要模仿它们的呼吸与动作，先建立一种炁的共鸣。”
张松龄感慨道：“这也太难了。”
广安摇摇头，“其实不难，都是水磨功夫，跟猎人熬鹰差不多，你们龙虎山练的金光咒那才叫难。”
张松龄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摇一下头。
他知道禽兽师没对方说的这么简单，他和他那妖人师兄连原核生物都能沟通，极有可能是天才。
至少在禽兽师这一领域是。
“唉，接受自己平庸可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啊，还好老子也不差，老子是提升性命修为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