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成年人的世界
借钱给陌生人是种什么体验？
当然是报着他压根不会还的心态。
唐潇没想考验人性。
只想刷钱。
接下来，唐潇详细和他聊着，销售似的。
司机叫李建国，男，四十二岁，中原省人，已婚，有两个孩子，都在老家读书。
他和老婆在鹏城打工，去年刚被裁员，为了还房贷，在鹏城开起了滴滴。
鹏城的房子当然买不起，买在老家省会。
“老板，你们公司这业务，怎么做的啊？”
将这些都聊清楚后，李建国有些期待的问向唐潇。
两个点的利息，还无须抵押，其实算是相当低了。
此刻，李建国心头也泛着嘀咕。
这事儿挺没谱的。
不会是什么套路贷吧？
不过，有枣没枣打两杆。
万一是什么新兴的商业模式呢？
毕竟这个月房贷还没着落呢，信用卡刚被降额，正发愁周转。
“征信报告打一份，明天发给我看看。”
唐潇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情绪，求财若渴，听到他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是有模有样的说道。
这两年这种人可太多了，不足为奇。
“我邮箱里就有，前两天刚查的，我现在就发你？”
李建国防备心理不是特别强。
人借款平台，肯定要看征信的。
“行啊，发来看看。”
唐潇答应。
下一个红灯，便收到他的征信报告。
从报告上来看，他有信用卡，十二张，倒是还没有逾期，每期都在还着，大都是最低还款，不过除了信用卡外，花呗和别的小贷渠道，也借了不少，资金链崩的很紧。
“老哥，你这借的有点多啊……”
唐潇随口说道，这份征信足足二十几页，看上去还挺触目惊心的。
虽然没逾期……
但，成年人的世界，可当真是不容易。
“哎，没办法，之前在那家公司做销售，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收入还是有保障的，被裁员后，不怕你笑话，眼下真的是拆东墙补西墙。”
“不过，还，我肯定是还的，你也看到了，绝对没有逾期。”
“你们是哪家平台啊？”
唐潇看他一眼。
平台？
哪他妈有平台？
我一个人，就是平台！
这问题没法回答，想了想，还是靠钱说话，唐潇打开微信，便给他转了一万过去。
“写张欠条吧，我的权限，目前就能审批一万，回头上报公司，主管过了的话，或许还能提提额。”
李建国：！！！
看到发来的转账，当即便震惊了。
不是，这么简单？
搞得他都有点不敢收了。
不过一万块钱，的确是解燃眉之急，虽然不能解决全部，但至少解决部分，深吸口气，他秒收。
先用了再说！
车停在路边，他跑到旁边便利店，买了纸笔和印泥，迅速写了张欠条，按下手印。
心中甚至有几分窃喜。
这哪家公司的业务员？
办事竟如此……咳，爽快？
不过一万块转账，是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微信余额里，百分之二的利息，一个月才两百块。
在收到他的欠条时，唐潇看到面板提示。
借款发放成功。
与此同时，双倍返还也瞬间到账，两万。
唐潇：……
再次感慨，这系统规则，挺逆天啊。
这他妈叫什么财富转换？
不如叫助人为乐好了。
“行，那就先这样，还款日记得啊，下个月的今天，可以申请分期，没有手续费，但要提前五天给我发消息。”
唐潇一本正经的说道。
先包装起来。
“哎！行啊，哈哈，怎么分期？”
李建国越发觉得，这家平台良心。
唐潇：“三期，六期，十二期，二十四期，都可以。”
心中却在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得抽空搞个平台了？
不过这玩意儿，貌似需要牌照啊！
这种生意，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
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
“回头我给你拟一份正式电子版合同，你记得签了，包括保密协议，目前我们平台还处于试运营状态，商业模式保密，你可别到处说去。”
下车前，唐潇再次交代道。
这一万块钱，刷的可真不容易。
不过万事开头难。
这一波操作下来，倒是让自己把后续的许多细节，考虑的更加清楚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您慢走啊。”
李建国忙不迭的笑着点头答应。
……
到了酒吧，报了订台的名字，唐潇被服务生领到沙发区。
现在马上十点，酒吧里人还不算多，气氛相对没那么躁动。
不过眼下的氛围，相比起枯燥无味的宿舍，自然还是难免让人心中生出几分悸动。
这家酒吧格调不低，帅哥美女含量很高，唐潇若无其事扫了一圈，掏出手机，点开白瑾年的直播间。
她正在讲古文，一篇相对偏门的，《垓下之围》，讲西楚霸王被汉军包围的故事。
直播间人数寥寥，加上自己在内，也就十二人。
粉丝榜只有四个人，不到十块钱的小礼物，从头像和昵称上看，大概都是她舍友。
属实可怜。
点了几个免费的小心心，唐潇也没给她刷钱，一毛钱都没刷。
分币不花，主打陪伴。
她还欠着自己一万呢！
况且，打赏了礼物，还得被平台抽成，不值当。
自己现在也不可能给她打赏嘉年华之类的贵重礼物。
疯了？
白瑾年的直播风格很清流，甜甜的欢迎了一句后，便继续讲解着《垓下之围》。
她文学水平很高，高中作文经常拿满分，大学也是魔都的985。
可惜像是西楚霸王，纵然力拔山兮气盖世，到底乌江自刎……
白瑾年读了十几年书，成绩再好，目前对于赚钱，也并没有太好的效果。
对这个直播风格，唐潇不是特别看好，但尊重她的选择和努力。
总比搔首弄姿的擦边，让自己心里舒服。
到底是白月光。
或许……或许等我有了一百万……真能养她？
心头悄然冒出这个想法……
唐潇嘴角微抿。
其实屈指算算，或许也用不了多久，一万变两万，两万变四万，四万变八万……
双倍返还，就像是荷花定律——假设一个荷花池中，第一天开放的荷花，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第二天开放的荷花是第一天的两倍，依次类推，假设第三十天，荷花可以开满整个池塘，那么在第二十九天，荷花只开了一半，但到第三十天，便会覆盖整个池塘。
“阿潇，你先来了，辛苦啦，不好意思。”
“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们，这位是楚楚姐……姐，我朋友，唐潇。”
正想着这些，苏磊来了。
他穿着一身骚里骚气的红色西服，尖头皮鞋，发型搞得很夸张，戴着耳钉，很有几分会所男模的感觉，身后跟着四个女人。
为首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身材丰腴，气场很强。
后面三个都挺漂亮的，妆容精致，俨然三头职场白骨精。
礼貌寒暄几句后，苏磊和四人落座。
点酒，点小菜，点果盘。
唐潇若无其事坐着，默默观察场上局势。
苏磊口中的楚楚姐，自然是今晚的绝对主角，她大手一挥，点了两瓶灰雁，750ml的，外加调酒一打，软饮若干。
这阵仗……
唐潇和苏磊眼神对视，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苦涩。
自己心头也不由暗骂。
伏特加！
他这五百块钱，可真是难赚啊！
今晚这局，怕是挺难过的。
立志做猛人的唐潇，此刻心头隐隐约约的……略慌。
这富姐要干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