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家密事

张嚣满心疑惑地走出医馆，跟随着徐婉柔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今天恰逢镇上赶集的日子，道路两旁尽是售卖各式吃穿用度的摊位。小镇每十天便有一次这样的集市，每次都热闹非凡，仿佛整个镇子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徐婉柔拉着张嚣来到一家露天饭馆，熟练地摆放好两张凳子，随后向女掌柜喊道：“两碗米粉，两个面饼，再多加点辣子。”女掌柜应声后，便利落地将粉条下入锅中。张嚣望着来往的行商和街道两侧的店铺，好奇地问道：“咱们这里怎么女孩子这么多，男的却那么少呢？”徐婉柔回应道：“没有呀，我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而且，我们这里很多男孩子一旦满了18岁，就会去仙门寻求仙道，只有那些资质不合格的才会回来娶妻生子。”张嚣更加疑惑了：“他们去了仙门之后就不回来了吗？”徐婉柔肯定地回答：“是的，去了仙门就意味着成为了神仙，他们不会再被凡尘之事所牵绊，我们从未听说过有谁从仙门回来。”

张嚣问道：“女仙长们也没有回到小镇的吗？”徐婉柔回应道：“只有一位曾经回来过，就是咱们家旁边一里地的王家。五年前，一位女仙长回来小住了五日，至于其他女仙长，却未曾听闻有回来的。”

张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咻咻咻，天空之中，几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迅捷无比。周围的人群纷纷抬头仰望，眼中满是惊奇与赞叹：“快看，是神仙呀！还有好几位女神仙，真是美若天仙！”张嚣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抬头望去，只见几名女子身姿婀娜，脚踏六尺青峰，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她们头戴玉冠，明眸皓齿，容颜秀丽绝伦，那美貌简直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徐婉柔眼中闪烁着光芒，凝视着天空中飞过的仙子，她转向张嚣，满怀憧憬地问：“你说我以后能否也成为神仙，像他们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张嚣温柔地摸了摸徐婉柔的脑袋，微笑着回答：“当然可以，小柔如此聪明，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神仙。到那时，可别忘了带我一同去天上看月亮哦。”徐婉柔脸色微红，轻声回复：“我才不带你呢，你要自己飞。”张嚣听了哈哈大笑，并未再多说什么。此时，一位背着一把剑的绝色女子凌空而立，她忽然开口说道：“本宗今日路过此地，感受到此处灵气充盈，决定明日早晨在此开坛收徒。年满十六岁的孩子们均可前来测试灵根，合格者将被带入山门进行进一步考核。请各位乡亲做好明日考核的准备。”她的声音宏亮而有力，显然是运用了法力进行传播，震彻四野。

药店掌柜的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正巧撞见归来的张嚣和徐婉柔。徐婉柔仍处于激动之中，与张嚣兴奋地讨论着：“大叔，明天我们一起去测试灵根好不好？到时你当我师哥，我做你师妹，就像画本里写的那样，仗剑走天涯，锄强扶弱……”掌柜的连忙打断这番美好的幻想，将两人拉进药房，焦急地说：“你们两个赶紧回来，你奶奶托人带话，让你们赶快回去。”张嚣本还盘算着在镇上找份差事，以免晚上无处容身，如今看来，今晚还能回到徐家小院度过一晚。只是，他心中纳罕，不知老奶奶为何如此急切地召他们回去。

暮色浸透窗棂时，两人方踱回小院。徐奶奶未等他们掸去衣襟上沾染的槐花，便攥着二人的腕子疾步穿过天井，吱呀一声推开正堂斑驳的木门。供台上青烟袅袅，三盏长明灯映着“徐氏列祖之灵位“的牌匾，在昏暗的堂内投下跳跃的光斑。“明日卯时三刻，镇上的灵根测试便要开始了。“徐奶奶佝偻着背点燃一柱新香，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凝重，“你们且听仔细：那测灵阵最是霸道，灵根显形后须得即刻抽身，迟了便要被阵法反噬；拜师时万万不可选女修或者男修，要选择夫妻一门的修士，，这关乎...“她枯瘦的手掌微微发颤，似有难言之隐却终是咽了回去，“最后，未入内门前切莫在外头显露修为，便是遇到寻衅之人，也需忍下这口气。“檀香气息裹挟着陈年积尘扑进鼻腔，少年少女望着供台上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火，恍惚听见徐奶奶喉间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深秋最后一片落叶坠入枯井的声响。

柔儿，你先去热饭菜，我有事情要和张嚣单独谈谈。”说完，老人便将徐婉柔轻轻推了出去。“小子，明天的灵根测试是由阴阳合欢宗主持。这个门派乃是人族的一大宗门，其实由三个派别共同掌管，除了合欢宗之外，还有阴宗和阳宗。你从名字就能猜出，这个门派讲究的是采阴补阳和采阳补阴。如果你有幸进入宗门，最好选择合欢宗，因为相比之下，它更为正派。我希望你与徐婉柔都能进入合欢宗。这几日我观察到你的元阳已失，阳宗和阴宗应该不会对你感兴趣，因此你进入合欢宗的机会很大。阳宗和阴宗行事诡秘，常常以采补之术提升修为，弟子间弱肉强食，残酷异常。我担心的是小丫头不懂世事，可能会进入阴宗。所以我希望你如果通过灵根检测，就以侍女的名义带柔儿一起进入合欢宗。另外，我建议你们双方进行魂种互引，类似于签订一个契约，五十年后可解除。这个契约类似于凡俗的聘书，徐婉柔年纪尚小，不懂人间的险恶，这也可以看作是我们对她救命之恩的一种报答。如何？”张嚣沉思片刻，却摇了摇头：“奶奶，我不知何时会离开此处，即便侥幸进入宗门，也可能会离开此地，到时候如果解不开契约，就会毁了婉柔。而且，虽然我并非善男信女，但也知恩图报，即便没有契约，我也会照顾婉柔的，您放心。”老奶奶摇了摇头：“我并非不相信你，但进入宗门后，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们签订的契约会让很多觊觎你们的人望而却步。”老奶奶看到张嚣仍在思考，便咬咬牙，从袖中掏出一本书，说道：“这本秘籍是当年家师传授给我道侣的奇功。传闻中，此秘籍蕴含着无上神力，能开启修炼者全新的境界。虽然他研究多年仍未入门，但按照上面的招式练习，也有强身健体和增长寿元的奇效。我把此书的最后一页留下，其他的就当作这件事的报酬如何？要想获得最后一页，你必须在五十年内达到秘籍中所描述的初步境界，届时方可来我这里取得。”张嚣接过书一看，发现是篆书，怪不得他们看不懂。这个世界的文字与篆书完全不同，他们能看懂才怪。这几日他研究老奶奶的药方，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篆书还是他年轻时学过的，现在看都要仔细推敲。当他看到书本封面上的“古神决”三个大字时，心中有些激动，翻到第一页看到“吞天地之灵，纳日月星辰之力”时，便立刻答应了老奶奶的要求。】随后，老奶奶叫来婉柔，从排位后拿出一张布满符咒的檀木板，约一尺长，两边各有一个凹槽。老奶奶说道：“柔儿，张嚣，你们两个把血滴在凹槽内。”婉柔先割了一下手指，张嚣也咬破手指滴入鲜血。房间里突然涌起一股玄妙的波动，这波动如同涟漪般在空间中缓缓扩散，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静止。老奶奶眼神坚定，喊了一声：“契约成！”在这一瞬间，张嚣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责任感，而婉柔则感到一丝不安与期待交织的情绪。

老奶奶宛如经历了一场大病般，虚弱地坐在凳子上，良久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明日你们若踏入仙门，便会直接启程，仙师们不会允许你们回来收拾行李的。今晚你们就整理好东西吧。”婉柔眼眶泛红，定定地望着奶奶，突然间扑进奶奶的怀里，失声痛哭。奶奶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们小镇上的每个人都要去测灵根，这是强制性的，否则会被处死。好了，奶奶身子骨还硬朗，等过几年有空了，你再回来看看奶奶吧。”奶奶朝张嚣挥了挥手，张嚣便离开了正堂，回到了他前几日才修建好的房屋里。他迫不及待地拿出《古神决》翻阅，看完后才恍然大悟，这本秘籍竟是女子无法修炼的，怪不得老奶奶给予得如此爽快。但若是真能修成，那确实有天下无敌的可能。然而，最后一页究竟写了什么，着实令人好奇。张嚣想起老奶奶能拿出此类书籍，且在签订契约时展现出的法力波动，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如果自己当初拒绝，老奶奶若要取他性命，恐怕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不过，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张嚣将书妥善放好后，便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到了自己那还不到四岁的两个孩子，想起了年迈的父母和那位从初中便在一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