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她不需要救赎
“真好,你师父真宠你。”不像她,就差被柳万意剥皮抽筋,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早就将她修为吸干,随手灰飞烟灭了。
那么可恶的一个人,也会有自己宠爱的徒弟,骄纵着无法无天的徒弟,而她……竟然在方才的某一瞬间,可耻的心动了。
真可笑,他的师父可是随时要将她碎尸万段的,说不定他现在身上的法宝都是用她骨血造的,她怎么敢心动的?
分明是血海深仇。
“宋鹤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为了个魔开脱,还要顶撞讲师。”池月平静告诉他,“魔主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若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会紧紧抓住,杀回来,杀光所有人。”
她不需要救赎,也不需要谁站在她这边。
从来不会有人站在她身边,她现在也不需要了。
坠入深渊,彻彻底底成为一个被仇恨驱使的工具,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宋鹤眠瞧着她一板一眼说的认真,简直像是在发什么毒誓一般严肃庄重,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池月紧皱眉头。
下一秒,额头迎来一个轻弹,“啊!”
宋鹤眠曲着手指,调侃望着她,“说这么严肃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魔主,在这里替魔主发言呢。”
“万一我真就是……”魔主呢?
池月没敢说出来,她现在如履薄冰,相信的代价就是被所有人背叛,她早已经没有了相信的力气,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气哄哄警告他,“不要打剑灵的头!会遭霉运的!”
“哦?”宋鹤眠定神一瞧,手指似乎就要试探上去再来一下。
池月慌的一下窜回剑里面,大喊道:“真会遭霉运的,你注意点!”
他轻笑着瞧这手里的剑,“你多大?还信这种老土传言?”
池月冷哼一声,本着自己可是魔族万年一遇的天才,定要比他这个千年一遇的天才大,极为笃定,“比你大!”
“呦,这么老了,怪不得被人用这种传言骗。”
“你说谁老?”气得池月又掉头从剑里面爬出去,恶狠狠盯着他。
气鼓鼓的,像只小猫。
宋鹤眠笑意渐深,嘴上倒服了软,好声好气哄着,“我老。”顺势伸出手,“出来吧,剑里面多闷?”
池月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勉强满意点点头,高傲昂着头,又坐回到他肩膀上,指挥着,“前进,我们去藏书阁!”
“去藏书阁干嘛?”
不是你说要带她去见见世面的?池月恶狠狠瞪他一眼,这人怎么说话转眼就忘?一点记性都没有!
她一边愤恨,一边解释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剑修也需要精进修为,日后对你也大有帮助。”
宋鹤眠撇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一抹如深海翻涌的波浪般转瞬即逝,巧妙全部压于眼底。
他低笑着,似有言外之意,“那些普通的书没有用,纯粹浪费时间。倒是九层之上的密阁,收录千百年来禁术、秘术,倒是有趣极了,要不要去瞧瞧?”
最后一句,额外带了一抹尾音,诱惑着,勾着池月心里痒痒的。
这话不就是在告诉她:九层之上才有她要的东西?
那群老不死的肯定也不相信她能乖乖就范,对池月下的禁咒一个比一个高级繁琐,平常见到的咒术定是解不开。
只能冒险去九层一试……不行,就算要试,也不能顺着宋鹤眠嘴里去试!他故意说出来显然就是在试探!
面对柳万意的弟子,还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咳咳,你们人族那些乱七八糟的术法,我们剑灵又用不到,随便进去看看咯。”池月故意装作不在意。
谁知道下一句,宋鹤眠轻而易举来了句,“可惜,本想偷偷带你这个小剑灵去九层之上,开开眼,既然你不乐意去,那就……”
“我去!”池月小脸一摆,“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宋鹤眠轻笑一声,倒也顺着她意,直接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地上地下,外面乍一看有十层之高,但内部设有空间法阵,真实高度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只见楼阁屹立在山崖之边,巍峨耸立,屋檐隐于云层之间,不时有鸟飞来,却未有任何触碰,不约而同,统一绕道而行。
池月仅站在最下面,望着巍峨耸立建筑就觉得呼吸不畅,有某种阵法在压制着。
向前一步,只会是更强大的威压,早晚会把她压成碎片。
她钻进剑里,以此想要抵抗威压,可随着宋鹤眠一步步迈上去,威压是成倍在增加。
简直像是特意为魔订制一般,就算是躲在剑里面进去了,她出来一瞬间也会被瞬间撕裂。
现在还不能上去!
当机立断,池月立马又从剑里面飞出来,“我突然想起家里火没关,先回去了。”
宋鹤眠一把将人捞回来,似笑非笑望着她,“觉得威压难受?”
“呵,怎么可能!我堂堂剑灵会怕这区区威压?!”
“那现在进去!”说着,宋鹤眠都不把她放剑里,就要现在光明正大带进去。
“哎哎哎。”吓得池月疯狂挣扎脱身,立马飘得远远的。
宋鹤眠气笑了,就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她,大声喊道:“小池,这个法阵是我师父设的,这老头子平常不着调,那也是当今下境界第一人,化神期强者。他之下的人修为再怎么强悍,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影响。不就是身为剑灵修为低点,我又不嘲笑你,你怕什么?”
修为?
池月迟疑了,原来这个法阵不是特别针对魔族的吗?
只要修为差点的,都会受点影响?
可她按照魔族方式修行,修为又如何计算?
发怔间,池月没注意到,宋鹤眠早已神不知鬼不觉靠近她,一把将她抓住,郑重其事告诉她,“修为不行又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大大方方的,进去看书继续练就行。”
“那我若压根进不去……”
话音未落,他随手扯下了自己的令牌系在她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