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餐厅中的闹剧
“千代，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用了，我在等人。”
越川中学校门口，千代惠婉拒了同学的邀请。
她上身一件毛衣，披着学校统一分发的水手服，下身短裙搭配着黑丝袜和圆头皮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千代慧往手心吹着热气，虽说已是四月底，但最近天气转凉，她穿着也有点少。
踮着脚尖，她往街道末尾望去，试图发现北山明的踪影。
再一次接到北山明的聚餐邀请后，千代惠这次学乖了，仔细询问了会不会再失约，等到保证后，兴奋地连续三天都没有睡好。
捏着口袋里面的两千日元，千代慧有些期待北山明的到来。
说是哥哥请客，但实际上她也只打算去校门口的拉面馆。
最多加上两个鸡蛋。
哥哥用钱的地方还多得是，自己怎么会真不懂事呢？
“怎么还没有来？”
千代慧蹙眉，踢着脚边的小石块，无聊地数着搬运食物的蚂蚁。
一道身影将阳光挡住，北山明笑着开口，“等了很久？”
“没...没，我也刚出来。”
千代惠猛地站起身来，小腿因为蹲得太久有些酥麻，脑袋也晕乎乎的。
“千代当我是傻瓜嘛？”北山明牵着她的胳膊，语气颇为无奈。
“我们等会去吃什么呢？拉面还是寿司？”
千代惠小心翼翼询问。
“等下跟着我就好啦，反正不会让千代失望。”北山明道。
坐上最近一般的电车，夕阳映照在千代慧的脸上，景色不断向后退去，她就这么盯着窗外发呆。
“哥，你要不要坐一会。”
这时候下班族还没下班，谈不上拥挤。
北山明摇摇头，目光在电车扫视一圈，生怕桐生玲玖出现又上演一番正义执法。
“等吃过饭，我送你回去。最近可不太平，那起十字连环杀人案你听说了嘛？”
“才短短一个月，已经有三个独家女性死在家中，闹得人心惶惶。”
北山明小声开口，千代惠也是眉头一紧。
关于连环杀人案，电视上闹得风风雨雨，年轻女性更是连出行都担惊受怕的。
“哥哥也注意安全，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千代惠关切开口，眼睛忽闪忽闪，几乎是下意识就接上。
北山明想起自己那满级擒拿手，遇见该跑得还不一定是谁呢？
他用身子给千代惠隔开一个空间，让少女可以沉浸在夕阳的美好之中。
刚下电车，北山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对于五感敏锐的他而言，车厢中混杂的汗臭味实在难闻。
霓虹灯光闪烁着，宣告着夜晚到来。
北山明走在前面，优雅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年轻女性的目光。
而千代惠则是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好奇地向四周看去。
灯光如昼，透过玻璃窗户，千代惠能看见自己的脸庞和里面繁华的景象。
她捏着口袋里的钱，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看看？”
标志性的笑容出现在迎宾员脸上。
“已经预定过位置了。”
北山明开口，又向身后看去，“惠，跟上来。”
千代惠看着装潢精美的餐厅，以及井然有序的服务员，心中莫名生出怯意。
“哥，我们要不换一家吧。”
“不用，我位置都预定好了。”
北山明朝她露出笑容。
怀揣谨慎的心理，千代惠坐在座位，晶莹水晶灯缓慢旋转，斑驳灯影照应在地面上。
伴随着悠扬音乐，服务员询问两人点餐。
这一过程，都是北山明开口。
千代惠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她的眉头锁成一道“井”字。
这个败家男人！
吃这一顿都不知道可以吃多少拉面和寿司了。
千代惠在心里吐槽道。
等到服务员离开，千代惠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去卖了？”
......
......
“咳咳”北山明差点没被一口茶水噎住。
领座的少妇投来异样目光，上下打量着。
“瞎说什么呢？”
“那你哪里来的钱？我可记得他还给你留下大笔债务吧。”
千代惠追问。
“当然是靠接案子了，而且什么债务？我连遗产都没继承难道还要还钱？”
在日本，只要放弃遗产，相应也无需负担债务。
而北山正辉临死前，哪里还有留什么钱，北山明可没父债子还的道德觉悟。
“这样啊，那也不应该在一顿饭上花这么多钱。未来还有很多用到钱的地方。”
千代惠放心下来，哥哥还是完整的，没有因为钱就出卖身体。
“只是偶尔一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千代不是提起想要尝尝米泽牛肉嘛？”
千代惠思索着，似乎确实是有一次聊天的时候提起到。
可是，那只是聊天啊。
怎么能够当真呢？
热气腾腾的寿喜锅被端了上来，千代惠嘴上说着浪费钱，但当肥嫩牛肉入口的瞬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汁水裹着牛肉，最大程度刺激味蕾，令人食指大动。
果然，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她大快朵颐，而北山明此时已经来餐台。
“有什么能帮助您，先生。”
北山明掏出几张钞票，以及两张优惠卷。
“应该还在活动期间，那桌的账单您核对下。”
黑色礼服的男人一愣，接过北山明递过来的优惠卷，核对好几眼，向后方走去。
北山明悠闲等待，这两张抵用卷还是他搬家的时候找出来的，日期快要截至。
算上一系列抵扣，这顿餐也就平常贵上一千日元。
“先生，这两张兑换卷是您的。”
经理模样的男人快步走上来。
“有什么问题？”
“没有，这些兑换卷本是我们做活动的，大部分被警署购置走，所以我这才来确认下。”
在小岛，警署发不出工资，通常会用抵用券作为工资。
“我不是警察。”北山明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活动时间太长，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经理连忙解释，然后赶紧结算。
结完账后，北山明回到餐桌上。
“好吃的，你快尝尝。”
千代惠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
北山明刚要开动，就听见邻座传来一阵争执。
“先生，请不要在这里抽烟...”
“我让你说话了嘛？”
响亮的巴掌声，以及少女的抽泣奏起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