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姻缘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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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弑神枪现

“为了这个。”雪啼霜突然从自己心口扯出团金光,里面包裹着半颗跳动的心脏,“我的情魄里,一直藏着另外半截枪头。”

瑶池的水面剧烈震荡,池底的半截枪尖发出刺耳鸣啸。玄霄的金血滴在雪啼霜掌心的半颗心脏上,竟化作缕缕金丝将两截枪头缓缓缠绕。

玉清弦突然发出凄厉尖叫,她的身体如陶器般出现裂纹:“不可能......墨大人明明说......”话音未落,她整个人碎成千万片桃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写着血色的“题春“二字。

“墨题春!”玄霄猛然抬头望向刑殿方向。那些燃烧的桃花火焰中,提笔蘸墨的身影渐渐清晰——是个身着靛蓝长袍的俊美男子,额间一点朱砂痣鲜艳欲滴。

雪啼霜突然按住突突作痛的太阳穴。这个人的眉眼......竟与她记忆中三百年前那个模糊身影重叠!

***

破庙里,花绛已经完全化作一株人形玫瑰。她的藤蔓刺入风栖梧心口,妖艳的花朵在他血管里绽放。风栖梧痛苦地抓挠着脖颈,那里浮现出与雪啼霜项圈上一模一样的符文。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他呕出大片带花瓣的血,“墨题春用姻缘线......操控了所有人......”

花绛的瞳孔已经变成两朵绽放的玫瑰,声音却异常清醒:“不,陛下。”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被操控的只有您......我从始至终,都是瑶池的守枪人。”

风栖梧的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熄灭了。他的身体迅速干枯,最终化作一地残花。花绛拾起其中最为鲜艳的一朵,轻轻别在发间。

***

瑶池上空,墨题春的判官笔轻轻一点。那些束缚着黑气的枷锁突然调转方向,朝玄霄与雪啼霜袭来。

“小心!”雪啼霜本能地扑向玄霄,却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的就是现在。”玄霄突然捏碎手中金丝。两截枪头爆发出刺目血光,竟自行飞向墨题春的判官笔!

墨题春终于变了脸色:“你竟用弑神枪的煞气喂养姻缘线?!”他急忙撤笔后退,却为时已晚。枪头与笔尖相撞的刹那,整支判官笔寸寸碎裂。

雪啼霜这才看清,那些所谓的“黑气“里,全是一段段被篡改的姻缘!其中最长的那根,赫然连接着她与玄霄。

“终于现身了,文判官大人。”玄霄将雪啼霜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盏青铜灯,“三百年前你篡改姻缘簿,害霜儿替我挡下弑神枪时,可想过今日?”

墨题春突然轻笑出声。他抬手摘下额间朱砂痣,那竟是一滴凝固的金血:“玄霄,你以为我在意的是弑神枪?”他将血珠弹向空中,“我要的从来都是......她体内那半颗装着弑神枪的心!”

血珠炸开的瞬间,雪啼霜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她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三百年前,是她亲手将半截枪头藏入玄霄心口,又剜出自己半颗心魂作封印......

“想起来了?”墨题春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当年若不是你多事,玄霄早该魂飞魄散......”

“闭嘴!”玄霄的青铜灯突然爆发出幽蓝火焰。火光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墨题春偷偷修改命簿、玉清弦在茶中下毒、星沉璧暗中布阵......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惊人的真相。

雪啼霜颤抖着站起身。她手中的半颗心脏突然长出金色血管,与池底的枪尖相连。弑神枪的完整形态渐渐显现——枪身上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姻缘线!

“原来如此......”她终于明白过来,“你用万千姻缘的怨气滋养弑神枪......”

墨题春的笑容扩大了:“聪明。”他忽然伸手抓向虚空,“可惜晚了!”

整个瑶池废墟突然塌陷。地底伸出无数白骨手臂,每只手上都握着截断裂的姻缘线。雪啼霜惊恐地发现,那些线头正疯狂地朝她心口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赤红身影从天而降。花绛的玫瑰藤织成密网,暂时挡住了白骨手的攻势。

“姐姐......”花绛回头冲她一笑,眉心玫瑰红得滴血,“这次,换我护着你。”

雪啼霜怔住了。这个称呼唤醒了她最深处的记忆——当年瑶池畔,确实有个总爱偷她琼浆喝的小花精......

墨题春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袖中突然飞出一本残破的册子,正是缺失的那页姻缘簿!

“既然都到齐了......”他咬破手指在册子上画出血符,“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三界姻缘簿’!”

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姻缘簿的血符化作滔天巨浪,浪中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玄霄手持凌霄剑刺穿雪啼霜胸膛、花绛在魔界被万箭穿心、墨题春自己则跪在某个模糊身影前献上弑神枪......

“这是......”雪啼霜的狐耳紧紧贴在脑后,“未来的景象?”

玄霄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别被骗了。”他指尖凝聚一点金光,轻轻点在弑神枪上,“这才是真正的'预言'。”

枪身突然投射出另一幅画面:雪啼霜手持完整的弑神枪,枪尖挑着本烫金册子——封面上“三界姻缘簿“五个大字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墨题春终于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假面。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团蠕动的血色姻缘线:“你们......永远......逃不出......”

话音未落,花绛突然将发间那朵取自风栖梧的花掷向血线团。花朵遇血即燃,瞬间将线团烧成灰烬。

“结束了?”雪啼霜茫然地看向玄霄。

玄霄却面色凝重地摇头。他手中的青铜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灯焰中浮现出令人心惊的画面——

九重天之上,天帝的冠冕正在滴血。

雪啼霜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顶十二旒冠冕上镶嵌的并非明珠,而是十二颗跳动的仙心!其中一颗泛着淡金色光芒的心脏,分明与她方才取出的半颗同源。

“那是......”她颤抖着抓住玄霄的衣袖。

玄霄的面色比瑶池寒冰还要冷峻:“三百年前陨落的十一位仙君。”他忽然将青铜灯举过头顶,“还有我被囚禁的最后一魄。”

花绛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发间的玫瑰迅速枯萎,藤蔓般的红发寸寸灰白:“姐姐......快走......”她艰难地指向天际,“冠冕要醒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语,那顶冠冕突然剧烈震颤。十二颗心脏同时迸发刺目血光,化作十二道锁链直扑瑶池!锁链未至,恐怖的威压已让方圆百里的山石尽数崩裂。

“终于现身了,老东西。”玄霄突然冷笑。他单手结印,弑神枪爆发出冲天煞气,竟主动迎向那些锁链,“你以为用十一仙君的性命为祭,就能炼化我的魂魄?”

雪啼霜这才惊觉,玄霄的眉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金色裂痕。那裂痕中隐约可见浩瀚星河——这才是他被抽离的最后一魄!

锁链与枪尖相撞的刹那,整个瑶池废墟突然静止。一道慵懒的嗓音从虚空传来:“小玄霄,你闹出的动静可比预计的大多了。”

雪白的靴尖轻点水面,来人一袭红衣胜火,腰间悬着个酒葫芦。他漫不经心地抬手,那些恐怖的锁链竟如温顺的小蛇般缠绕在他腕间。

雪啼霜的耳朵猛地竖起。这个人的气息......

“魔尊夜焚天。”玄霄语气复杂,“你来迟了。”

红衣男子轻笑,突然伸手揉了揉雪啼霜的发顶:“小狐狸都长这么大了。”他指尖温暖得不可思议,“上次见你,你还只会抱着我的酒壶讨琼浆喝。”

花绛突然挣扎着爬过来,灰白的发丝重新泛起血色:“尊上......那顶冠冕......”

“假的。”夜焚天随意摆手,“真的早在三百年前就被我劈碎了。”他忽然眯眼看向天际,“不过里头关着的玩意儿,倒是个麻烦。”

静止的时空突然恢复流动。十二道锁链寸寸碎裂,冠冕中传出非人的嘶吼。雪啼霜这才看清,冠冕之下根本没有人头,只有团蠕动的黑色雾气!

“这是......”

“被污染的天道。”夜焚天解下酒葫芦猛灌一口,“或者该说,是某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妄想取代天道的产物。”他忽然将酒液泼向空中,“墨题春,戏看够了就滚出来!”

酒雾中缓缓浮现出个模糊身影。那人手持半卷姻缘簿,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夜焚天,你当年那一枪,可是给三界开了个好头。”

雪啼霜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里,她看见夜焚天的弑神枪贯穿天帝胸膛,而自己......竟然在旁边递上了瑶池圣水!

玄霄的手突然覆上她眼睛:“别看他。”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那不是墨题春的本体。”

夜焚天突然大笑:“当然不是。”他反手抽出腰间佩刀,“这不过是天道养的一条看门狗。”刀光如血,径直劈向那团黑雾,“真正的文判官,此刻正在......”

话未说完,瑶池的水突然沸腾。池底浮现出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赫然是刑司大殿——墨题春正将判官笔抵在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影咽喉,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与玄霄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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