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药人

**第二章试药人**

**龙渊地下基地，凌晨3点24分，B-7实验区。**

林默的脊背被金属拘束带勒出血痕。

环形实验室里飘着福尔马林和焦糊味，十二块屏幕包围着手术台，每块屏幕后都坐着穿防化服的研究员。他们记录数据的沙沙声像一群啃食脑髓的白蚁。

“第17次抗毒测试，准备抽取脊髓液。“机械臂探出针管时，林默盯着头顶的通风管道。那里有块锈迹的形状很像小柒画在透析单背面的笑脸。

砰！

实验室大门被霰弹枪轰开，铅弹在防弹玻璃上炸成蓝雾。穿战术皮衣的红发女人踩着硝烟进来，改装过的灵能霰弹枪抵住主控台：“老东西，再抽他的骨髓，信不信我把反应堆炸了？“

林默认识这把枪——“血蔷薇“，黑市悬赏八百万的违禁品，枪管上蚀刻的玫瑰纹路会吸血。

“叶红鱼！“秦无炎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他是自愿签的试药协议。“

“自愿？“女人扯开林默的病号服，露出肋下紫黑的血管网。那些脉络正随着心跳搏动，像寄生在皮肤下的深渊蜈蚣。“你们给他注射的是第三代深渊血清吧？感染度超过40%还能保持清醒，确实适合当耗材。“

林默突然抓住叶红鱼手腕：“能让我妹妹进特护病房的条件，别说试药，试毒都行。“

监控摄像头微微颤动。

“倒是条汉子。“叶红鱼甩开他的手，枪口却转向通风管道，“但你知道这破基地用多少外卖员的命试出了血清？上周有个家伙变异时，肠子从嘴里喷出来...“

警报声打断了她的话。

所有屏幕同时闪烁红光，林默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深渊族文字——这是注射血清的后遗症。他读懂了警报内容：【B-3区收容失效】。

“见鬼，是噬脑者！“研究员尖叫着按下红色按钮。

整面防弹玻璃墙轰然倒塌，粘稠的黑色流体从走廊涌入。那东西像石油与神经节的混合体，所过之处金属地板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更恐怖的是流体表面浮动着数百颗人类眼球，每颗瞳孔都收缩成针尖大小。

“趴下！“叶红鱼甩出磁暴手雷。

强光中林默的时空之瞳自动激活，他看见噬脑者的核心藏在三米厚的流体下，是个跳动的大脑状肉瘤。但拘束带限制了行动，而叶红鱼的霰弹枪只能打散表层组织。

“给我权限！“林默冲摄像头嘶吼。

秦无炎的机械义眼在监控画面里闪烁：“让他动。“

拘束带弹开的瞬间，林默抄起手术刀跃入黑潮。时空轨迹线在视网膜上交织成网，他踩着翻涌的流体突进，每步都精准避开吞噬过来的眼球。手术刀刺入肉瘤的刹那，整团黑潮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漂亮！“叶红鱼扔来霰弹枪，“换弹匣时用你的慢动作！“

两人背靠背射击时，林默闻到女人发梢的硝烟味混着薄荷糖气息。他突然瞥见叶红鱼后颈有串数字纹身——E-017，和妹妹病房门牌号一模一样。

战斗在五分钟后结束。

秦无炎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残骸上：“恭喜通过入职测试，林默少尉。“

“测试？“叶红鱼一脚踩碎还在抽搐的肉瘤，“噬脑者吃了两个警卫！“

“必要的牺牲。“机械义眼转向林默，“令妹的医疗舱已经接入生命维持系统，但她的深渊血统浓度每小时上升0.3%。“全息屏弹出病房监控，林小柒正在昏迷中抽搐，皮肤下鳞片若隐若现。

林默掐着掌心直到出血：“要我做什么？“

“三十小时后，伪装成外卖员进入永夜街。“秦无炎调出全息地图，“那里有家叫'忘忧阁'的地下诊所，主治医生最近在收集...像你妹妹这样的混血种。“

叶红鱼突然按住林默装填弹药的手：“别信他，上个月失踪的混血觉醒者全被...“

轰！

霰弹枪走火打爆了投影仪。

“你的话太多了。“秦无炎的声音从备用扬声器传出，“林默，想想透析仪里那些蓝色药液，它们每小时花费的功勋点够买十条流浪汉的命。“

林默擦掉溅到唇边的噬脑者粘液，腥甜中带着铁锈味。他想起冲进裂隙那天，麻辣烫红油灼烧深渊族甲壳的滋滋声。

或许有些答案，只能从敌人眼眶里挖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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