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李总，我要跟你演对手戏
岩创影业的玻璃幕墙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李岩推开办公室的门，冷气立刻包裹上来，冲散了从片场带回的燥热。
他松了松领带，指尖还残留着林美琪身上那股甜腻香水的气味。
“李总，新短剧的数据报告。”
徐小雨踩着三厘米的方跟皮鞋快步走来，将一份文件夹递到他手中。
“首播24小时播放量破三千万，是平台同期的TOP1。”
文件夹的边角平整得像刀切过，徐小雨的工作总是这样一丝不苟。
李岩翻开文件，油墨的清香混合着纸张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数据曲线像一支昂扬的进行曲，在A4纸上跃动。
“赵雅雯的表现呢？”
他的目光扫过观众画像那一页，18-24岁女性占比高达67%。
“超出预期。”
徐小雨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特别是第三集那场哭戏，弹幕都在刷'演技炸裂'。”
李岩合上文件，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叩两下：“叫她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赵雅雯站在门外，白色雪纺衬衫配浅蓝色牛仔裤，比剧中的浓妆造型清爽许多。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涂任何颜色，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指。
“坐。”李岩指了指对面的真皮沙发，“喝什么？”
“水就好。”赵雅雯的声音比剧中低沉，带着些许沙哑。
李岩按下内线电话：“两杯冰水，谢谢。”
“我看过数据了，表现不错。”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剧本推过去，“下部短剧下周开机，你继续担纲女主。”
赵雅雯的手指在剧本封面上摩挲，指节微微发白：“谢谢李总。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市场不等人。”
李岩注视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三天？还是四天？”
赵雅雯笑了笑，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昨晚拍大夜戏，直接睡在化妆间了。”
徐小雨端着两杯冰水进来，杯壁凝结的水珠滴在大理石茶几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李岩拿起一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工作也别忘了好好休息。”
他将另一杯推向赵雅雯，“下部戏的导演是陈默，要求很严格，你做好准备。”
赵雅雯双手捧起水杯，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李总，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
“为什么选择捧我？”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杯壁，“我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
“观众缘。”
李岩打断她，“观众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看人时的眼神。”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里有故事。”
赵雅雯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低头喝水，一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美琪像一阵粉色的旋风卷了进来：“李总！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的吊带裙领口低得惊人，随着动作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蕾丝边。
赵雅雯立刻站起身，水杯在茶几上留下一圈水渍。
“我先走了，李总。”
李岩点点头，看着赵雅雯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林美琪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刚才赵雅雯坐过的位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什么主意？”李岩将数据报告收进抽屉。
“我们可以在剧里加一场吻戏！”
林美琪向前倾身，胸口几乎贴在桌沿，“现在观众就爱看这个，保证能上热搜！”
李岩的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剧本还没改好。”
“可以先排练嘛~”
林美琪的红唇嘟起，“我演技很棒的，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的脚从高跟鞋里溜出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趾蹭上李岩的小腿。
李岩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三点半了，该回片场了。”他看了眼腕表，“我送你。”
“哼，真扫兴。”
保姆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
林美琪一上车就抱怨太冷，故意往李岩身边挤。
车载香水是淡淡的柠檬草味，却盖不住她身上浓重的香水气息。
李岩降下车窗，热风与冷气在车厢内交锋。
片场比上午更加忙碌。
场务们推着器材车来回穿梭，电线像蛇一样蜿蜒在地面上。
白薇坐在监视器旁的折叠椅上，膝盖上摊着剧本，铅笔在纸面上快速移动的沙沙声即使在嘈杂的片场也清晰可闻。
“白薇。”
李岩在她身旁蹲下，视线与她齐平，“改得怎么样？”
白薇抬起头，一缕碎发粘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眼睛像两泓清泉。
“赵俪颖的角色没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你的客串...”
铅笔在纸上点了点，“需要更多铺垫。”
杨蜜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岩身后，浓郁的香水味像一堵墙压下来：“我觉得很好啊，李总客串绝对能带流量。”
她的指尖搭上李岩的肩膀，“观众就爱看这种跨界。”
白薇的嘴角绷紧了。
她合上剧本，铅笔夹在指间转了一圈：“如果确定要加，我需要三天时间调整主线。”
“太棒了！”
林美琪拍手雀跃，手腕上的银链子叮当作响，“我和李总有对手戏！”
杨蜜的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美琪很期待呢。”
白薇突然站起身，剧本啪地合上：“我去找陈导讨论场景。”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李岩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夕阳将片场的塑料椅拉出长长的影子。
李岩看完最后一条拍摄，发现白薇独自坐在角落的老槐树下。
树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她正用铅笔尾端轻轻敲打下巴，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有什么问题？”
李岩在她身旁坐下，树皮的粗糙质感透过衬衫传来。
白薇将一页纸递给他：“这是你客串的戏份。”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边缘处还有几处涂改，“我想保持剧本的严肃性，但林美琪的角色...”
“按你的想法来。”李岩的指尖在纸上轻点，“不用迎合任何人。”
白薇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包括你？”
“尤其是我。”李岩笑了。
远处传来林美琪的呼唤：“李总！来试试走位嘛！”
白薇收起剧本，嘴角微微上扬：“去吧，女主角等不及了。”
林美琪小跑过来，高跟鞋陷进草地里差点绊倒。
她抓住李岩的手臂稳住身体，胸脯紧紧贴着他的上臂：“我们试试那场办公室戏！”
白薇已经走远，背影在夕阳下拖出细长的影子。
李岩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改天吧，我还有个会。”
回公司的路上，李岩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林小柔”三个字，背景是丫丫的幼儿园照片。
“晚上回来吃饭吗？”
林小柔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伴随着锅铲碰撞的声响，“我做了红烧排骨。”
李岩的胃部突然传来一阵饥饿感：“七点到家。”
挂断电话，他望向车窗外流动的霓虹。
城市的灯光在雨后的路面上蜿蜒流淌，像一条发光的河。
保姆车驶过一家甜品店，玻璃橱窗里摆着草莓蛋糕——丫丫最喜欢的那种。
“靠边停一下。”李岩对司机说。
当李岩提着蛋糕盒子推开家门时，红烧排骨的香气扑面而来。
丫丫光着脚丫从客厅跑过来，小辫子一翘一翘的：“爸爸！我的拼图完成了！”
林小柔从厨房探出头，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
她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粘在颈侧，围裙带子在腰间勒出纤细的轮廓。
“洗手吃饭。”
她笑着说，目光落在蛋糕盒上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又乱花钱。”
晚餐时丫丫叽叽喳喳讲着幼儿园的趣事，米粒粘在嘴角像颗小星星。
林小柔时不时给李岩夹菜，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一触即离。
饭后，李岩在书房回复邮件。
门被轻轻推开，林小柔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放在鼠标旁。
“别太晚。”
她的手指在杯沿上停留了一秒，“明天丫丫有亲子活动。”
牛奶的热气在空调房里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顺着杯壁滑下。
李岩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让他想起片场那棵老槐树下的斑驳阳光。
“剧本还顺利吗？”林小柔轻声问。
“白薇在改。”
李岩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手背，“赵俪颖可能会来客串。”
林小柔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我很喜欢她的戏。”
她顿了顿，“那个...你要演什么角色？”
“一个总裁。”李岩笑了，“本色出演。”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弹奏。
林小柔的发丝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与白薇的茉莉、林美琪的浓香都不同，是家的味道。
李岩突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林小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质手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树叶。“这是...”
“送给你的。”
林小柔的眼眶微微发红。
她低头戴上手链，银色的链子衬着她纤细的手腕，叶子吊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谢谢。”她凑近，在李岩脸颊上轻轻一吻，“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