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因果
“林师姐，既然你能来到这仙宫内，可能感知到杨蓉的魂魄现在何处？”
沈夜经此一番点拨，对于道途的理解更深一筹，想必出去之后便可轻易突破后天境中期，甚至一路到达后期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此刻极其迫切的想要知道杨蓉的位置，她并不在外头那些盘旋的仙鹤身上，也不在这丹炉内。
仙宫又像个无穷无尽的迷宫，怎么都绕不出去，再拖下去李然可是要追上来了。
“杨蓉？毒瘴峰的那个小妮子？她居然会进入永夜秘境，还进入了这个仙宫？我的情报里可没有这一说啊……”
林杏儿说着，眼神瞟了一眼沈夜身后的齐晓。
“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大家都是血煞宗弟子，杨蓉有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我也确实没有寻找她的手段。
倒是李庄主，您那面窥天镜不是可以窥破天机吗？何不取出一试？”
窥天镜，就是那面能破除任何遁术的小镜子，杨蓉最初不愿意进入长乐村，正是因为发现沈夜持有窥天镜，这才愿意主动进入。
她的意思便是依靠窥天镜，可以寻到长乐村真正的宝藏，能让沈夜少走一千年弯路。
但也正因如此，窥天镜一直被杨蓉持有，根本不在沈夜身上。
“哼，窥天镜？早就被这小子抢走了。”
李梦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夜，她此时并不知道江莹莹还活着，更不知道沈夜就是偷走她宝物的那个“江宗主”。
她只觉得是血煞宗回收江莹莹尸体的时候，把窥天镜顺带一起带走了。
沈夜表示窥天镜一直在杨蓉手上，也正是借助窥天镜，她才能抢先一步进入仙宫。
虽然她的肉身和血云棺一起，被李梦茹收进了装天布袋，但窥天镜绑定了杨蓉的魂魄，一同被带入了仙宫深处。
“没有窥天镜可就难办了……”林杏儿又瞟了一眼齐晓，“这样吧，你们可保有沾染杨蓉魂魄气息的物件？我折损寿元的话也可强行追查她的位置。”
折损寿元追查，林杏儿这也是下了血本了。
沈夜当然发现她偷偷和齐晓眼神交流的事，但他也并不在乎。
附身齐晓的神秘人大概率就是血煞宗宗主，但并不是沈夜熟悉的那个宗主，而是未来另外一条时间线的。
他传递出来的信息会有很大一部分被天道遮蔽，所以纵是林杏儿与其交流，能得到的信息也极为有限。
而且他们也没理由对沈夜不利，一个展示过自己的价值的人，任何有脑子的上位者都会选择拉拢而非打压。
李梦茹掏出装天布袋，随后将血云棺放了出来，里头躺着的正是杨蓉还保有一缕残魂的肉身。
“血云棺啊，这可是个宝贝中的宝贝，李庄主真是好福气。”
林杏儿抚摸着血云棺的表面，整个人的身体都不住颤抖起来。
“李庄主可有兴趣将此棺交付与我？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她一边施法，一边开口询问李梦茹，后者只是撇了撇嘴，并不搭茬。
想想也是，血云棺既然是先天武者所种的神木所制成，其功效绝对有很高的开发价值，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林杏儿只想要一个沾染了杨蓉魂魄气息的物件，没想到直接把杨蓉整个肉身都取出来了，那施法起来自然是更加得心应手。
她对于道途的理解显然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强，这种追踪的手段是利用了每个人的命格都有所不同，从因果层面去追查目标。
沈夜也有淬骨道途，他看着林杏儿的法诀，心中不断涌现出一道道明悟。
淬骨道途武者在战斗中确实主要依靠诡器，而诡器的表面上也就是一种手段较为诡谲的法器罢了，它和玄器并没有任何区别。
仅仅是因为一个有副作用一个没有，就将它们区分为诡器玄器？
沈夜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他看着林杏儿今日碾压李梦茹的操作后，隐约捕捉到了诡器的核心要素。
命格，或者说因果。
无论是原本将要刺穿林杏儿的丝线，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李梦茹，还是之后她完美操控了属于李梦茹的诡器，表面上是以力破敌，但实际上却是技巧的胜利。
林杏儿改变了丝线的攻击对象，以及攻击的逻辑。
将原本对着敌人的丝线，改为了对着使用者。
此时此刻，林杏儿对着杨蓉的肉身施法，并不是简单的追寻气息，而是依靠对杨蓉残魂的“攻击”，引起对方的“反击”。
再依靠对方的“反击”，和自身产生因果。
我打你一下这是因，而你的回击便是果。
只要因果成功建立，林杏儿就能感知到杨蓉的所在了。
当然了，这同样需要对方的配合，不然只是单独一方一厢情愿的话，对方可以切断与你的因果，让你无法探知到他。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林杏儿睁开双目，却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江莹莹去哪了？”
她并未说出杨蓉的所在，反倒问起了江莹莹。
“她一进入永夜秘境就偷袭了我们，随后失踪不见了。”
沈夜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仅仅是复述了一遍实情。
可听见这段话的林杏儿却后退两步，脸上的神色愈发难以理解。
“呵呵……这样啊……”
下一秒，原本气定神闲，似乎掌控了一切局势的林杏儿，猛地撕碎了李梦茹布下的禁制，立刻就要离开。
可紧接着，另一只光洁白皙的玉足从外踢了过来，正中林杏儿妖艳的面庞。
她被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咳出，将原本就殷红的衣裳染得更红。
待沈夜等人看清来者面容后，一个个都愣住了。
此人竟赫然是第二个林杏儿！
两个林杏儿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声音还是气息，都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人根本无法分辨。
“咳咳……我的情报果然还是落后了，竟然会被你等算计。”
倒在地上的林杏儿满脸不甘，她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齐晓。
后至的林杏儿咧嘴笑道：“天地如炼，唯争一线，你既已败了，便乖乖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