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笔录，领导关照
贾东旭被抬着，贾张氏和秦淮如则被另一名公安“请”着跟在后面。
贾张氏的嘴依旧没闲着，只是声音压低了许多，絮絮叨叨地咒骂着，一会儿骂李晨心狠手辣，一会儿骂公安不分青红皂白，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宝贝孙子的腿。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配合着她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瘆人。
秦淮如则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双手绞着衣角，眼神复杂地时不时瞟向前面的李晨。她心里乱成一团麻。
进了派出所，灯火通明，气氛严肃。值班的公安同志看到一行人进来，听了带队公安的简单汇报，眉头也皱了起来。
入室盗窃，打伤人，还牵扯到轧钢厂的高级工程师，这事儿可不小。
“分开做笔录。”年长公安经验老道，直接吩咐道。
李晨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给他倒了杯热水，态度明显客气了不少。负责记录的是个年轻公安，看着李晨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尊敬。
“李工程师，您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下。”
李晨点点头，将白天贾家污蔑他偷钱，晚上棒梗撬窗入室偷烤鸭，自己当场抓住，对方反抗挣扎，自己迫不得已动手制止的全过程，清晰、冷静地复述了一遍。
他的语气平稳，逻辑严密，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却处处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年轻公安一边记录，一边暗暗点头。这位李工程师，年纪轻轻就当上九级工程师，果然不是一般人，这口才，这逻辑，比他们所里有些老油条都厉害。
另一边，贾家的笔录就没那么顺利了。
负责给贾张氏和贾东旭做笔录的是那位年长的公安。
贾张氏一坐下，就开始了她的表演，一把鼻涕一把泪，拍着大腿哭嚎：
“公安同志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天杀的李晨啊，他就是报复！他看我们白天揭穿他偷钱不成，晚上就下死手打我孙子啊！我可怜的棒梗啊，腿都被打断了啊！
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懂什么啊！不就是馋那口吃的，想看看嘛！犯得着下那么狠的手吗？他就是故意的！杀千刀的啊！”
她避重就轻，绝口不提“撬窗”“入室”，只反复强调李晨“打人”“报复”，试图将贾家塑造成受害者。
贾东旭也跟着附和，咬牙切齿地说：
“对！公安同志，他就是记恨白天的事！他那烤鸭，谁知道是不是正经钱买的！我看他就是心虚，拿我儿子撒气！我儿子还是个孩子，就算有错，教育两句就是了，凭什么打断他的腿？这是故意伤害！你们得严惩他！”
年长公安皱着眉头，听着这婆媳俩颠三倒四、漏洞百出的哭诉和指控，脸色越来越沉。
他干公安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贾张氏这种撒泼耍赖、胡搅蛮缠的，见得多了。
“看看？”年长公安冷冷打断贾张氏的哭嚎。
“撬开别人家窗户的插销，钻进屋里拿东西，这叫‘看看’？按照你这说法，以后谁家想‘看看’，都能撬门撬窗进去‘看看’了？”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还想狡辩：“他小……他不懂事……”
“不懂事就可以随便进别人家偷东西？”公安的声音严厉起来。
“法律面前，不懂事不是借口！入室盗窃，这是犯罪！你们作为家长，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现在出了事，不想着反省，还在这里歪曲事实，诬告他人？”
他又转向贾东旭：
“你说他报复？白天全院大会的事情我们也会去核实。但他工程师的身份是真的，奖金也是真的。
倒是你们，无凭无据就污蔑人家偷钱，现在孩子又出了这种事，你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有问题吗？”
贾张氏和贾东旭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没想到公安会这么不给面子，直接点破他们的谎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公安制服，肩章显示级别不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
“老张，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中年男人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年长公安一看来人，立刻站了起来，敬礼道：“王副局长！您怎么来了？”
原来进来的是主管这片区的公安分局副局长！
王副局长摆摆手：“我正好路过，顺便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年长公安连忙将事情简要汇报了一遍，特别提到了李晨的身份：
“……当事人一方是轧钢厂的技术科九级工程师李晨，另一方是他的邻居贾家，因为孩子入室盗窃被发现，李晨动手制止时打伤了孩子……”
“轧钢厂的九级工程师？”王副局长眼睛微微一亮，看向年长公安，“李晨？是那个很年轻的李工？”
“对，就是他。”
“他人呢？”
“在隔壁做笔录。”
王副局长点点头，又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贾张氏和贾东旭，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对这两个四合院里的“名人”也有所耳闻，名声可不怎么好。
“不像话！”王副局长沉声说道，目光严厉地看向贾张氏和贾东旭。
“人家是国家重点培养的高级人才，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栋梁！你们不好好相处，还纵容孩子去偷人家的东西？
现在被抓了现行，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污蔑好人？你们的觉悟呢？你们的良心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贾张氏和贾东旭的心头。
副局长亲自过问，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贾张氏刚才那股撒泼的劲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喘。
贾东旭更是面如死灰，他知道，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而且是钢板！
他顿了顿，对旁边的秘书说：
“小刘，你去跟李工程师说一声，笔录做完了就让他先回去休息，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轧钢厂那边，杨厂长对这位李工可是宝贝得很。”
“是，局长。”秘书立刻去了隔壁。
王副局长又对年长公安交代了几句处理后续事宜的注意事项，无非是依法办事，同时也要考虑到工程师的特殊身份和影响。
然后，他似乎觉得亲自走一趟比较稳妥，便对年长公安说：
“走，我去看看李工，正好我回大院，顺路把他送回厂里宿舍吧，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年长公安连忙点头：“好的，局长。”
贾张氏和贾东旭眼睁睁看着副局长和年长公安走向隔壁，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心里充满了绝望，副局长亲自去接人，还说要送回厂里？这李晨，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这是惹了多大的麻烦啊！
很快，李晨和王副局长一起走了出来。李晨神色平静，对王副局长点头致意：“谢谢王局长关心。”
王副局长露出温和的笑容：“李工客气了，你可是我们四九城的宝贝人才，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走吧，我送你回厂里。”
经过贾张氏和贾东旭身边时，王副局长脚步都没停一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两人瞬间如坠冰窟。
李晨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便跟着王副局长离开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