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赛丽亚旅馆的秘密地下室
装甲车冲进赛丽亚旅馆的旋转门时，林默闻到了记忆中的紫罗兰香。
那是大魔法阵核心材料燃烧的味道，混合着地下室里永远散不去的血腥气。副驾的银发少女扯开脖颈处的绷带，露出逆鳞纹章下的条形码——编号X-07，与林小暖锁骨下的烙印同属一个系列。
“欢迎来到子宫。“她推开布满弹孔的前台柜，露出后面刻满泰拉文的青铜门。门锁处的齿轮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与林默鬼手上的纹章产生共鸣。
林小暖突然抽搐起来，冰晶从她指尖蔓延到车门把手。驾驶座的男人——暴戾搜捕团第七分队队长陈墨——将机械义肢插入门锁，液压装置运转的声响中混着婴儿啼哭的录音。
“2007年4月8日。“陈墨的机械眼闪过数据流，“你妹妹在这里被组装完成。“
青铜门开启的刹那，寒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林默的鬼手不受控地颤抖，眼前的地下室与记忆截然不同：十二枚使徒晶核悬浮在环形祭坛上方，每枚晶核都延伸出血色导管，连接着中央的婴儿培养舱。舱内残留的羊水里，漂浮着刻有“林小暖“字样的金属铭牌。
“这是...我的...“林小暖瞳孔中的泰拉星图开始坍缩，冰晶长裙无风自动。地下室墙壁突然浮现无数抓痕，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组成赫尔德的面具图案，抓痕末端都沾着干涸的蓝血——精灵族的血。
陈墨的机械义肢突然变形为链锯：“三分钟前，我们监测到赫尔德的意识正在苏醒。“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培养舱突然爆出强光。林默看到十七年前的幻象：赛丽亚抱着婴儿时期的林小暖，精灵耳尖滴着血，正将某种紫色晶片嵌入女婴的囟门。晶片上的泰拉文写着“使徒容器β型“。
“原来她早就...“林默的冥炎刃劈向培养舱，却被突然激活的防护罩弹开。反震力在虎口撕开血口，血液滴落的轨迹竟与墙上的抓痕完全重合。
银发少女艾琳突然发出龙吟，她的机械义肢裂开，露出里面巴卡尔的龙骨核心：“警告，核心共鸣度超过阈值！“
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十二枚使徒晶核同时射出血色光束，在林小暖周围编织成茧。冰晶与触须在她皮肤下蠕动，培养舱残留的羊水化作血雾，在空中拼出赫尔德的全息投影。
“终于等到这一刻。“投影的手指穿透林默的胸膛，却没有实体触感，“你以为重生是奇迹？不过是我需要对照组数据。“
陈墨的链锯劈向投影，却在触及光幕时熔成铁水。艾琳的龙骨核心突然暴走，她的右眼喷射出安徒恩的岩浆：“警告！警告！龙族基因正在覆盖控制程序！“
林小暖的尖啸令所有玻璃器皿炸裂。她的左半身凝结出罗特斯的触须铠甲，右半身覆盖着巴卡尔的龙鳞，背后的冰翼则长出天帷巨兽的吸盘。三种使徒之力在地下室形成能量漩涡，赛丽亚当年刻在地面的封印阵开始逐层亮起。
“就是现在！“林默冲向环形祭坛，鬼手插入最近的卡赞晶核。弑神之血与使徒能量接触的瞬间，整座旅馆的地基开始倾斜。他看见自己手臂的齿轮纹路逆向转动，赫尔德的面具投影出现数据紊乱。
艾琳突然抱住暴走的林小暖，龙骨核心刺入少女的后颈：“执行清除协议X-12！“她的声音突然变成赛丽亚的声线，精灵语咒文从机械喉管中涌出。
地下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当应急灯重新亮起时，林默看到永生难忘的画面：艾琳的机械外壳全部脱落，露出里面赛丽亚的躯体——那具本该消散在时空裂缝中的身体，此刻正被龙族基因与机械义体强行拼合。
“快...取出核心...“赛丽亚版艾琳的嘴角溢出蓝血，手指向自己胸口的巴卡尔逆鳞，“地下室下面...有真正的...“
赫尔德的笑声打断了遗言。全息投影突然实体化，机械触手从培养舱底部刺出，将赛丽亚的残躯钉在墙上。林小暖的使徒化进程骤然加速，她的头发开始脱落，露出头皮下的微型齿轮组。
林默的鬼手突然自主行动，骨刃刺穿自己的左眼。在剧痛带来的短暂清醒中，他看清地板夹层的真相——整座旅馆的地下室下方，还有深达百米的人体工厂，无数培养舱里漂浮着与林小暖相貌相同的克隆体！
“这就是你的价值。“赫尔德的投影轻抚林小暖变形的脸庞，“第三百二十七个可观测宇宙，第一千四百次重复实验，终于培育出能承受三重使徒之力的容器。“
陈墨突然扯开胸口的仿生皮肤，露出里面的泰拉反应堆：“执行最终协议！“他的机械眼射出红光，所有使徒晶核开始过载。
林默在爆炸前扑倒妹妹，用鬼手凝结出冥炎护盾。巨大的冲击波中，他看见赛丽亚的残躯化作数据流，裹挟着赫尔德的投影坠入培养舱深渊。地下室的地板层层塌陷，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克隆舱，每个舱体都连接着血色导管，汇聚向最深处那枚巨大的赫尔德晶核。
“哥...那里...“林小暖突然恢复清明，手指颤抖地指向深渊，“有我的本源...“
陈墨的机械躯干只剩半边，他用残存的液压臂抓住两人：“跳！“
在坠向克隆舱矩阵的过程中，林默看清了晶核全貌——那是个由十二使徒基因编织的卵形物体，表面浮现着林小暖婴儿时期的睡颜。卵壳正在脉动，与林小暖脖颈处的纹章产生共振。
“出生即觉醒...“赫尔德的声音从每个克隆舱的扩音器传出，“这才是完美的末日兵器。“
艾琳的残骸突然从上方坠落，她的龙骨核心精准嵌入卵壳缺口。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静止，林默的鬼手不受控地按在卵壳表面，沙漏纹章开始疯狂流转。
当他的血液渗入卵壳时，深埋的记忆突然解封：前世赛丽亚临终前，将一枚紫色晶片塞进他手中，而那晶片此刻正在卵壳内部发光！
“原来你才是钥匙...“林默的冥炎刃突然暴涨，刺入自己心脏。在赫尔德错愕的电子音中，他的血液在卵壳表面绘出逆向炼成阵——这手法正是来自当年赛丽亚偷偷教他的精灵秘术。
克隆舱矩阵开始崩塌，林小暖的使徒化特征急速消退。在最深处的阴影里，真正的赛丽亚本体缓缓睁眼，她脖颈处缠绕着赫尔德的机械触手，但指尖亮起了微弱的紫光。
“下次轮回...要更快...“她的唇语随着空间崩塌消散。当林默抱着妹妹坠入突然出现的时空漩涡时，最后看到的是赫尔德晶核上浮现的裂痕，以及裂痕中流出的，属于赛丽亚的蓝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