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实真残酷

毕业典礼的现场，望着周围欢呼雀跃的人群，常悦心中却没有一丝即将毕业的喜悦，只有一个异常坚定的想法——不想回到那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家乡小县城。

大学四年，每天不是穿梭在图书馆的书架之间，一心扑在文学的海洋里，参加过学校不少文学类的活动，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专业成绩也是在年级上名列前茅。

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常悦坚信大城市就是她梦想起航的地方。

云市，这座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城市，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人留下。

于是，毕业典礼刚结束，她便一头扎进了求职的浪潮之中。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常悦精心准备的简历，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第一次面试，是一家颇具规模的文化公司。她提前一个小时就到达了面试地点，在洗手间里反复整理着装，即便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但依然难掩出众的气质。面试时，她条理清晰地回答着面试官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将自己在大学期间参与的文学项目和取得的成绩一一阐述，可面试官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最后以“缺乏相关实习经验”为由，将她拒之门外。

常悦走出公司大楼，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心中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安慰自己：下一次，一定能行，而且这才哪到哪。

第二次面试，是一家新兴的新媒体企业，招聘文案编辑岗位，常悦觉得这与自己的专业十分对口。她提前了解了该公司的业务范围和风格，准备了一份详细的文案策划方案。面试过程中，她自信满满地展示着自己的方案，对面试官提出的各种创意要求也能迅速给出回应。可最终，面试官却告诉她，她的风格“过于传统，不符合公司追求的潮流和创新理念”。常悦走出公司，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从文学角度出发的独特创意，难道真的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吗？

第三次面试，是一家知名出版社的编辑岗位。这是常悦梦寐以求的工作，为了这次面试，她不仅仔细研究了该出版社近几年出版的书籍，还对当前的出版市场做了深入的分析。面试时，她与面试官就文学作品的编辑思路和市场推广进行了一番热烈的讨论，本以为胜券在握，可面试官最后却表示，她虽然专业知识扎实，但“缺乏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难以把握当下读者的喜好”。

常悦离开出版社时，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的热情似乎也被乌云给蒙住了几分。

第四次面试，是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策划岗位。常悦深知广告行业竞争激烈，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投递了简历。面试前，她熬了好几个通宵，精心制作了一份创意十足的广告策划案，希望能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面试当天，她早早地来到公司，看到周围都是打扮精致、经验丰富的求职者，心中不免有些紧张。面试过程中，她尽力展示自己的才华和创意，可面试官却认为她的策划案“过于理想化，缺乏实际可操作性，无法满足客户的需求”。

常悦走出公司，内心的失落再也掩饰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努力总是得不到认可，工资低的工作无法维持在云市的生活，她不愿将就，而工资高的工作却一次次将她拒之门外。

在经历了四次求职失败后，常悦不怀疑自己能力有问题，不否定自己的大学四年的努力，只能说人外有人，可能别人比自己更优秀。

小时候总想着拯救世界，长大后才发现连自己的生活都拯救不了，理想被现实的车轮无情碾碎，只剩满心疲惫。

为了节省开支，她和姜怡在郊区租了一间狭小的房子。房子还行吧，两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家具也齐全，租金便宜，就是通勤距离比较远。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她就被闹钟叫醒，简单洗漱后，便匆匆出门，骑上小电驴到城区地铁站。再从地铁站到市中心，需花费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路上，她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心中满是疲惫，但从未想过放弃。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快到九月份了。常悦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

父母隔几天都要打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常悦每次都敷衍的回答，不想将就，还年轻，总要有几次试错得的机会。

无奈之下，她在一家咖啡馆找到了一份服务生的工作。虽然这份工作与她的专业毫无关联，但至少能解决她的温饱问题。

这天午后，咖啡馆里坐满了客人，常悦像往常一样，端着托盘在桌椅间穿梭，为客人送上一杯杯香浓的咖啡。当她走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时，不经意间抬眼，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常悦端着咖啡走近沈栩安时，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紧张，但是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有点帅。

她紧紧握着托盘，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先生，您的咖啡，请您慢用。”

沈栩安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触及常悦的瞬间，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嫌恶。

他上下打量着常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心中暗自想着：“这拜金女居然来咖啡馆，想换种方式勾搭有钱人吗？小儿把戏。”

看到常悦转身离去的背影，继续端咖啡给下一个客人，沈栩安停下手中的工作，仔细打量着常悦。

常悦拿起托盘，走向下一桌客人。那桌坐着一个戴着大金表，全身穿着名牌，把那豪车奔驰的钥匙放在显眼的位置，见常悦走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常悦将咖啡轻轻放在桌上，礼貌微笑着说：“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

男人却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常悦的手腕，嘴里还嘟囔着：“妹子，什么时候下班”

常悦吓得脸色煞白，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男人的咸猪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先生，请您放尊重些。”转身离开了。

而沈栩安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端着咖啡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