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经同步?

上海ADF地下基地·凌晨3:22

林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中仍回荡着那声不属于自己的惨叫。医疗舱的白色顶灯刺得他眼眶发酸，但更让他不适的是周围研究员投来的目光——仿佛他是什么实验室里的异常样本。

“第三次扫描结果一致。”戴着全息眼镜的女医生将数据板推到林启面前，屏幕上他的脑波图与常人截然不同，多出一组40Hz的伽马波震荡。“你的神经信号里混入了未知频段，就像……”

“像被什么东西入侵了？”林启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

“不，更像是主动共鸣。”舱门滑开，穿白大褂的老者拄着蛇形拐杖走近，ADF的徽章在他领口泛着冷光。“我是周玄岭教授，负责解析那个银色巨人——我们暂称其为‘奥美迦’。”

投影仪在舱壁上投出战斗录像。画面里奥美迦正用光剑劈开暗蚀兽的甲壳，但当他右臂黑雾暴涨时，镜头突然剧烈抖动。林启的呼吸随之急促——他再次听见了那声惨叫，这次还混杂着金属摩擦般的低语：

「杀……了我……」

“这段音频是设备故障。”周教授关闭录像，拐杖突然抵住林启胸口，“但你能听见，对吧？当奥美迦被黑雾侵蚀时，你接收到了他的痛苦。”

林启后背渗出冷汗。老人蛇瞳般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他的颅骨，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对方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金属手臂，表面刻着与奥美迦胸口极为相似的咬尾蛇纹路。

轰隆！

整座基地突然倾斜，警报声与玻璃碎裂声混作一团。林启撞在医疗舱壁上，透过防爆玻璃看见黄浦江方向升起第二道紫黑光柱，比先前粗壮十倍。

“暗蚀兽在呼唤同类！”周教授拽起林启冲向走廊尽头的电梯，“现在只有你能启动‘Psy-Link’系统，那是我们根据巨人能量波动研发的神经同步装置——”

电梯急速下降时，林启看清了地下三百米的秘密：直径百米的球形空间内，悬浮着半截奥美迦的右臂。机械触手正从断面抽取黑雾，而下方控制台前，数十名操作员正在调试头盔状的金属环。

“你们……在解剖他？”林启喉咙发紧。

“是拯救。”周教授将Psy-Link头盔扣在他头上，“奥美迦的光暗能量正在失衡，下次变身时黑雾会彻底吞噬他。而唯一能稳定同步率的……”

头盔内壁突然刺出神经探针，林启的视野瞬间被银蓝色洪流淹没。他感觉自己被撕成两半——一半在尖叫着下坠，另一半却扶摇直上，撞进某个正在宇宙中漂流的意识体。

「找到……我……」

剧痛中，林启终于看清了奥美迦真正的模样：银色巨人蜷缩在光茧里，而黑雾正从内部啃噬茧壁。当他们的视线隔空交汇时，暗蚀兽的咆哮与奥美迦的嘶吼同时炸响——

控制台的量子计算机突然爆出火花，全息地图显示陆家嘴上空出现了第三个空间裂缝。这次钻出的不是怪兽，而是缠绕黑雾的奥美迦左腿，它像有生命般径直飞向江对岸的残臂。

“同步率突破临界值！”研究员尖叫，“林启的脑波正在改写奥美迦的能量结构！”

周教授按下红色按钮，林启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两行血字：

剩余同步时间：00:04:59

机体侵蚀率：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