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忆
这里是哪儿，李笙揉了揉眼睛，环视周围，好像是一个小村子，身体怎么不受控制，这是仙雨清的身体？
“哎呦，快看是小废物来了，听说从小都在这，都没有步入开悟一层，我们五行门落水峰可不需要这种废物。”
“可不是嘛！那边刚来的前段时间都开悟一层了，她连外来人都不如。”
李笙看向声音传来处，是几个同龄小孩，有男有女，对仙雨清指指点点，他正想唤出玄墨古锏砸去，竟发现玄墨古锏没有反应。
“我听说她是被捡回来的，刚好今天仙平老太婆不在，去让她看看我们的厉害。”
这几个小孩，站在仙雨清面前脸上露出邪笑，手搓水球，欲要扔出。
仙雨清害怕的后退两步，水球即将落下时，一把伞骤然出现挡下水球。
伞面收合，仙雨清张开小手握住，伞骨上边带有细小的刀刃，她小手轻轻一挥，一道如水流般的气刃斩出，若仔细查看会发现，阳光竟然无法穿透气刃表面。
所过之处，似乎万物都静止了一般，几个小孩神神情慌张，手中灵力汇聚，一片水幕立在他们身前。
可水幕并未起半点作用，轻松被气刃切开，所攻击的小孩脸颊上，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渗出一丝鲜血。
那小孩儿，摸了摸脸颊上疼痛的伤口，面色极其难看，双眼直直紧盯仙雨清，拔出腰间匕首，他浑身灵力汇聚于匕首上，流水附着于刀刃上：“你……你竟然敢……敢打……对我动手，流水斩。”
仙雨清眼中被恐惧所替代，踉跄之下后退两步，却没注意脚下的石梯。后脚踩空，向梯子下摔倒而去，侥幸躲开这一刀。
那小孩儿，因灵力耗尽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然而，脸颊上，那道伤口缓缓裂开，头颅至脸颊处被分为两半。
鲜血喷涌而出，溅射至其他小孩身上，他们满脸恐惧，浑身颤抖，摸了摸脸上残有余温的鲜血，手指仙雨清，满脸惊恐：“她……她杀人了。”
小孩，他们跟乱套一样，四处逃散而去，生怕下一个，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画面一转，李笙来到了一个破旧屋子中，随仙雨清的目光看向门外，似乎等着什么？
一道身影走进房间，待那道身影清楚后，是一位满头花白，佝偻着背，手杵拐杖的老婆婆。她将房门关上，从袋子中拿出一卷竹简，发出苍老的声音：“雨请，这是我在邪魔歪道，身上搜寻出的修炼功法，乃是一本血道功法，你尝试修炼一下。”
仙雨清伸手将功法推开，眼中写满了心事，犹豫了一会儿，身子颤颤巍巍，声音中有些恐惧道：“奶奶，我好像开悟一层了，可我好像不小心杀人了。”
李笙记起：“这是，她奶奶，那几个欺负仙雨清的人，所提到的仙平。”
仙平听完后，神情变得严肃，眼神深遂，将功法收入袋子中，取出三颗石，扔向房间各处：“雨清你要记住，寻道者的世界不论正邪，太过于善良就对是自己的残忍，这条路上注定充满了杀戮、背叛、算计等等。强者面前弱者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特殊体质拥有者，在他们面前，要随时准备好退路，不然下一秒则有可能被炼制为炉鼎。”
仙雨清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仙平注意到床边的伞不似凡物，柔声道：“雨清，这把伞是怎么来的。”
屋顶瓦片被一双充满老茧的手掀开，一把飞刀对仙雨清插去，刀刃处能够清楚地看见淬有剧毒。
仙平瞬间反应过来，灵力疯狂涌动，手中拐杖凌空疾旋，顷刻间一个水漩涡出现在空中。
水漩涡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飞刀挣扎片刻终究不敌，被卷落在地，仙平大喝：“是谁？”
“有人出大价钱买你们的命。”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传出，瓦片被尽数掀开，黑衣人站在屋顶，嘴舔染满鲜血的匕首。
仙平手持拐杖，一道水幕升起，将仙雨清护至身后，道：“这里是五行门，你在这动手，若是被五行长老发现，你也在劫难逃。”
黑衣人轻笑一声“呵”从怀中掏出暗金令牌：“你觉得是谁要买你们的小命呢？”
仙平双眼紧盯令牌，中心赫然有一字“孙”她脸上流露出绝望之色，声音颤抖：“竟然，是……是……孙长老的令牌。”
一道血光闪过，黑衣人手臂一挥，匕首直直插至地上，一股令人干呕的血腥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匕首插入处，一道道裂痕向四周蔓延开来，沸腾的鲜血涌出，很快地面上便形成一个血泊。
随着鲜血的累积，匕首上渐渐出现血色纹路，转化为一头血色魔狼。
仙平震惊道：“血变术，秘门。”
黑衣人不语，气势突然猛增，抬手捂住胸口，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也不知去了何处。
魔狼失去灵力的支撑，嘶吼一声，重新变回一摊血液，匕首静立在原地。
他前脚离去未久，天边便有雷云汇聚，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雷云向五行门外寻去，直至停留至某个山头处，雷劫轰然落下。
……
“这里是，余山？”李笙暗道，一狼啸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好，这是风魔狼群。”仙平目光直视身后，一片黑压压的狼群正向这边涌来，大惊失色道。
“雨清，快逃，一直向前逃，穿过这座山，孙长老派来的人会被天地压制，我摆出阵法拖住风魔狼群，争取时间。”仙平分析现场情况道。
仙雨清小手紧抓衣角，内心充满了挣扎“不能走，我不能丢下奶奶。”于是决定留下共同对敌，可仙平并未给她选择的权利，手中水灵力浮现，一掌拍出将她推出至百米开外。
仙雨清稳住摇晃的身形，担忧的眼神望向仙平，只见一道滔天水浪对风魔狼群拍打而去，可还是有几只风魔狼以诡异的步伐绕过水浪。她瞧见风魔狼追来，转过身子，抹了抹眼泪，脚下流光环绕向南方奔去：“不能让奶奶的努力白费。”
仙雨清在错综复杂的林间疾步前行，试图摆脱风魔狼的追捕，娇小的身躯拂过树枝，荆棘刺破她的皮肤。
潮湿的地面让她好几次险些滑倒，每一次调整步伐，都如死里逃生般，可终究抵不过风魔狼在林中的天然优势，她后方几道风刃袭来。
仙雨清双眸中灵光闪动，唤出灵幽伞握在手中，正欲撑开伞面，风刃已然落至她的双臂上，划伤几条细小的伤口。
其中两道风刃仿佛被未知的力量牵引，斩向一颗摇摇欲坠的古树，陡然间古树坍塌而下，砸在风魔狼的必经之路上。
仙雨清抓住时机，继续逃向南方，可在穿越灌木丛时，一柄骨刃直面而来，她瞬间撑开灵幽伞，手握伞柄悠悠转动，神秘的力量自体内涌现。
“这是，我？这些难不成是她的记忆。”李笙心中念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去阻难那紫色雷爪了吗？”
下一秒，伞面上一股巨力袭来，仙雨清双手紧紧攥住伞柄，双臂上的伤口处，渗出丝丝鲜血，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一会后，她终究没有忍住疼痛感，轻哼一声：“好疼！”
……
清风拂过树林，一片树叶飘落，李笙眼帘微动，双手稳稳撑在地上，从干枯的血泊中坐起，揉了揉双眼，待双眼清晰后，一双眼睛出现在他眼前。
“鬼啊！”李笙大叫道，欲唤出玄墨古锏砸下，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反应。
仙雨清捡起身旁的玄墨古锏挥了挥，樱唇轻抿，脸上挂起笑意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李笙在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气，跑到仙雨清身前道：“还我。”
仙雨清步履轻盈向后退开一步，脸上带有些许气愤，嘟着小嘴道：“还你可以，但是嘛！你要向我道歉，还要叫我一声姐姐。”
李笙听这要求，内心犹豫许久，自责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手，害你差点没逃掉。”
仙雨清似笑非笑，语气中带有一丝欢喜道：“这件事早扯平了，叫姐姐，不然不给。”
李笙气的眼泪汪汪转过身子，咬紧牙关道：“你……你这简直不可理喻。”
“啊！不会真哭了吧！我……我只想逗他玩啊！这……这咋办，算了，算了，不逼他了。”仙雨清拉了拉李笙的衣角，将玄墨古锏递至他身前。
这时，李笙双眼紧闭，脸色通红，吞吞吐吐道：“姐……姐……姐姐。”
他悠悠睁开双目，似有泪水的痕迹，转身子时，恰好与仙雨清四目相对。
仙雨清脸颊微红，将玄墨古锏塞到他手中，扭过头去，手足无措道：“我……我……以为你不会叫。”
“雨清，雨清。”仙雨清听到后，大声回应道：“奶奶，我在这。”
仙平从树上跳下，急切的跑过来道：“雨清，有没有哪里伤着？你旁边这是？”
仙雨清摇了摇头：“没有，他叫李笙，是我刚好在逃跑中撞见的。”
仙平醒悟过来“不对，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单独的小孩。”一股水灵力翻腾，带着仙雨清远遁而去。
李笙正欲开口说话，见二人已走，转身化作一道血影向太阳落下的方向前去，直到看见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