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章转进冠豸山

他盯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进脑海——

“我为何要死守汀州？”

人存地失，地存人失，敌进我退，我进敌退，好像是这样子的吧

我他.妈的原来老子是战略师啊

他翻身下榻，快步走到沙盘前，手指狠狠点在汀州城上。

“两万大军压境，正面硬拼必败！”

“但若我主动放弃汀州，带兵转移……”

他的手指沿着闽西群山划动，最终停在武夷山南麓的**宁化县**——那里山高林密，易守难攻，且远离官军主力行军路线。

“游击战！”程远眼中燃起疯狂的光芒。

**“传令！”**他猛地拍案，声音嘶哑却决绝。

张铁柱、程勇等将领闻声赶来，程远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传令全军——”**

1.**即刻撤离汀州！**

-黑旗军全员集结，携带所有火器、粮草。

-强征城内所有青壮，编入辅兵队，违者斩！

-焚烧府库、毁坏城墙，不给官军留一砖一瓦！

2.**裹挟百姓同行！**

-放出谣言：**“官军破城后必屠城！”**

-强迫士绅、富户随军，既可做人质，又能榨取钱粮。

-凡不从者，当场格杀，以儆效尤！

3.**目标——武夷山区！**

-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官军火器优势难以发挥。

-沿途劫掠村镇，以战养战，让徐延雄疲于奔命！

汀州城外·清晨**

天色刚亮，汀州城门大开。

**数万军民如潮水般涌出城去——**

-前排是死士精锐，手持火铳、长矛，警惕地扫视四周。

-中间是推着粮车、驱赶牲畜的壮丁，车上堆满了粮食、军械。

-后方则是拖家带口的百姓，哭嚎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程远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汀州城。

**“放火！”**

刹那间，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粮仓、府衙、军械库……所有重要设施全部被点燃。

**“走！”**程远一夹马腹，带领大军向武夷山方向疾行。

程远骑在马上，腰背酸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本就是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哪经得起长途跋涉？才走了一个时辰，双腿内侧就被马鞍磨得火辣辣的疼。

“停！全军休整！“他咬牙挥手，队伍缓缓停下。

张铁柱立刻上前扶他下马。程远踉跄两步，扶着路边的老松树直喘粗气。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不禁皱眉：“这得走到猴年马月？“

“大人可是累了？“张铁柱木讷地问道，粗糙的大手递来水囊。

程远接过水囊猛灌几口，抹了抹嘴：“铁柱，咱们带着这么多百姓，走不快啊。“

“大人，后面又掉队了几十号人。“程勇拄着拐杖过来报告，“都是老弱妇孺，实在走不动了。“

程远望向队伍后方，只见稀稀拉拉的人群拖了半里多长。有老人瘫坐在路边，有妇人抱着哭闹的孩子，个个面黄肌瘦，步履蹒跚。

“吴秀才！过来！“程远突然喝道。

老秀才慌慌张张从队伍中跑来，官袍下摆沾满泥浆：“大、大人有何吩咐？“

程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武夷山太远了！附近有没有更近的落脚点？要易守难攻，最好还有存粮！“

吴秀才吓得胡须直颤，突然眼睛一亮：“有！有！往东南二十里就是冠豸山！“他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此山形似獬豸冠，三面绝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上。前朝闹倭寇时，乡民都在山上建了寨子，现在还存着粮仓呢！“

程远眯眼细看地图，突然拍案：“好！就去冠豸山！“

“大人，“程刚凑过来低声道，“带着这么多百姓上山，粮食怕是不够啊。“

程远冷笑：“粮食不够？那就让山上的'好汉'们'借'点给我们。“他转向张铁柱：“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掉队的...就不用管了。“

队伍转向东南，速度明显加快。被抛弃的老弱哭嚎声在山谷间回荡，但程远头也不回。他现在终于明白——在这乱世，心软就是找死！

###**冠豸山下·黄昏**

当夕阳将山崖染成血色时，黑旗军终于看到了冠豸山。

“大人，山上似有人烟。“程刚眯着眼报告，“寨墙上有旗帜飘动。“

程远冷笑一声：“管他是土匪还是乡勇，这山头我要定了！“

他转头对吴秀才道：“你去喊话，告诉他们——汀州程大帅借宝地一用，识相的就乖乖让出来，本帅重重有赏！“

老秀才战战兢兢地走到阵前，刚喊了几句，一支羽箭“嗖“地钉在他脚前。

“大人！“吴秀才连滚带爬地逃回来，“他们、他们不肯降啊！“

程远脸色阴沉如水：“敬酒不吃吃罚酒！程刚，带人摸清地形！程匠，把雷火铳架起来！“

“大人，“张铁柱突然开口，“那些百姓...怎么办？“

程远望向身后惶恐不安的民众，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告诉他们，山上的人要杀光所有跟咱们来的百姓。想活命的，就帮着攻山！“

他望着暮色中巍峨的山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日天亮前，我要坐在那个寨主的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