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凭什么呀？
圣约翰大教堂。
这个位于圣玛丽城东部的教堂，据说是天父教廷最初修建的教堂之一。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教廷的逐渐发展，这个年岁久远的教堂也在不断的翻新重建和众人信众对天父信仰敬畏下变得越发神圣宏伟。
除了封藏了诸多隐秘的地下空间以外，教堂的地上部分由上下三层构成。
第一层主要以司牧引导信徒祈祷的中殿、侧边的忏悔室等诸多市民信徒可以出入的空间为主。
二层，则是教廷的主教办公的场所以及接待外宾客人的地方。
穿过镶满了鎏金玫瑰雕花的径直回廊，在教堂二层深处的一处房间里，这是将肖恩带回圣玛丽城的拜伦主教的办公厅。
可此刻，这个往日无比安静只有公文出入的房间里，似乎却有那么一些争端。
“拜伦，我还是不认同你的决定！那个肖恩，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留在圣玛丽城里不作任何额外的处理呢？
要我说，就应该在他的心脏施加一个魔法，一旦堕落就立刻引爆！你不会不知道初代大主教封印的那些邪神到底有多危险吧？”
在拜伦主教的对面，一个身材明显圆润许多的主教黑着脸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对对面的同僚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拜伦主教看着对面同为辅助主教的米切尔，冷硬的脸面没有丝毫变化，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回应：
“肖恩没有犯任何的错误，我们不能用尚未存在的臆想来惩罚任何一个人。”
米切尔主教闻言脸色更黑了：
“虽然肖恩体内的那位邪神我们并不清楚来由，但想一想其他被初代大主教封印的邪神魔物，哪一个不是恐怖异常的？
如果肖恩被邪神蛊惑堕落，在圣玛丽城大开杀戒敞开地狱之门，我们又该如何处理？难道非要等到事态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追悔吗？”
“等肖恩出来，我会安排他到圣彼得的忏悔室聆听信徒的悔恨。把他放在我的眼底，不会让他腐化堕落的。”
拜伦主教的态度也十分强硬。
“封印圣经里的邪神是被阿哈塞进肖恩体内的，以那位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剧目演员这么轻易地被其他存在夺走。米切尔，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见过肖恩，他和寻常的法师不一样，绝对能够成为我们的一员。”
“可……”
米切尔主教的话语尚未说出口，一股小麦发酵果汁的味道突然从门外的回廊飘进了办公厅。
而且味道越来越浓。
米切尔顿时停下了和拜伦的争论，眉头一皱。
在他的印象中，在圣玛丽城白日饮酒的神职人员只有一个。
不多时，拜伦主教办公厅的房门又被人从外推开了。
一个穿着有些特异的修女走了进来。
她穿着的并非寻常修女那般的黑色宽松长袍，而是更为修身的哑光衣袍。
银灰色的护甲包裹在手脚的脆弱关节，腰间的小提灯随着大大咧咧的脚步叩响腰间填装着圣水瓶与诸多铁器的腰带。
与天父教廷寻常辅助司牧引导信徒处理各项事务的修女相比，这位走进主教的办公厅的女子倒更像一名擅长杀伐的战士。
这位金发的修女进入房间后注意到了拜伦主教的对面还有臭着一张脸的米切尔主教，顿时止停下来脚步。
犹豫了小片刻，问道：
“我来得不是时候？”
“哼！维蒂娜，你又去‘星期天’了？”
米切尔主教闻到了维蒂娜修女身上的那股酒气，脸色更加难看了。
星期天是圣玛丽城城西的一个酒馆。
因为酒馆的酒水醇厚滋味品种多样以及老板的消息灵通，所以不管白天黑夜，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甚至因为人流频繁，有不少掮客都会选择在那进行活动交易。
“回米切尔主教，是的！不过我没有喝酒！”
她喝之前把神圣十字放了进去，喝的都是圣水，绝对不是酒！
维蒂娜乐呵呵地回了一句。
米切尔主教闻言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总感觉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没这么容易听话，再次强调了一句：
“少去那个地方喝酒，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维蒂娜稍稍站直了身子，装出一副好下属的模样：“明白了~”
米切尔主教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不是他的主场，转头再次看向拜伦主教：
“总之，我还是不同意你的做法，把肖恩交给我，我绝对不会无故危及他的生命，我发誓，一定会还你一个不会堕落的坚定战士。”
拜伦抬眉看向对面的米切尔：
“米切尔辅助主教，我才是首席辅助主教！”
“拜伦你！”
米切尔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对面的冷硬同僚，嘴角蠕动了半天，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臭着一张脸便起身走出了这间办公厅。
“拜伦，你会后悔的！”
“砰！”
站直了身子的修女见到黑臭着一张老脸的米切尔主教摔门离开，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冷面主教：
“拜伦主教，米切尔主教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大啊？是大主教昨天晚上又去敲门拉他出去玩了吗？”
拜伦主教抬起眉毛，维蒂娜当即吐出舌头，转而汇报起这一次外出的任务：
“我在奥兰省和利威尔主教完成了交接封印物。据利威尔主教说，他们这一路上遭遇了不少袭击，不仅有来自地狱的，还有一些魔物和堕落法师，甚至因为法伦斯的内部冲突遭到了劫匪的冲撞。”
“通过地中之海返回时我也发现，遭到的袭击未免有些太多了，沉溺水底的海怪也来凑热闹，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有遇到邪神吗？”
见到维蒂娜说起了正事，拜伦主教也不再追究刚刚她用实话诋毁大主教的事情。
维蒂娜摆了摆手：“没有，既然我能完完整整地回来，自然说明路上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将护送的封印十字存进地下室的时候那个守秘人让我告诉你，除了那几个早已遗失的，初代大主教铸造的封印物已悉数收回了圣玛丽城，再无疏漏。”
拜伦主教听到这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不急。”
维蒂娜并没有着急离开拜伦主教的办公室，而是拉动一旁的椅子坐到了主教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刚才米切尔主教和您争论的，是那个和邪神签订了契约的肖恩？”
“嗯？”拜伦主教看向修女，“你怎么知道？不是刚回来吗？”
“路上听几个执事修女聊天，就去问了一下。我还听说他已经掌控了体内的邪神，这小子有点厉害呀？”
“只是邪神不干扰他的生活。”
拜伦主教纠正道。
“那也很厉害了，现在还关在地下室？”
“过几天出来。”
“也是，确认情况稳定再放出来才是。”
维蒂娜在酒馆听说了那个名为肖恩的家伙来到圣玛丽城第一天造成的混乱，确实应该谨慎一些。
“主教，我还听说你给肖恩安排了圣言仪轨，就测他一个人，会不会太浪费了？”
圣言是中止神授法术施展的特殊法术，天父教廷的法师平日自然不能通过找其他教派的人员实验自己是否掌握了圣言术，于是便只能通过圣言仪轨进行检测。
一般来说，每半年天父教廷都会统一组织仪轨，很少为了单独一人准备材料。
“为什么这么觉得？他是白银法师，而教会能施展圣言的白银法师数量虽然不多，但也并不算少。”
“可是肖恩是恶魔的契约者诶！我信仰这么坚定，还是黄金法师，都施展不出圣言，他的灵魂被恶魔沾染，信仰不再纯粹，怎么能用出圣言呢？”
维蒂娜表示不理解。
“我觉得他可以。”
拜伦主教言简意赅。
维蒂娜：(￢_￢)
“我觉得不可以。别的白银法师施展出圣言我还认为是因为他们信仰坚定灵魂纯洁，肖恩是恶魔契约者，凭什么啊？”
拜伦主教没有回应修女的话，而是抬头看向了左侧的立柜钟表。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叩叩叩。”
“进。”
一位黑衣的执事走了进来：“拜伦主教，维蒂娜修女。执事肖恩的圣言仪轨通过了，他成功施展出了圣言，而且施展效果非常优秀。”
维蒂娜：(ﾟДﾟ)
为什么？
“难道和恶魔签订契约是施展圣言的捷径？要不我也去抓一个恶魔试试？”
“……维蒂娜，收起你危险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