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欺负了
事实证明，陆纨不仅能忍，还有点怡然自得在其中。
屋内是土地，稍微踩上去扬起一片灰，这种地是不能用扫帚扫的。
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摸到院子里面找到一个洒水壶。
用水均匀打湿地面，再来回走走把地上的灰踩实就不会步步扬尘了。
接着她在角落找到一沓布满灰尘的废纸，四边卡进窗户框的缝隙，勉勉强强算是把窗户封上，把蚊虫隔在外面。
房间里侧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床褥，用手一掸全是灰尘，夜深了，陆纨从行李里面找出几件衣服垫在身下凑活睡了。
还好夏天热，夜里睡觉不用盖被子。
伴随着咔哒关灯声，《变形记》直播间陷入一片黑暗。
冷寂了许久，弹幕才渐渐活跃起来。
[我没眼花吧，陆纨干活这么熟练？]
[？？？她不是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娇生惯养吗？？？]
[对啊对啊，打扫卫生可和她的人设不符哎。]
......
网友们吵吵了一晚上，个个顶着黑眼圈在直播间里盯到了天边泛起白光。
[妈呀，陆纨这个直播间好有魔力啊，我居然看一片黑屏看了一晚上。]
[姐妹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明明直播间也没什么内容，但就是想看。]
[额，相反的陆芊芊那边的直播间很热闹很温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不下去（仅仅发表个人看法，对陆芊芊没有意见！叠甲保护！）]
[弱弱的说一句，我也有这种感觉。]
......
六点，小王村的公鸡打鸣非常准时。
陆纨在鸡叫声中睁开了眼。
王建国还没有起床，到是王满月妈妈已经开始做饭了。
虽说王满月妈妈是一个傻子，但是手脚很利索，烙饼子，熬稀饭没见一点障碍。
陆纨静静的走进厨房，站在她身侧歪歪脑袋看她做饭。
傻子妈妈察觉到有人进来，手上没停，扭过头冲她笑了笑。
她的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笑起来端庄大气，除了晒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倒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个村妇。
陆纨礼貌的回笑了一下，一直到吃早饭王建国都没有起床，厨房只有陆纨和傻子妈妈两个人在吃饭。
傻子妈妈好像知道王建国不起来吃早饭，做的分量刚好够她们两个人吃。
吃完早饭，摄影师一号来了，今天他负责跟拍。
于是他见证了陆纨好似不知道累似的，一大早洗完了褥子洗床单被罩。
拧的干干的，搭在院子里面晾，一阵风吹过，满院子都是洗衣粉香味。
陆纨满意看着自己满院子的劳动成果，飞扬的床单和她挺拔的背影一起被摄像机录下，传送到《变形记》直播间。
[陆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嘛，这些东西，我至少得洗一天。]
[而且她看起来力气好大啊，这么厚的被褥，一下就拧干了，正常操作难道不是让它湿哒哒晾上去，晒成咸菜干吗。]
[不是吧，她就洗个衣服，你们就叛变了？]
[哎，话别乱说，我可没站在任何立场，就事论事罢了。]
......
突然，院口传来一阵躁动。
“傻子！大傻子！打她！”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陆纨闻声赶到院口。
摄影师紧随其上，观众们也听到了这个动静。
[怎么回事？有人打架？]
随着镜头推移，眼前一幕瞬间引起网友众怒。
只见一群小孩围着王满月傻子妈妈，折下路边树枝抽打她。
傻子妈妈蜷缩蹲在地上，抱住头不吭声。
[这群小孩子，太过分了！]
[怎么回事呢，怎么还欺负人啊。]
眼见着那群小孩越打越嚣张，时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弹幕里有人实在是受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啊！陆纨你不是嚣张霸道吗？快上去把那群小孩打一顿啊！]
[赞同赞同！最好再抽一顿！]
......
不用提醒，陆纨已经上前了。
她劈手将那群小孩手里的树枝夺下，一把扔到路边草丛里。
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吸引小破孩们注意力。
领头的那个小男生一脸被打扰了兴致的不乐意：“你谁啊？”
陆纨不语，冷冷低头看着他。
他看起来有十四岁了，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
那男生见陆纨不理他，一气之下上前就要动手用力推搡：“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陆纨后退一步躲开，男生反应不及，左脚绊右脚扑腾一声摔倒在地。
[噗哈啊哈哈哈哈哈，什么鬼，要打人自己摔地上了！]
[啊哈哈哈哈，真是恶人有恶报啊。]
[这种人就该每天出门都摔跤。]
......
“艹！”
男生恼怒成羞，脸色涨红。
一旁人连忙上前道：“家宝哥，这个好像是建国叔家换来的城里女儿。”
王家宝大骂：“我管他什么城里不城里的，惹了我让你吃不了好果子兜着走！”
“你给我等着！”
他用手用力一指陆纨鼻尖，说完就带着人跑走了。
跑到路口又跌了一跤。
气得他爬起来回头又骂了陆纨几句。
看见这一幕，弹幕里乐疯了。
[啊哈哈哈哈哈，看他那个蠢样啊哈哈哈哈。]
[笑死，倒霉就不要出门好吗？]
[他是不是小脑内发育好啊，怎么老平地摔。]
[楼上，估计你真像了，看他眼距宽，面中凹陷，看起来就不太睿智，像是脑袋有缺陷。]
......
也有关心受害者的。
[快看看被打的人怎么样吧。]
[天呐，太可怜了，看他们嚣张的样子，这个农村妈妈肯定平时没少被欺负吧。]
[太气愤了！难道村里没有人管吗？]
......
陆纨回头，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女人，问道：“自己能走吗？”
女人慢慢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
夏天穿得薄，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小腿布满了被抽打的红痕。
不对，陆纨又细看了一眼，那些红痕不只是今天被抽打的结果，还有很多层层叠叠的老旧伤疤。
“他们经常欺负你？”
陆纨指着那些伤疤抬眼问道。
而女人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和她对视，慢慢摇头，又很快与往常一样低下头，油腻散落的头发遮住面颊，让人看不出她清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