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从来血溅五步者少
“这就结束了？”
“我对断肠草的毒抗已经这么高了？”
“还是说因为境界提升，身体的各方面都提升了？包括毒抗？”
“又或者，真的是内外调和、邪不能害？”
取出扎入筑宾穴的火棘刺，有一滴黑血涌出。
与此同时，周芳鉴甚至能听到自己五脏六腑之中传出咕咕之声，好似真有气血在其中攒动一般。
五脏六腑之间涌现出一种‘通’的感觉。
只是脑海中的古朴书籍却没有丝毫反应，更没有任何戮恶成功的血色文字的提示。
意念一动，通体黑色只有戮恶二字为血红色的书籍浮现眼前，翻开到第一页。
【姓名】：周芳鉴
【境界】：血气境七重（20/80）
【功法】：无
【可用修为】：0
“看来断肠草只能搞一次……又或者我体内的断肠草之毒只能戮恶一次……”
毕竟先前的文字提示是戮灭体内断肠草之恶。
想了想，周芳鉴顺手将这一丛断肠草整个连根拔起。
依然没有戮恶的提示。
“恶……”
“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
“断肠草虽然剧毒，但也可以入药。”
比如按照书中记载，断肠草用于外敷是可以治疗恶疮的……又如砒霜、硫磺、朱砂皆可杀人，但用之得当，也能起苛疾。
再比如，麻黄因为麻黄碱具备毒性差点被封杀，但麻黄用于大青龙汤、麻黄汤等却是能治病救人的。
“所以，单纯将断肠草连根拔起是算不得除恶的。”
“想要借助毒药戮恶的话，看来是得找点其他毒物了……又或者，找个人或者什么野兽给它喂下断肠草，然后再施救？”
“先毒后救……能算戮恶吗？”
“还有，杀掉恶人，是否也是戮恶……但，恶人的标准又是什么？”
就如同什么是正义一般。
“另外，假如我去到大夏南疆战场上遇到妖魔，妖魔是否能全都被算为恶呢？”
“干掉前身的冤魂……是否是除恶呢？”
心思闪烁不停。
周芳鉴将连根拔起的断肠草捆扎起来夹在腰间，没有选择直接返回宗族，反而是朝着更深处的山林而去。
“有毒的东西还有很多的，蝎子、蜈蚣、蜜蜂、马蜂、蛇，砒霜、藜芦、甘遂、生附子、天南星、文殊兰等等……”
“断肠草不可重复刷，那其他毒物毒草呢？”
“如果可以……我非得刷出个开脉境，甚至直接刷到抱丹境不可！”
“中医解毒，配合戮灭毒素之恶……简直完美啊！”
“不对……三天后得去拿到那个名额才行，否则前身的冤魂怨念怕是要搞事。”
虽说鬼门十三针似乎是能克制前身的冤魂怨念，甚至十三针完全施展之后有可能能如孙思邈记载那般能灭杀恶鬼；但周芳鉴到底也没有过施展鬼门十三针的经验，并无全然把握的。
尤其前世有不少中医前辈都分享过使用鬼门十三针的副作用，周芳鉴便更是不敢轻易选择跟前身的残念鱼死网破了。
能无伤解决问题，始终是人类灵魂中刻印的最高准则。
“那就先在这山里找两天毒物，然后……去拿到监天司的名额！”
……
时间缓缓流逝着，
太阳偏西的时候，幽深的密林中，周芳鉴坐在大树下吭哧吭哧的啃着满是蜂蜜的蜂巢。
一群蜜蜂嗡嗡嗡的环绕在他身边，时不时便有一只越想越气的蜜蜂拼着性命不要将尾针狠狠的扎入周芳鉴的手腕上。
“还挺疼！”
“血溅五步吗？”
“但那么大一个蜂群，却只有这寥寥十几只蜜蜂才会选择血溅五步？”
微微摇头呢喃着，周芳鉴接着吭哧吭哧的啃着蜂巢，他身边地上更是早已遍布蜂巢渣滓。
“这身体确实是不一样了，要是前世这样子短时间大量吃蜂蜜的话，只怕早就已经感觉到腻到想吐，还会同时伴随心烧的症状，得难受一两个小时了。”
但现在，周芳鉴已经啃了三块满是封盖蜜的蜂巢了，差不多一口气吃了块三斤的蜂蜜，却仍然没有觉得腻，也没有心烧。
反而是感觉到这蜂蜜之中好似也有清灵之气，在迅速的贯穿全身肌肉腠理筋骨血脉一般。
他甚至能感受到体内流动在血脉之中的气血似乎得到了蜂蜜的滋养，有了一些近乎无法察觉的提升。
“果然是久服延年不饥、轻身的好东西。”
“前世估计就是自身的阳气不足，吃下去的好东西也化不开，才没能体会到神农本草对蜂蜜的这段文字的描述。”
就如同外丹派的没落一般，金石为丹，但后来的服用者却因为阳气不足，化不开药力，反而中毒。
于是外丹派逐渐没落，等到唐宋时期便彻底转化为了内修精气神的内丹派。
人的身体素质……或许真的是越接近现代就越差的，就如同黄帝内经开篇之时黄帝所说‘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
等到眼前的蜂巢之中只剩下一片有蜜的蜂巢的时候，周芳鉴才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沾满蜂蜜的手掌手指。
他这才看向微微红肿的手臂。
“蜂毒……”
周芳鉴心念一动，全身气血随着意念鼓荡起来，好似真有真气鼓荡一般，那数十颗还嵌在皮肉上的蜜蜂尾针自动退出掉落。
同时反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棘刺和野生的冬瓜叶。
冬瓜叶被他放入嘴中咀嚼，而后以其汁水涂抹蜜蜂叮咬处，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被叮咬处朝着红肿处弥漫开去。
随即，
“肺主皮毛……”
实则泻其子，虚则补其母。
肺经子穴尺泽先扎一针，泻针。
然后，被叮咬的位置多在手太阳小肠经和心经之间，便是选择小肠经的郄穴养老穴和心经郄穴阴郄穴。
郄穴主消肿、消炎、止痛。
针落下的时候，两条经脉的位置，有着更加浓郁的气血鼓荡出现，皮肤之上也微微颤动起来。
“果然，行针是引气的，气足针灸的效果才会更好……也怪不得好多前世的同行都觉得针灸只能缓解疼痛……除了他们学艺不精之外，估计也有前世大多数人元气虚亏的缘故了。”
针灸就如同将军的指令，调动气血攻杀病邪，可若是将军手下本就没有几个兵，那再如何高明的军事调度，也难以真正达成战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