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驴

我很喜欢驴这种动物，如果按照以前人的观点这种动物除了犟，似乎没有多大优点，干重体力活儿赶不上骡子，跑起来又比不过马儿，关键看着也不是那种很上眼的，像是动物世界里的边角料一样，还有那么一个成语故事叫：黔驴技穷。

在我很小的时候养过一头驴，开始的时候也很不喜欢，大概这是人类世界的通病，一种不是很漂亮的东西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一眼就喜欢上的，然而也有那么一句俗话：感情是培养起来的！就像以前人嫁娶一样，据说很多人只是媒婆口中的美女英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过了门才真正了解彼此，当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没有后悔药了，老一辈人的感情就是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磨练出来的，不像现在的青年男女直奔主题，先搞到家底儿再去过日子。也许有人会说：“这跟驴有什么关系呢？”

这恰恰符合我对驴子的情感，你总是要经历一个认识的过程，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喜怒哀乐，而且还跟劳动产出有直接相关性，我曾经无数次比较过：人力车、驴车和马车！人力车有点儿让你心情很复杂，无论是熟悉的人还是像骆驼祥子那种，人总会有点儿悲悯之情。驴车则有点儿力不从心之感，跑也跑不快，而且还不是很听话，太重了就拉不动了，能力这一块儿确实有点儿缺陷，若你能像张果老那般随心所欲，驴车才会有点儿惬意。马车则显得威武雄壮，拉人或者拉货都不成问题，古代打仗或者富贵人家都会热衷于马儿，有几匹上等宝马与现在的豪车是一个档次的。

说到驴其实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拉磨，不知道为啥要给驴蒙着眼睛，大概是怕这东西偷吃磨上的东西吧，由此我感觉驴子这种动物的鼻子大概不够灵敏，他应该不能通过鼻子来区分食物的好坏，甚至于辨别周围是否有美食，就拉磨这种事儿来看我觉得驴子是八卦掌的高手，淌泥步转圈圈好像是很多八卦掌名家热衷的基本功，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固执的认为董海川是磨坊的小伙计，由看驴拉磨而创出的三大内家拳之一的八卦掌！

我们小时候养驴是很纯粹的，就是为了干活儿，当然小孩子也会骑上兜兜风，驴子是很好骑的，不像马儿需要驯才能骑，也不是为吃驴肉，村里养驴的其实不多，真的为了吃肉还得是猪羊或者鸡鸭鹅之类的，后来到沧州吃过全驴宴，驴肉真的是不错的食物，仅仅吃肉你是不会想起驴子的，全驴宴会有一个驴头，这会让你觉得有一头活驴盯着你，它已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可能连皮都已经进了制药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