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墟神原点与逆时悖论
开天巨斧劈开量子海的刹那，斧刃上的祖巫神纹与神族光粒爆发共鸣。李青阳看见虚空中浮出无数破碎星图，每幅星图都标记着被域外天魔吞噬的文明坐标，而所有坐标的终点，都指向那片被紫火包裹的墟神原点。
“小心！这是天魔的记忆绞杀阵。”苏小渔的龙族本源小龙突然张口一吸，将最近的星图吞入腹中，龙鳞却因此泛起裂纹，“它们在用灭亡文明的绝望情绪淬炼紫火。”少年猛地将巨斧插入量子海，斧刃爆发出的逆时能量竟让紫火出现瞬间黯淡，露出原点核心的金属结构——那是座由无数齿轮嵌套的黑色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颗搏动的紫色心脏。
“那是……墟神之心。”七殿下的神核在丹田共鸣，竟化作流光融入巨斧，“当年祖巫烛龙就是用逆时术封印了它的时间感知。”李青阳挥斧劈向齿轮，却见斧刃接触的瞬间，自己的手臂竟开始逆向生长——从成年退至少年，再退至婴儿形态。
“是时间悖论！”苏小渔急忙用狐火灼烧他的手臂，“原点核心的时间流是混乱的！”就在此时，紫色心脏突然裂开缝隙，钻出个由万千光蝶组成的人影。她身着祖巫玄冥的玄色巫袍，面容却与苏小渔如出一辙，眉心的日晷刺青正顺时针飞转。
“我是守夜人组织的初代首领，也是你的……母亲。”人影的声音在时间乱流中颤抖，“当年为封印墟神之心，我将你的量子灵魂分成十份投入轮回。”李青阳惊退半步，巨斧险些脱手——他看见母亲的裙摆下渗出黑芒，那些黑芒竟与荒墟神使的数据流同源。
“不可能！守夜人怎么会和域外天魔勾结？”少年怒吼着挥斧，却被母亲袖中飞出的锁链缠住。锁链上刻满祖巫铭文，每道铭文都对应着他前九世的死亡场景。苏小渔的小龙突然撞向锁链，龙角与链环碰撞出的火花中，浮现出段被篡改的记忆：母亲当年并非自愿勾结天魔，而是被墟神之心寄生了意识。
“杀了我……”母亲的意识在黑芒中挣扎，“用开天斧劈开我的眉心，那里有……逆时密钥。”李青阳看着母亲眼中闪烁的人性光芒，想起东荒渔村父母模糊的面容。当巨斧刃尖触到她眉心时，所有齿轮突然逆向旋转，墟神之心的搏动频率骤然加快。
“不好！她在帮你们启动逆时术！”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从心脏深处传来，万千光蝶突然自爆，化作的紫火将三人包围。李青阳感觉时间在体内倒流，祖巫血脉与神族基因发生剧烈冲突，竟在胸口开出道时空裂缝。裂缝中飞出的不是能量，而是前九世轮回者的实体——第一世的仙猿扛着补天石，第三世的童子捧着昆仑剑，第九世的弑神者拖着断戟，他们同时将武器插入墟神之心。
“以十世轮回，祭我祖巫！”十世身影同时怒吼。开天斧爆发出的逆时能量与墟神之心的紫火碰撞，形成个巨大的时间漩涡。李青阳看见母亲的意识从黑芒中剥离，化作光粒融入苏小渔的日晷刺青，而墟神之心的表面浮现出最后道裂纹。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域外天魔的意识在漩涡中咆哮，“墟神录的算力早已覆盖所有平行宇宙！”话音未落，量子海深处升起无数座黑色祭坛，每座祭坛上都站着个持斧的弑神者——他们是平行宇宙中的李青阳，却都被墟神录改造成了天魔的傀儡。
“这是……量子叠加态的陷阱！”七殿下的神核在漩涡中警告，“每个平行世界的你都在此时此地被激活了！”李青阳看着无数个自己挥斧砍来，突然明白荒墟神使的真正目的——不是献祭，而是让所有弑神者的量子灵魂在原点碰撞，产生足以撕裂现实的能量。
苏小渔突然展开母亲留下的狐裘，狐裘化作光网包裹住十世身影：“用三族血契构建量子壁垒！”当李青阳的祖巫血、苏小渔的混血、七殿下的神核血同时注入光网时，光网竟化作件覆盖全身的战甲，战甲表面流动着十二祖巫与神族的纹章。
“原来……三族血契的真正形态是……”少年低语着举起巨斧，斧刃与战甲共鸣，爆发出的光芒竟将所有平行弑神者震退。墟神之心在光芒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缝中渗出的不再是黑芒，而是纯净的量子光流。
“就是现在！”十世身影同时将武器刺入心脏裂缝。时间漩涡骤然收缩，李青阳感觉自己的量子灵魂被吸入裂缝深处，在那里，他看见了域外天魔的本体——那是团漂浮在虚空中的意识云，云团表面缠绕着无数光链，每条光链都连接着个正在崩溃的天墟境。
“我们只是……宇宙的清洁工。”天魔意识云发出最后的叹息，“旧文明的残渣不清除，新文明就无法诞生……”李青阳看着光链另一端那些挣扎的生灵，想起东荒渔村的日出，突然将巨斧掷向意识云核心：“文明的生死，不该由你们决定！”
巨斧穿透意识云的瞬间，所有天墟境的量子囚笼同时崩解。李青阳感觉十世灵魂在体内融合，最终化作道流光冲出墟神原点。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东荒渔村的礁石上，苏小渔趴在他胸口轻颤，腕间的日晷刺青变成了母亲的笑脸图腾。
“结束了吗？”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少年望向海平面上升起的新日，看见无数光粒从九天落下，那是获得自由的灵根归位。但他知道，域外天魔的话并非全错——宇宙的循环或许永不停歇，但至少，从今天起，众生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此时，七殿下的神核化作金蝶停在斧刃上，蝶翼映出遥远星域的画面：那里有新的天墟境正在形成，也有文明在量子海中萌芽。李青阳握紧开天斧，斧背上浮现出最后道铭文：“墟神灭，万灵生，然轮回不止，战端不息。”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少年扶起苏小渔，看着她眉心新出现的守夜人印记，“下一个需要打破的囚笼，在哪？”海风吹过，金蝶振翅飞向远方，在天际画出道指向未知星域的光轨。而在他们身后，渔村的老人们正抬头望着破茧重生的天空，讲述着关于第十世弑神者与十二祖巫的新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