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SERA的王座：要么臣服，要么死亡！
“等一下！”苏晴下意识地开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
凌风的动作停住了，他侧过头，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苏晴：“苏晴队长，你是在……质疑总部的命令？”
“我……”苏晴一时语塞。
凌风没有再理会她，将那枚抑制项圈，“咔哒”一声，扣在了林夏的脖子上。
“目标钟摆，捕获成功”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苏瑶，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
“至于这个女孩……”他顿了顿
“按普通程序处理，一并带回”
“不许动她！”苏晴和躲在暗处的老金、老歪几乎同时发出怒吼。
凌风像是没听到一般，挥了挥手。
终焉小队的队员们，扛起被禁锢的林夏和苏瑶，身形化作数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巷子的阴影中。
从出现到离开，前后不过几分钟。
雷厉风行，冷酷无情。
巷子里，只剩下狼狈不堪的苏晴和阿山，以及终于敢从暗处冲出来的老金一行人。
他望向林夏和苏瑶被带走的方向。
一场惨烈的胜利，最终换来的，却是更加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惨败。
林夏，成了SERA的笼中之囚。
意识，是从一片无垠的白色中被唤醒的。
没有便利店里镜子的诡谲，没有血月高校的杀机，也没有废弃医院里的阴冷。
这里只有纯粹的的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林夏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调动体内的力量。
然而，他引以为傲的混沌之眼，他体内那头桀骜不驯的红衣怨灵，此刻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
“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动，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个银色的金属项圈，正牢牢地锁在他的颈上，上面均匀分布的蓝色指示灯，正随着他的心跳，有规律地闪烁着。
一股微弱而持续的能量波动，从项圈内散发出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所有的灵契之力都死死压制住，禁锢在躯壳的最深处。
这是……SERA的囚笼。
“苏瑶！”他想起了那个女孩，想起了她最后那个燃尽生命的吻，想起了她倒在自己怀中时，那苍白如纸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柔软却坚韧的磁力束带固定在床上。
他就像一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除了思想，什么都无法动弹。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温和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响起。
林夏猛地转过头。
房间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他就那么自然地坐在那里，仿佛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片空间之中。
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明渊。
那个出现在他梦境尽头、将他列为“藏品”的男人。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沈明渊优雅地放下茶杯，起身踱步到林夏的床前。
“我们为你注射了高浓度的生命维持液，还修复了你因能力反噬而受损的神经元”
他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没有任何温度的微笑，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救了你一命”
“苏瑶呢？”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她怎么样了？”
“那丫头”沈明渊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她也得到了最好的治疗”
毕竟，能够通过灵犀血契为你这种级别的灵契师强行铸造魂锚的治愈系，本身也是一件……相当珍贵的藏品”
藏品。
又是这个词。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苏瑶，都只是待在陈列柜里的物品，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标签上的价值。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林夏的心底烧起。
他用尽全力挣扎，脖子上的项圈立刻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蓝光变成了刺眼的红光，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浑身脱力。
“愤怒是弱者的特权，林夏”沈明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它只会让你显得更可悲，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他抬起手，按下了床边的一个按钮。
磁力束带应声解开。
“我带你去看一些……有趣的东西”
“也许看完之后，你会对秩序和力量，有一个全新的认知”
林夏踉跄着下床，跟着沈明渊走出了那间白色的房间。
门外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由白色合金构成的长廊。
穹顶的光源模拟着日光，但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暖意。
每隔十米，就有一名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守卫肃立，他们的眼神，像监控探头一样，锁定着每一个过往的人。
这里，就是SERA的总部。
一座位于星芒CBD地下的实验室，一座……埋藏着无数秘密的、秩序的坟墓。
在长廊的尽头，那个在巷战中被林夏击退、代号“凌风”的男人，正像一杆标枪般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看到沈明渊，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局长”
当他的目光落在沈明渊身后的林夏身上时，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与警惕。
“凌风”沈明渊的声音恢复了温和
“带我们的客人，去参观一下陈列室”
“让他知道，他拥有的，究竟是怎样一份幸运”
凌风没有多言，只是对着林夏冷冷地一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
他们穿过层层叠叠的、需要虹膜和基因双重验证的闸门，最终，来到了一扇由未知黑色金属打造的、厚达数米的巨门前。
“这里是镇魂塔”
“SERA的核心区域，用来收容和镇压所有被评定为失控或高危的灵契物品”
巨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林夏的呼吸为之一滞。
那是一个堪比大型图书馆的圆形空间，高达百米，共分七层。
但书架上陈列的，并非书籍，而是一个个散发着各色不祥光芒的、由特殊晶体制成的透明容器。
每一个容器里，都封印着一件扭曲的、诡异的“灵契”。
凌风带着林夏，走上了盘旋而上的悬浮步道。
“所有收容物，根据其危险性和不可控性，分为D到S四个等级”
“我们从最底层看起”
他指向第一层陈列柜里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支造型古典的小提琴，琴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由凝固的血液制成。
“【哀恸的提琴】，D级灵契”凌风面无表情地介绍着，
“弹奏它的人，会强制周围的所有听众，不断体验其一生中最悲伤的回忆，直至精神崩溃，我们曾用它来审讯暗蚀会的俘虏，效果很好”
林夏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们继续向上。
第二层，一个古旧的皮革钱袋，正静静地躺在容器中。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周围的容器都离它很远。
“【贪欲的钱袋】，C级，它可以凭空变出任何国家的货币，但代价是，使用者每得到一笔钱，灵魂就会被削去一部分”
“它的上一任主人，一个商业大亨，最后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数钱的、没有心跳的活死人”
第三层，一个精致的八音盒，盒盖上是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陶瓷少女。
“【永恒的华尔兹】，B级，打开它，你会听到世界上最美的音乐，但你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跟着跳舞，直到力竭而亡，灵魂则会成为那个陶瓷少女新的舞伴，它曾经在一夜之间，让一个豪华派对上的两百多人，全部跳成了干尸”
凌风的语气，就像在介绍博物馆里的藏品，冰冷而客观。
但林夏听到的，是每一个物件背后，那血淋淋的故事和无数破碎的灵魂。
他终于明白，他手腕上那个可以扰乱追踪的“隐痕罗盘”，老金那把饱经沧桑的猎灵枪，苏瑶那个能释放净化之光的“灵犀之坠”
……这些在同盟里被当作战友和伙伴的“灵契”，在SERA的眼中，都只是需要被分类、被收容、被利用的……危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