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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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狼人杀

冰冷的机械音在空旷、光线昏红的巨大石殿中炸响,宣告着葬辰“首个游戏玩家”的身份,这突兀的宣告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紧接着,四十道刺眼的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布满诡异蠕动符文的穹顶落下,如同捕食者的触手,精准地“捕捉”了散落在石殿各处的身影。

“啊——!”

“这是哪?!”

“妈妈!我怕!”

惊叫、哭喊、茫然失措的质问瞬间撕裂了死寂。光柱消散,留下四十个跌跌撞撞的身影:穿着沾满油污工装的矿工、紧紧搂着孩子的妇人、眼神机敏却难掩恐惧的年轻学徒、挂着念珠喃喃祈祷的老者、甚至一个穿着不合身旧衣服、约莫六七岁、正惊恐大哭的小男孩(6号)……他们来自不同的“星界角落”,此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脸上那深入骨髓的惊恐和对未知的绝望。

空气冰冷粘稠,带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巨大的石柱投下扭曲的阴影,墙壁上暗红色的纹路仿佛血管般微微搏动。短暂的混乱后,是更加令人窒息的沉默。人们下意识地互相远离,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陌生人,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自保的本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神空间?游戏?”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女子(7号)声音发颤,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

“我们…是被绑架了?”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5号)搓着手,试图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绑架?这鬼地方…更像是地狱的入口。”一个眼神阴鸷的青年(8号)冷冷地说,靠在冰冷的石柱上,目光扫视着穹顶。

“妈妈…呜呜…我要回家…”6号小男孩的哭声在空旷的石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母亲(另一位玩家)只能将他搂得更紧,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葬辰独自站在一根最粗的石柱阴影下,背脊挺得笔直,但紧握的双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低着头,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焦灼怒火。母亲苍白虚弱、在病榻上痛苦喘息的模样清晰地烙在他脑海中。每一秒在这里的流逝,都像是从母亲残存的生命中硬生生剜去一块血肉!他必须回去!立刻!马上!

“各位…”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青年(2号)试图安抚大家,“慌乱解决不了问题。既然那个声音提到了‘游戏’,也许我们该弄清楚规则,活下去才有希望…”他的话引来几声微弱的附和,但更多的仍是麻木和恐惧。

就在这时,主神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如同丧钟:【新手游戏载入完毕…随机技能卡牌发放中…】

刹那间,四十道颜色各异、忽明忽暗的微光凭空出现,如同被吸引的萤火虫,猛地没入每个玩家的眉心。

“啊!”有人惊呼出声,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或知识涌入脑海(如获得攻击、防御、探查类技能)。

“这是什么感觉?”有人茫然地活动着手脚(获得基础强化)。

“好…好神奇…”一个少女(3号)看着自己微微发光的手掌。

更多的人则只是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获得的技能并非他们所愿或难以理解(如诅咒、召唤等可能带来负面效果的技能)。技能卡的随机性,瞬间在人群中划下了新的、无形的鸿沟,猜疑的气氛更浓了。

【游戏模式:狼人杀。准备开始。】冰冷的宣告不带一丝感情。

一个带着巨大、油腻、散发着浓重腥臊味的猪头面具的臃肿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殿中央唯一的高台上。面具上咧开的嘴角用暗红色的颜料涂抹,一直延伸到耳根,浑浊发黄的眼珠透过孔洞,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戏谑扫视着下方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玩家。它的出现,让本就压抑的空气几乎凝固,几个胆小的玩家甚至踉跄后退。

“嘻嘻嘻…”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如同钝刀刮骨的笑声从面具下传出,“欢迎,欢迎我可爱的小点心们,来到主神空间的第一场盛宴!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屠夫’杰米。别紧张,放轻松…”它张开戴着肮脏皮手套的双手,做出拥抱的姿态,声音陡然变得阴森扭曲,“…反正很快,你们就再也紧张不起来了!让我们…开始愉快的游戏吧!”

“等等!”葬辰猛地从阴影中踏前一步,声音如同压抑的火山,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他死死盯着高台上的猪头主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和急迫:“少废话!什么狗屁游戏!立刻!马上!开始!老子没时间看你这头蠢猪在这里表演!”

石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敢对那恐怖存在咆哮的青年。猪头面具缓缓转向葬辰,浑浊的眼珠眯了起来,一股无形的、令人作呕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嘻嘻…”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咀嚼着什么,“9号玩家…脾气很火爆嘛?着急…去死吗?”它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葬辰毫不退缩,迎着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要杀就杀!别TM浪费时间!要么现在开始游戏,要么我现在就拆了你这身猪皮!”他周身似乎有隐隐的黑气缭绕(可能与其获得的某种技能或本身特质有关),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气势,竟让猪头主持那令人作呕的压迫感都为之一滞。

猪头主持沉默了几秒,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最终,它发出一声更加扭曲的大笑:“嘻嘻嘻!好!好!有个性!我喜欢看有活力的点心被慢慢折磨!既然9号玩家如此‘热情’地要求…”它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如同破锣般刺耳:

“天黑请闭眼——!!!”

这声咆哮带着明显的怒气和被冒犯后的报复意味,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玩家们如同惊弓之鸟,瞬间闭眼的闭眼,低头的低头,屏住呼吸,石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葬辰,在缓缓闭上眼前,依旧用那双燃烧着焦灼火焰的眼睛,狠狠剜了猪头主持一眼。

猪头主持浑浊的视线扫过葬辰,又扫过那个还在母亲怀里无声抽噎的小男孩(6号),面具下的嘴角咧得更开了,充满了残忍的期待。

“狼人请睁眼,你要杀的是……”

“女巫请睁眼……”

“预言家请睁眼,你要查验的是……”

【第一夜结束-天亮】

猪头主持杰米那令人作呕的、拖着长腔的声音撕裂了死寂:“天~亮~啦~!嘻嘻嘻…大家请睁眼!让我们看看…昨晚是哪位幸运儿被挑中了呢?”它刻意停顿,浑浊的眼珠扫过噤若寒蝉的人群,最终定格在6号的位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病态的兴奋:“哎呀呀!多么鲜嫩的小点心!可惜,可惜!昨晚,我们可怜的6号小朋友…去见死神啦!”

“啊——!不!我的孩子!!”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空气。6号小男孩的母亲(另一位玩家)扑倒在冰冷的尸体上,疯狂摇晃着那具小小的、已经冰冷的身体,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小男孩圆睁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布满符文的穹顶,脖子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触目惊心。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石殿。惊叫、倒抽冷气、压抑的呕吐声此起彼伏。几个女性玩家捂住了嘴,浑身颤抖。壮硕的矿工(3号)也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预言家(2号,眼镜青年)扶了扶眼镜,手指也在微微发抖,强压下翻腾的胃液。女巫(1号,憔悴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悲恸的母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

葬辰靠在冰冷的石柱上,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小小的尸体,随即又死死盯住猪头主持。母亲的病容在他脑中灼烧,这里的每一秒悲鸣和恐惧,都让他心头的焦灼之火更盛一分。他只觉得无比烦躁——为一个陌生孩子的死,为这些无意义的哭泣,为这该死的、缓慢的进程!

“嘻嘻…真是一出感人的悲剧啊!”猪头主持咂了咂嘴,仿佛在品味佳肴,“好了,收起你们廉价的眼泪!游戏还要继续!现在,从死者左手边开始发言!7号玩家,请开始你的表演…或者说,遗言前的辩解?”

【第一天讨论-发言轮】

1. 7号玩家(年轻女子,村民):她正是6号左手边的人。此刻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几乎站不稳。“我…我…我不知道!太可怕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一个孩子?!他那么小…呜呜…”她语无伦次,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泪水涟涟,“我昨晚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纺织女工…我什么能力都没有…我是好人!求求你们相信我!”她的恐惧和崩溃显得无比真实,带着一种被吓破胆的绝望。发言结束,她几乎虚脱地靠在了旁边的石柱上,低声啜泣。

2. 8号玩家(阴鸷青年,狼人):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痛而理性。“7号的反应…确实很真实。我也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这绝不仅仅是游戏策略,这是赤裸裸的残忍!是心理变态!”他刻意将矛头指向“心理变态”,试图引导大家去怀疑那些看起来冷漠或异常的人。“我认为,能干出这种事的,要么是经验丰富、毫无人性的老玩家——虽然系统说我们都是第一次,但谁知道有没有撒谎?要么就是…我们中间隐藏着精神极度不稳定的人。”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葬辰的方向,又迅速移开。“7号姐姐的恐惧不像是装的,我暂时倾向于相信她。我们需要更仔细地听后面人的发言,找出那种…隐藏得很深的恶意。”

3. 1号玩家(憔悴女人,女巫/狼人):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疲惫、沉重和一丝决绝的表情。“我是女巫。”平静的宣言却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她无视周围的骚动,继续说道:“昨晚,我看到了死亡信息。是6号。很遗憾,我没有使用我的解药。”她的话立刻引发了低声的议论和不解的目光,尤其是那位悲痛欲绝的母亲,更是用怨毒的眼神看向她。

1号女巫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冷静:“我的解药只有一瓶,它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刀刃上。比如,保护预言家,或者在我有绝对把握救下一个能带领好人走向胜利的核心时。昨晚是第一个夜晚,信息为零。6号…只是一个孩子,从常理推断,他拥有强力神职身份(如预言家、猎人)的可能性相对较低。在无法判断这是狼人自刀骗取解药,还是单纯杀戮的情况下,保留解药是更理性的选择。这很残酷,但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我们必须做出取舍。现在,预言家还在,我的毒药也还在,好人的轮次优势没有丢。请理解我的苦衷。”她的发言条理清晰,逻辑自洽,成功地将“冷酷”包装成了“必要的理性”,赢得了部分玩家(尤其是2号预言家)若有所思的点头。

4. 2号玩家(眼镜青年,预言家):他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有力:“感谢1号女巫坦诚相告。我是预言家。”又一个神职跳出来!玩家们精神一振,又有些混乱。“昨晚,我查验了坐在我旁边的4号玩家。”他指向旁边一个和他年纪相仿、同样面露紧张的青年。“系统告诉我,他是好人阵营的,我的金水!” 4号青年(村民)闻言,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长长吁了口气,向2号投去感激的目光。

2号预言家继续说道:“6号的死,狼人的凶残毋庸置疑。1号女巫的选择虽然痛苦,但从战略角度我能理解。现在,预言家和女巫都已现身,4号是金水好人。我们好人的核心框架已经建立,优势在我们这边!第一夜信息确实少,但狼人已经动手,必然会留下痕迹。接下来大家的发言至关重要!请务必认真分析,不要划水!重点关注:第一,对6号之死的态度是否异常(比如过度冷静或刻意煽动仇恨);第二,发言逻辑是否清晰,有没有前后矛盾或试图模糊焦点;第三,有没有人试图攻击已经跳明的神职(尤其是女巫,她的选择是合理的)。我建议今天集中火力,从发言最不做好、逻辑最混乱或者最划水的人里面推。”

5. 3号玩家(壮硕矿工,村民):他挠了挠头,声音洪亮但带着困惑:“俺…俺是个挖矿的,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预言家(2号)敢跳出来,俺佩服!是条汉子!女巫(1号)大姐说得也有道理,药省着用…俺也懂。8号兄弟说杀孩子的可能是变态老手…俺听着也觉得像!7号妹子哭成那样,俺看着都心疼,不像装的坏人。俺觉得…2号预言家说得对,得找那些说话说不清楚、或者光喊怕不干事的!”他憨厚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几乎要把头埋进膝盖里的老人(10号)身上。“像那位老叔…一直没吭声,是不是知道点啥?”

6. 4号玩家(青年,村民-金水):“感谢2号预言家给我金水,这让我安心不少。我是平民,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对于6号小朋友…我只能说,狼人毫无底线。1号女巫姐姐的选择,虽然对那位母亲很残忍,但在这种环境下,我完全理解并支持她的理性判断。”他语气诚恳,获得了1号女巫一个微微的颔首。“现在我们信息很明确:预言家(2号)、女巫(1号)都在,我是明好人。好人的核心非常稳固!8号刚才的发言,把凶手往‘心理变态’和‘老手’上引,看似在分析,但感觉有点…刻意?好像在转移视线,让大家不去想更简单的可能性?还有,谁像3号大哥说的,发言划水或者特别可疑?我觉得10号大爷确实太沉默了,还有…”他的目光也下意识地飘向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焦躁气息的葬辰(9号),但没敢直接点明。

7. 5号玩家(憨厚矿工,狼人):他搓着手,一脸愁苦和悲愤:“唉!造孽啊!真是造孽!这么小的娃娃…这帮天杀的狼心狗肺!”他用力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我是好人啊,就是个下苦力的矿工,昨晚睡得死沉,啥动静也不知道。预言家(2号)和女巫(1号)都出来了,还验了个金水(4号),俺觉得这挺好!咱们好人力量大!8号兄弟分析那个凶手心理,听着是挺吓人。4号兄弟说8号有点刻意…俺是个粗人,听不太出来,就觉得大家说得都有点道理。”他话锋一转,开始搅混水:“7号妹子吓成那样,俺看着不像假的。10号老哥一直不说话,可能是吓坏了吧?俺看…要不今天先别急着投票?这才第一天,死的是个孩子,信息太少了。万一投错了好人,不是让狼人看笑话吗?俺觉得…再观察一晚,看看狼人今晚刀谁,女巫救不救,预言家再验个人,明天信息多了再投,更稳妥!”他的“稳妥论”立刻引起了一些胆小玩家的共鸣。

就在下一位玩家(设定中的9号葬辰)准备发言时——

“够了!!!”

一声压抑到极点、如同火山喷发前的怒吼炸响!葬辰猛地从石柱阴影中站直身体,双眼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周身那股不稳定的黑气骤然暴涨,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脚下的地面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

“你们这群蠢货!还要‘观察’?!还要‘等明天’?!”他指着5号,又指向所有玩家,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焦灼而嘶哑,“每在这里浪费一秒!外面就有人可能等不到明天!!”他脑海中母亲痛苦喘息的模样几乎让他疯狂。“什么狗屁分析!什么心理变态!不就是杀人游戏吗?!找出最可疑的,杀了!就这么简单!投个票磨磨蹭蹭,哭哭啼啼!你们是想在这里开追悼会吗?!”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高台上的猪头主持:“还有你这头蠢猪!主持个游戏慢得像蜗牛爬!你是不是故意在拖时间?!啊?!”

石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葬辰粗重的喘息声和那位母亲压抑的呜咽。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毁灭性的暴怒惊呆了。恐惧之外,更多了一丝惊愕和不解——这人疯了吗?

猪头主持杰米的面具转向葬辰,浑浊的眼珠危险地眯起,周围的暗绿色雾气翻涌了一下。“嘻嘻嘻…9号玩家,你的急躁…真是美味的调味剂啊!”它声音低沉而危险,“不过,咆哮扰乱秩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发言继续!9号,轮到你了!或者…你想直接挑战规则?”它戴着皮手套的手似乎微微抬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葬辰,让他身体猛地一沉,黑气都为之一滞。

葬辰感觉像被无形的巨手按住,骨头都在呻吟。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出血,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猪头主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弃权!赶紧投票!投完进行下一轮!”他不再看任何人,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消耗他仅存的理智。

【投票与放逐】

葬辰的爆发彻底打乱了原本就脆弱的讨论节奏。恐惧、混乱、以及一种“必须尽快结束这可怕环节”的冲动在人群中弥漫。

2号预言家立刻抓住机会:“9号虽然…态度不好,但他有一点没说错,我们必须推进游戏!狼人不会给我们无限的时间!5号说再观察一晚,这绝对不行!那等于送给狼人一刀!今天必须出人!我归票发言最划水、最不敢面对现实的10号!大家跟我一起投!”

1号女巫冷静补充:“我同意预言家。10号全程沉默,生死关头不发言,行为极其不做好的。要么是狼人躲推,要么是晕民。无论是哪种,推出去对我们理清视野都有帮助。”

4号金水立刻响应:“我跟预言家!投10号!”

3号矿工也瓮声瓮气地说:“俺也听预言家的!投那个不说话的!”

7号还沉浸在恐惧中,胡乱跟着点头。

8号狼人见状,立刻倒戈:“预言家和女巫分析得对!10号确实可疑!我也投10号!不能再犹豫了!”(顺势踩队友做身份,同时避免自己成为焦点)

5号狼人眼看大势已去,也装作无奈地叹气:“唉…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那我也投10号吧。老哥,对不住了!”(假惺惺地表演)

少数几个玩家还有些犹豫,但在预言家、女巫、金水联合推动,以及葬辰制造的恐怖高压氛围下,最终票数形成一边倒。

10号老人,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此刻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充满绝望和恐惧的脸。“不…不是我…我是好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太害怕了…”他浑浊的泪水流下,声音干涩嘶哑,试图辩解,但在汹涌的票数面前,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猪头主持杰米发出兴奋的尖笑:“嘻嘻嘻!看来众望所归啊!那么…10号玩家,恭喜你,成为黄昏界第一场放逐仪式的祭品!旅途愉快哦~”

话音未落,10号老人脚下的地面骤然变成一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强大的吸力瞬间攫住了他。“不——!!!”他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被硬生生拖入漩涡之中,连一片衣角都没留下。漩涡瞬间合拢,地面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绝望尖叫,和玩家们脸上褪尽血色的惊恐,证明着一条生命的消逝。

石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比之前更加沉重。放逐的残酷远超想象。预言家(2号)脸色难看,女巫(1号)眼神微动,狼人们(5、8、1)则在阴影中交换着不易察觉的眼神。而葬辰,只是死死盯着10号消失的地方,拳头捏得更紧,眼中的赤红并未褪去,只有更深的、无处发泄的暴戾和那焚心蚀骨的焦灼——他知道,自己推动了这场死亡,但时间,并没有因此而加速。母亲的影子,在血色的黄昏中愈发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