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逢恨晚（一）茶楼忠告
（葛晓芸自述）
在周燕离开洪川市两个月后，丈夫田军提出在BJ开分公司。在这期间，田军到BJ考察了两次，每次都一个星期左右。这期间，由于部队的工作也较忙，我和田军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等到他告诉我，BJ分公司事宜时，其实大局已定，一切都落实的差不多了。我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除了部队工作上的事情，我对田军的生意，以及对田军的社会关系往来都没有太大兴趣。有很多事情，田军出于礼貌，主动告诉我。有些事情，他不告诉她，我也不会过问。但我再单纯，我也能多多少少的预感到，这分公司的事情，可能跟周燕有关。果然，田军告诉我，这分公司的经理就是周燕。田军说，周燕性格坚强，善于交际，又有组织能力。在BJ这么多年，她编织了较多的社会关系，用她去开拓一个新的市场，是比较好的选择。我问，周燕不是民乐演奏家吗，干嘛又要来搞公司？田军说，周燕在学院已经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民乐演奏工作比较辛苦，收入也不高。自己让她做分公司负责人，一个是她有能力，适合这个岗位，第二个也是想在经济上帮帮她。田军还跟我说，他和周燕以前是同学关系，现在也只会是工作关系，让我不要多想，专心把自己部队的工作搞好就行。其实，女人对女人，有种天生的敏感，也有种天生的敌意。当我第一次看到周燕时，我就能意识到，她比我具有很多方面的优势。首先，她的皮肤非常好，像蜜一样，略呈奶油色，真正是肤如凝脂。俗话说，一白能遮三丑，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漂亮女人。第二，她的身材好。周燕胸部丰满，臀部后翘，虽然不是很高，但由于长期的舞台经验和内在的修养提炼，让她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最要命的是，她黑如深潭的眼眸里就像一个谜，又像一个梦，能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沉陷进去。虽然她比我大十岁，但岁月并没有使她变老，反而给其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风韵和蛊惑的魅力。我虽然是个女人，但当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我也喜欢上了她。以前听田军讲过周燕，但当那个名字和眼前的这个光彩照人的民乐演奏家联系在一起时，我仍然吃了一惊。难怪少年时代的田军一往情深，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想不爱都难。听说她为了上BJ的艺术院校，跟招生的教授上了床，以后也基本跟田军一家断了联系。其实，个中曲直，或许并不是如人们议论那样。我是女人，我理解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遭到人们的非议。但我还是对她充满了好奇，她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我。所以，那天晚上看演出，当她在包厢里提出邀请，请我们第二天再去时，我代替田军和老黄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可惜，第二天，部队里又有紧急任务，我只能让田军和老黄他们去了。
七月初一个周末的下午，田军又到BJ办事去了，我却接到了黄总老婆陆嫚的电话。她说要和我聊聊。说实话，我本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整个人又俗又艳，无非就是用大把的金钱把自己包装了一遍，但骨子里都散发出市侩和粗俗的气息。但听说她是田军和老黄的同学，也是老黄的原配，加上田军和老黄的哥们关系，我们相互都留了联系方式。陆嫚邀请我到市中心精创大道一家叫“园中园”的中西茶馆，我因为下午没事，准时来到“园中园”。由于在部队多年养成的习惯，我在和别人的约会中从不迟到。但二十分钟后，陆嫚姗姗来迟。她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丝绸旗袍，发髻盘在脑后，手里拿着一副墨镜，走路一摇一摆，看外表三分像一个三十年代上海滩的贵妇人，七分像旧社会婚介歌舞场的红粉女郎。陆嫚款款走到我跟前说：“晓芸妹妹，让你久等了吧！这破地方，停车竟然没有保安引导！”我说，没关系，都是老朋友了，客气什么。我点了一份果茶，替陆嫚要了一份蓝山冰镇咖啡，然后静静的等着她发言。我能猜到，她找我，肯定有特殊的事，而且，这事，十有八九跟田军和周燕有关。
果然，寒暄了几句。陆嫚说：“晓芸妹妹，听说你家老田要在BJ开一家分公司呢，是吗？”我说是的。陆嫚说：“我听老黄说，分公司的负责人是周燕。你知道吗？”我说，我知道啊，田军已经跟我说了。陆嫚说：“你知道，你家老田和周燕以前是什么关系吗？”我说，我知道啊，田军以前和我说过。他俩以前，不，你们几个都是老同学。听说田军以前还暗恋她，呵呵。陆嫚说：“什么暗恋啊，他俩关系好着呢！就差没上床了！”看着我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陆嫚的身体向我凑了凑，故作诡异着说：“就因为你家老田对周燕特别好，所以我家老黄等人啊才没有机会！”她的话，差点让我笑喷掉。这个女人，真是俗的可笑啊了。不过，她这个笑话也让彼此间的气氛融洽了不少。陆嫚顿了顿，说：“晓芸妹妹，我看你单纯，我是为你好呢！我虽然是跟你开个玩笑，但说明了你家老田想当年对周燕用情深着呢。现在他们又碰到一起了，你不怕他们旧情复燃吗？”陆嫚的话，让我无以应对。我想了想，说：“我也怕啊。可是，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吧。听说，当年，可是周燕背叛了田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有当年的感觉吗？而且，我相信田军也不是那样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人。”陆嫚说：“什么相信啊，哪样的人啊？我告诉你，据我对男人的了解，没有不吃腥的猫。只要具备一定的条件，一切都可能发生的！”然后，她又愤愤不平的说：“那个周燕，我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你看，那时候，田军一家对她多好啊。把她搞到县城去上学，又是吃又是住的。田军更对她一片真心。可是，她竟然为了能到BJ去上学，竟然跟一个老男人上床。辜负了田军一家啊。还那么狠心，这么多年，也从来不和我们这些老同学联系。”我说，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的。陆嫚说“|什么苦衷。我看有可能是坏水呢。上次回来，我看她比以前更漂亮更风骚了。你家老田现在又是亿万富翁。说不定，她就打上了你家老田的主意了呢！”我说：“这个，没有证据，不好乱猜呀！“没有证据？我的傻妹妹，那你说你家老田为什么要在BJ设分公司呀，还让周燕做负责人呢？她周燕本身工作好好的，是什么音乐家。又干嘛要做当这个分公司负责人啊！”我说：“这个事情田军已经跟我说了，主要是从公司经营上考虑的。觉得周燕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陆嫚说：“没那么简单呀。我的妹妹。我跟你说两件事情。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我是说的啊。！”我说好。陆嫚缀了两口咖啡，缓缓说道：“那次我们去看演出，周燕邀请我们第二天再去，你还记得吗？”我说记得，但我第二天因为部队有事，没去了，田军和你们一起去的吧。陆嫚说：“其实第二天，我们也没去，只有你家老田一个去了。你家老田一个去也没什么，老同学见面，吃个饭什么的。关键是第三天一大早，我家老黄的司机去希尔顿酒店接客户，你猜怎么着？竟然看到你家老田和周燕了！老黄司机说，你家老田从酒店的走廊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女的，那个女的30多岁，长的非常漂亮，穿着睡衣，老田跟她告别时，她还吻了他一下。后来老黄司机跟老黄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恰好也在旁边，我一问司机那个女的长相，我就知道，她就是周燕。你说，这两个老同学，怎么一大早在酒店大堂告别呢？女的还吻了男的一下。你能说，这两人是正常的吗？”听到陆嫚的话，一股寒意从我心头升起，对于田军，我虽然没有那么深挚的爱，那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值得信赖以及可以托付的人。他和周燕的事情我也听他说了，总觉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有几个人，没经历过初恋的伤痕呢？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田军又是个有身份的企业家，我孬好也算是个优秀的女人，难道这一切的分量，竟然还没有初恋**重吗？竟然会因为她的到来，在一夜之间就全部改变吗？？看到我发呆的样子，陆嫚有点后悔了：“哎呀，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我也是犹豫了好久。原来呢，我想，他俩个呀，因为以前的情缘，多年以后上个床什么的，也没什么。你家老田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把握住尺度就行了。可是，你看，现在，老田竟然要在BJ开分公司了？这等于是动真格的了。我就为你鸣不平，你是多好的一个妹妹啊，不能什么也不懂的就蒙在了鼓里。所以我犹豫了好久，这才决定来找你谈谈！”
看着陆嫚那张艳俗却在此刻又显得无比真诚的大脸，我一时心情很乱。我甚至觉得，自已以前可能过于幼稚，看人总是喜欢看表面，而不愿意去研究人真正的内心。看到周燕漂亮，气质高雅，就对她心生好感，看到陆嫚艳俗，就不喜欢她。却不知道，人的内心，有时却恰恰又跟外表相反。陆嫚艳俗，却恰恰是个没有心机，本质善良的人。周燕漂亮，却可能是心机很深，甚至是心如蛇蝎，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的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她完全是有这个能力的。陆嫚又说：“还有个事，干脆都跟你说了算了。就是有次，老黄和田军通电话时，我在旁边又恰好听到了。老黄当时就问，周燕的事，你决定了吗？听到对方的回答后，老黄叹了口气，说：“唉，你和她就是孽缘！现在，孽缘竟然又在搞续集！作为多年的好友，兄弟，我只能劝你三思而后行！“老黄后来看到我在旁边，我问他跟谁通电话，他遮掩说是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其实，我知道，他是在田军说话。他说的“周燕”，“孽缘”，不是针对你家田军又是谁呢？”
从“园中园”出来，陆嫚开着迷你宝马送我回家。在车上，她叹着气跟我说：“其实你家老田人是个好人，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我们都了解他。你人也好，你和他算是天生的一对。但是好人有时容易吃亏啊。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能大吵大闹，要机智应对。我相信妹妹的能力，一定会胜过那个狐狸精。需要姐帮忙的，你就打个电话来！”我说：”谢谢你，陆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认识陆嫚几年了，我这是第一次喊她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