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笠阳大侠
“爹,你什么时候去帮儿子报仇啊。儿子的脸到现在还疼着呢。”孔宅内,孔貂抱怨的对孔刈说。
孔刈脸严肃地对孔貂说:“儿子啊,能再眨眼间就把你的随从全部放倒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还是从外面来的,指不定就是什么大人物,那可以是我们父子能惹的起的。”
“那我这一耳光就白挨了?我不甘心。”
“貂儿啊,这个世界很大,咱们惹不起的人很多。像青莺楼背后就有位大人物,所以没有人敢碰楼里那些姑娘,儿子啊,凡事要忍。”孔貂听到这番话不以为然,心想:要是在碰到那人,我把他头拧下来。
见孔貂不说话,孔刈以为他懂了,便说:“好了,你去玩吧,爹还要去迎凤台看春桃姑娘。”“这么晚了还去。”“当然了,不然春桃姑娘会怪爹的。”
“老爷老爷。”一个家丁跑过来说:“外边有三个人说要见老爷,老爷见他们吗?”
“不见,我正要去看春桃姑娘,哪有时间见他们。”说完便往后门走去。
“爹,要不我先看下他们是什么人,您在决定见不见。”
“也好。”
没过一会儿,孔貂急跑回来道:“爹,爹,那个打我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竟然还找上门来了。”孔刈说完后捋了捋胡须,又接着说:“你先到后面去,为父看看他们要干嘛。”
“公子,这孔宅真够气派的,肯定花了不少银子。”五六左观右看的说。“以后,你要不要也弄个气派的宅子啊。”
“当然要了,以后等公子你拜将封侯了,我的宅子要更气派。”
“几位都是有大志向之人啊”一旁带路的小仆道。莫道仕笑道:“他胡乱说的,请勿在意”小仆笑了笑。
来到大厅,见一人端坐于中,气宇轩昂,正气凛然。
“这位想必是孔刈,孔大侠了。”
“你是?”
“在下莫道仕,一无名散人。”
“莫公子来我府上,想必是有事。”
“因昨日在下随从与令公子有所争执,误伤了令公子,特此前来道歉。”
“噢,此事老夫已从小二处得知,实为小二冒犯了公子,老夫尚未寻公子道歉,反是公子先找上门来,着实让老夫汗颜。”
“此前听城中百姓道孔大侠之仁,孔大侠之善,尚有所怀疑,今日一见,言轻矣。”
“公子谬赞,至于百姓们更是抬举老夫了,如今笠阳百姓仍有人吃不饱,穿不暖,为生存尝尽辛酸苦辣,而我作为一方大侠却不能为他们脱困解忧,实在未能称‘侠’呀。”
听罢,莫道仕来到孔刈面前,深鞠一躬,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孔大侠实不负这一‘侠’字。而我却因为一些小误会,竟伤了令公子,着实该杀。因此,特备黄金十两,以表歉意。”
“不可不可,莫公子为人豪迈,实乃天骄,况此事是犬子之错,受不起莫公子这黄金。”
“孔大侠宅心仁厚,自然认为是令公子之错,我莫道仕也并非一介鼠辈,错了便是错了,还望孔大侠能收下黄金,以安我心。”
孔刈表情不定,犹豫许久,道:“即如此,便多谢莫公子一番好意。金龙,收下莫公子的黄金。”随后金龙接过了五六手中的黄金。
“孔大侠,不知令公子是否在府上,在下还想与令公子当面道歉。”
“金龙,去后面把公子叫来。”不一会儿,人未见,声先到,“爹,叫我来是不是要教训那三个乡巴佬啊。”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孔公子来到大厅,见里面的情景愣住了。
只见他父亲满脸笑容坐在主位,莫道仕随意地坐在客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位随从站在两旁,于是不复先前的英气,小声说了句:“爹。”“貂儿,来,爹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莫道仕,莫公子,这两位是莫公子的随从。过来,叫声莫大哥。”
孔貂小心翼翼的走上来,道了声:“莫大哥。”
莫道仕上前拍了拍孔貂的肩膀,道:“孔公子,不好意思,先前我的随从冒犯了你,现在他在这里任你处置。”
孔貂连忙摆了摆手,道:“大家都是江湖人,难免有所冲突,没必要,没必要。”
莫道仕听完回身对孔刈说:“令公子如此明事理,想是孔大侠教子有方,当真要所有人都向孔大侠学习。”
“莫公子此言差矣,非是老夫教子有方,乃是犬子天资聪颖,性格淳善。”
“孔大侠说得对。”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笠阳城的百姓,关于他们的疾苦,要怎样改变。正聊得兴起,莫道仕见孔刈面露难色,于是便问:“孔大侠为何这般表情?”
“实不瞒公子说,迎凤楼的春桃姑娘还在等着老夫,若老夫不去,恐春桃姑娘伤心;若老夫去,则显得对公子无礼,所以,唉。”
莫道仕笑道:“还以为何事,这事有何考虑的。孔大侠自是去美人那儿,毕竟春桃姑娘这种美人可是人间少见,自是不能惹其生气的;至于我,就让公子陪我好了,正好我也想与孔公子交流交流感情。”
“如此甚好。金龙,金鱼,你们两一道同公子出去玩乐。”孔刈笑道。
莫道仕说:“顺便一起出府吧。”
孔宅门口,“貂儿,同莫公子好好玩。莫公子,再会。”说完便向莫道仕作揖。莫道仕复作揖道:“孔大侠慢走。”
笠阳城南街上,“孔公子平时喜欢玩什么?”莫道仕笑问孔貂。孔貂紧贴着金龙、金鱼,紧张地说:“没什么喜欢的,全凭莫公子安排。”
莫道仕见状,对金龙、金鱼说:“两位请回吧。有我三人在,孔公子不会受到伤害的。”“不好意思,莫公子,我兄弟二人奉老爷之命陪公子游玩,不便现在回去。”
莫道仕听完又说:“我想两位没听清楚,容我再说一遍。两位请回吧。”
“莫...”金龙话未出口,便同金鱼跪在地上了,而张军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二人身前。“现在两位可听清楚?”
“清楚了,清楚了。”说完,就全速赶回孔宅,只剩孔貂一人失神地站着。
莫道仕满意地点了点头,搭着孔貂的肩膀说:“要不我们先去赌坊玩玩?”孔貂呆呆地点了点头。
来到赌坊,五六问莫道仕:“公子,你什么时候会赌了。”
“这个当然不会,所以要孔公子教我们。”
孔貂这是好像还过神来了,道:“我没带钱。”
“没事,你随便玩,钱我莫道仕出。”
“哦。”
几把后,孔貂一分钱都没赢,反而输了快一两银子,莫道仕一把抓住孔貂,道:“孔公子,这个赌,好像不太适合我们,我们还是去玩玩别的。”然后拖着孔貂离开了赌坊。
路上,莫道仕语重心长地对孔貂说:“孔公子,这个赌,以后还是少碰为好,刚刚才几把,就输了快一两银子,着实要不得。”
孔貂小心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喝酒吗?”
“喝。”
“那就去前面的酒楼。”
酒楼上,孔貂看着桌上的酒和对面的三人,道:“莫公子不陪我一起喝吗?”莫道仕往后仰了一仰,道:“五六,你陪他喝。”五六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我?”
酒桌旁的五六晕头晃脑地对莫道仕说:“公子,不行了,这三碗酒,劲也太大了。”莫道仕看了看,对张军说:“扶着点。”然后看着对面已一坛酒下肚,面色平静的孔貂,想了想,一把抓住,道:“这个酒,也不太适合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离开酒楼,孔貂问莫道仕“我们现在去哪?”
“先到处走走吧,我们可以聊一聊自己,孔公子,你先来。”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个富家公子。”
“那你有英雄史吗?”
“英雄史?”
“就是欺男霸女的历史。”
“这却是不曾有过的。”
“好吧。这杏花楼去过吗?”
“自然是去过的。”
“那我们去杏花楼,怎样。”
“去其他的地方如何,杏花楼已是无味。”
“玩过大的吗?”
“大的?”
“带你去就知道了。”
来到杏花楼,莫道仕对老鸨说了几句,老鸨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莫道仕回来对孔貂说:“孔公子,今天怕是不行了,要明天才行了。”
“什么东西怎么神秘?还要明天。”
“等明天,孔公子就知道了。现在天色已晚,我送孔公子回家。”
天色愈晚,孔刈回到孔宅。孔貂见他父亲回来了,上去道:“爹,你为什么要我和这种人出去玩。”
“怎么,玩的不开心?”
“和这种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开心。他居然说他明天还要来找我,这可怎么办。”
“这很好。你问了他什么吗?”
“没有。”
“那他问了你什么吗?”
“也没问什么,怎么了,爹。”
“莫道仕这个人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老夫居然看不透他。”
“爹,那这个人这么危险,你还叫我和他出去。”
“你受伤了吗?”
“没有。”
“那你明天继续和他出去。”
“爹。”
“最好能够知道点什么。”
“爹。”
“好了,去睡觉吧。”于是孔貂便气冲冲地走了。
“老爷,莫道仕住在客栈客栈。”孔刈听到这四个字,眉头紧蹙,目露凶光,“客栈客栈。”
“老爷,我想应该不会和那个杀手有关。”
“为何?”
“他们好像是要去某个朝廷谋取名利之人。”
“你怎么知道。”
“那个随从说的,当时老奴正在他们身旁。”
“好,你下去吧。”孔刈脸色平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六回到客栈,大声道:“小二上菜。”
不久菜便上来了,五六问小二:“小二,掌柜的呢?”
“出去买东西了。”
五六听罢点了点头,边夹菜边说:“这个孔貂,下午陪他玩了好几个地方,送他回去的时候还是一张臭脸。”
对面的张军鲜有兴趣地接话道:“这就得问公子了。”
“干我何事。”莫道仕说完,一旁的五六立马道:“确实。公子带他去赌钱,这才输一两银子不到,就把人家拖了出去,还教育说:赌是不好的。然后带人家去喝酒,自己不喝,叫我喝,然后孔貂才喝一坛就又给拉走了。后面坐那说什么谈谈自己,自己不带头,反让别人先说。最后去杏花楼更是无法理解,自己上去和老鸨说了两句悄悄话,别人连姑娘都没看几眼,就送回家了。公子啊,这换谁那都没有好脸色给你。”
莫道仕等五六说完,道:“你今天这么多话,是不是酒还没醒。”
五六刚想说话,看到旁边的张军,吃惊地说:“军哥笑了,公子,看到没,军哥笑了。”
莫道仕赶忙看了看,然后说:“真的笑了。嗯,看到没。这就是公子的计谋,表面与孔貂打好关系,实则为张军开心。”
“是是是,公子的计谋,神鬼莫测嘛。”说完,便笑了起来。莫道仕见五六笑了,自己也忍不住地笑了。
张军见此般,低头夹菜吃饭,无人见他上扬的嘴角。
在一边看了许久的小二不禁道:“几位关系真好。”五六咽下口中的菜,说道:“不好,这莫道仕老是仗着地位高欺负我。”
莫道仕敲了下五六的头,道:“还不是因为你嘴臭。”
夜深时,小二敲响莫道仕的房门。“公子当真要帮我?”
“准确的说是帮你和掌柜的。”
“我与公子萍水相逢,公子却愿助我,单刺感激不尽。”
“感激就感激掌柜的吧,不是他,你现在都不知道投胎去哪里了。”
“掌柜的恩情自然要还,公子的恩情却也不能忘。”
“如此便好。”
“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有。”
“什么。”
“要你亲手砍下孔刈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