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谈
“你，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脆弱了吗？”
她并没有等待钟离作出回应。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其空间节点如同泡沫一般。”
“新生的世界虽然脆弱，却有无限生机，而这个世界，它的年龄相较之下并不算大却如同脱离了大树的果实…”
“恰似一枚充满裂痕的水晶球，想要维持它整体的完整，这个世界的神明——我指的是权柄在于另一方面的那些，一定费了很大力气吧？”
“想要改变它很难，但毁灭却很简单。”
要想对这样一个世界做出实质性的改变绝非易事，其中所需面对的困难和挑战可想而知。
但与之相反的是，若要将其彻底毁灭，则相对而言要容易得多。只需她完全释放自己的力量，一瞬间的爆发，可以将整个世界摧毁。
抑或只是世界之内本土强者的一场大战，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深深的磨损，整个世界也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她原本的世界，也就是“十方”，即使她只是一位初生的神灵，但300年来，她从未懈怠，实力已经接近第九序列，体内所储存的“星”之能量是不可估量的。
“即使我有什么目的，你会选择和我全力一战吗？”
“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意外，”她说着古老神秘的语言，声音泠然如水，“我的目的地并不在此。”
看向窗外，目光越过群山，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屏障，望向遥远的未知之处。
“你又何必防备我呢？为了此界稳定（和自身安全），我不会使用我的力量。”
钟离没有想到望月琉说话这么直接。
提瓦特这个世界，对外来者持有天然的拒绝态度。
她推断，在提瓦特的法则作用下，许多外来者没办法进入，她进来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哪怕进了提瓦特世界，在提瓦特法则的作用下，轻的可能像枚种子一样停止生长，严重的可能直接就落地成盒了……
而且当她使用力量的时候，力量引起空间暴动，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世界在吸收她释放的力量。
如果她反应慢一点，“水阀”越开越大，她这样初生神明的力量，在世界之内，怎可与整个世界的量级对抗，力量流失的速度呈指数级增长。
当她体内的力量被抽空，恐怕就是她真正不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威胁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应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才对，缺少自保手段。
钟离反而对她多番怀疑。
真是让人无奈。
“望月，既然你如此承诺，我便放心了。”
“璃月的茶闻名提瓦特，尤其是沉玉谷的仙茗，生长在温暖湿润之处，经过数千年的精心筛选培育，香气浓馥绵长，纵然相隔数条街，依然能够嗅到那沁人心脾的芬芳。”
“我来为你泡一壶？”
望月点头。
望月琉看向窗外夜色，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谁知钟离这一壶茶一泡就是半个时辰。
望月琉：欲言又止。
好在，仅仅只是一个时辰茶就沏好了，钟离“并未”让她久等，按钟离的说法，如果是醒酒茶，他要仅仅需要三个时辰，真是太快了。
轻尝一口，望月琉彻底爱上了这个味道。
茶汤内质丰富，味道温和清新，口感爽快，让人感到舒适淡薄，先有苦感，然后从喉咙中上升一种甘甜。
让她感觉放松了不少。
一个时辰也算值了。
“如何？”
“我很喜欢。”
“多谢。”
钟离当即觉得把自己珍藏的茶叶送给望月琉一罐。
因为确实很喜欢，她没有拒绝，同时，也收获了一些关于茶文化的知识。
钟离沉稳地将杯中剩余的一点茶水一饮而尽。
钟离似乎没有打算让望月琉休息，他又提出亲自教导望月琉各国语言。
短短的一晚上却一波三折，望月琉也放弃了休息。
她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值，已经很低了，这个时候一晚上的休息已经没有用了，高低得睡个几百年。
所以一晚上耽误就耽误了吧。
钟离果然尽心尽力，甚至要求她继续保持链接，一边说话一边在心中想象文字。
提瓦特的文字着实奇怪，给人一种古老之感。
钟离还告诉她，不仅通用语言，稻妻、须弥沙漠文、须弥雨林文、古体、甚至层岩变体文字、丘丘人语言，一个也少不了。
Mosi mita！gusha!
olah!
“至少……二十种。”钟离沉吟道。
技多不压身……吧？
既然钟离如此热心，望月琉也愿意学。
不过倒也不多，望月琉很快便记下了。
但单独文字拿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如何将其组合，组合后又该如何读，就需要更长久地学习了。
钟离之前也没有教过别人语言，见望月琉学习顺利，很是松了一口气。
这位最古老之神不免满意点头。
学生学的好不正反映了老师的水平？
如此看来，他的语言教学能力已经可以去同文学塾教书了。
望月琉接过钟离新泡的一杯茶，喝完后又动力满满地开始学习。
“记得吹去浮沫。”
钟离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望月琉点点头。
以后，会记得的……吧？
“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请尽管说。”
“关于……”望月琉递给钟离一张图片。
“……根据古代文献，那是古代文明建造的传送锚点。”
“虽然它一直伫立在那里，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使用它。不过旅行者似乎可以借助它来进行传送。”
“你也只知道这些吗？”望月琉明显不信，但她也没有纠结。
“所以你也不能使用？”
“最好不要用。”钟离劝告，想了想又告诉她另一个信息“一些炼金术士会制作口袋锚点。”
沿着一定的脉络散落在大陆上的奇怪装置。大陆上的人说这是古代的神秘物件，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对提瓦特大陆还很陌生的旅行者看它十分新鲜，但是好像能明白它的用法。
很多地方锚点明显是后来放置的，如果没有用，又为什么会被放在那些地方呢？除了旅行者，其他一些人应该也可以用。
“传送锚点依靠地脉进行传送，而地脉是概念网络。人在其中会不会化成信息流进行传送？元素力、记忆等都在其中流转，秘境的建立也依托它……”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教令院进修一番。”钟离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