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吾之信仰献上热血与灵魂
“你要看着它为你孤军奋战而毫不作为吗？”
“不要！”
虽然我希望猫妈妈能打死那群恶狗，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它就要死了。
猫妈妈似乎正在用它的行动告诉我，它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是需要我的帮助才能完成的事情，让它拼上性命也要确保我能存活，向我求助的事情。
“那就用你的眼睛仔细看，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帮它吧。”
“嗯。”
按照秋意的话，我认真观察猫妈妈的战斗方式，发现它并不是盲目出击的。猫妈妈利用手上的利爪，有目标地在狗群中精准划伤恶狗的眼睛！
不到一会的战斗里，因为被秋意踹一脚，导致腹痛而减速降志的六狗七狗就各被划伤了一只眼，成了独眼狗！
其他狗身上也多多少少添些皮肉伤，再加上先前跟昔昔对峙耗费了些精力，这会有点精神疲惫。趁猫妈妈打完一套，弓身戒备之际，狗群聚拢在领头狗身边，商量新的战术！
“妈妈，我需要足够的力量挥刀，让刀轻易割开恶狗的肌肤血肉！我还需要足够的速度挥刀，让刀在被恶狗咬散前，就碰到它。最后，我需要一把足够坚硬实在的刀！”
现在回想刚才那一幕，昔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我手里一会有刀，一会没刀的。
明明周琬已经把刀一点点插进我手掌里头呀？我还听到了罗允泽的声音！
不可思议！
“好，若你拥有了力量和速度，你该怎么打，才能打赢它们七条狗。”
昔昔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想不通这个“奇迹”，于是优先思考秋意的问题。
七条狗有商有量的，打起架来比人还精，有谋略又有实力；獠牙，利爪，速度，团结，这些无一不是它们的长处，我该怎么打才能以一敌七呢？
要是还能有其他人来帮我就好了……
不行，昔昔，你得赶紧止住这个念头！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好心人帮你。野鼠没来咬你，还是看在那群恶狗的面子上呢！
“喵！”
新一轮的战斗开始了！猫妈妈冲前出击，跟狗群正面干架，一点也不占便宜。
可恶狗有战术，除了领头狗仍留在原地与猫妈妈一对一缠斗外，其他六条狗，全部抓住机会，冲向了猫妈妈背后不远处的昔昔！
这算盘打得当当响啊！又算计到我头上。
果真是人势弱没天理，局内局外都背锅。
“汪！汪！汪！”
那六条狗一边狂吠一边朝我冲来，我连忙拽住秋意的手臂，颤巍巍站起。两个腿肚子上火辣辣的，又疼又痒，还有腹部若隐若现的痛感，它们都叫我恨不得舍弃这具躯体，重头再来。
“破妄！”
“破妄！”
连着喊两声，最后一次还摆出了握刀的架势，愣是两手空空，她现在就只剩一副软拳头了！
微微放低身体重心，昔昔下意识举起双手，握拳，护住前胸，成防御状态。
哪还顾得上思量怎么打才能打赢呢，昔昔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挥拳！能打几拳算几拳！但凡我能打出第二拳，都是不亏的！
但狗群明显是有战术的，并且它们十分敏锐，知道如果不能把秋意从昔昔身边调走，那么无论它们拖走昔昔多少遍，都啃不着她的骨头！
但猫妈妈却是实打实的一餐美味，于是它们立刻就把目标改成了猫妈妈！同为动物，一个刚产崽的雌性为什么在确保幼崽安全后，又折返战场，像疯了一样打击它的敌人呢？
答案并不难猜。
这只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之所以，它还回来护着这个人类，无非是它怕自己大限将至，死去后，没人照顾刚出生的幼崽！所以它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小人身上，所以那个小人现在约等于它的幼崽！
只要捏住它的命根子，它就任我宰割了！
领头狗思路清晰，猫妈妈转身飞扑回撤时，它看准机会一口咬断了它的一条后腿！
“喵——”
痛嚎声格外高昂，差点没把昔昔的天灵盖掀飞，它叫得格外惨的同时，也被六条狗围在中间不住撕咬！
里面发生了什么，昔昔看不真切，但肉块粘连皮毛被狠狠撕开时，热血飞溅一地，将浑黑的湿沙石染红。柔光之下，一切都格外冷酷。
“昔昔，你看。那个回来救你的，终究因你而死了。值得吗？既然它们注定活不过今天，为什么你还要施救于它，徒增自己的痛苦呢。”
是的，没了猫妈妈，哪怕小猫还活着，它能在野外独自长大吗？！连眼都没能睁开的猫，能独自觅食吗？还是吃奶的年纪啊！
昔昔缓缓松开拳头，放下手臂，呆怔原地。
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空空地，捕食我的心。心痛之余，一腔热血被尽数扼杀在懊恼中，于是我不再感动，意志不再坚定。
我再一次无比憎恨我所赖以生存的土地。
它合该悲鸣！
竟诞生了如此残忍的竞争机制。
果真生之绚烂，死亦何辜。
“妈妈，我想，我现在一定能杀了它们。”
“为什么？”
“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和我的灵魂，向你兑换力量，兑换速度……你帮我开脉吧，妈妈。
我要修灵。”
不是成神，不是当王，不是苟为神之师。
仅为了在下一个瞬间，我有能力杀狗而已。
这生命，真它妈妈的简单！
秋意一直在等她说出这个答案。现在，她如愿以偿了。
“不要浪费你的眼睛，盯着它们，看看狗如何使用它们的爪牙。这将是你人生最重要的第一课！你要记熟吃透，能默能用。”
盘腿坐地，昔昔一面经受秋意并指点穴，走灵开脉的疼痛，一面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睁大眼睛，记住眼前发生的一切。
脑子是转不动的，在这个档口，可我的心却格外看得透彻，它不再跳的飞快。
我又听见了罗允泽的声音。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拔刀，而【破妄】静静凝现我身前，然后横浮在半空中，向我发出邀请。
我坚信，为了看见蛮端大同，我亦可挥起屠刀，大造杀孽！为了救人而去杀人，理所应当。
这不正是蛮端想要看见的吗？
我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