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径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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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贩人者杀不杀

人贩子——以贩卖人口为业的人,其所贩卖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健全人。

分布九域各地,它们可能有一个对外比较正常的工作,但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拐卖并贩运人口,以各种肮脏的手段,丝毫不考虑“货物”的感受,以最低的成本在原料出产地残酷掠夺,甚至不用缴税。

比奸商还要悍!

从原产地运出来的原装货,经由海陆空三线调运,被分发至各处,就地按需包装成“精品”,然后“合法标价”,轮为人贩子赚大钱的工具。

肯定不止一成利,尽管生命的价格比较高,但总有人能对其付费购买,从而获得极致的享受,所以它们仍在竭尽全力地满足着什么东西的需求。

“重老大就是这么一种人,他帮人贩子做生意,人贩子帮他找老婆!也就只有你这么天真了,昔昔。在他们眼中,詹冰冰压根就不是人,顶多算个生孩子的机器!

重老大压宝这女人的肚里能生出个天才!他可是把半副身家都给投进去的!除非一本万利,否则他会放过詹冰冰吗?!”

重开富说完,心里有点虚,但面上仍装着。重老大是不是真的把詹冰冰买回来,他其实也不大清楚,都是听重老二说的闲话。

重老二一向跟重老大不对付,保不准这“詹冰冰”只是他编出来诬陷人用的。

不过,这会事情的真假已经没关系了,重开富要的是足够的黑暗来压垮昔昔的世界观!

而实际上,他也正在验收那丰厚的成果。

眼前的小女孩一脸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呆呆坐着。

应当是在掂量自己的身份了吧,重开富乘胜追击,不给她一丝回血的机会:

“别看世界那么大,你就觉得这天底下有你一处容身的地!保不准,你只是别人眼中用来发家致富的货而已。走出这个村子,没了我,你又爹娘不在的,你真觉得会有人把你当人看吗?

别瞎想了,你真当北域的法律可以庇护你仗剑走天涯吗?它顶多只能在你被拐了之后,给你一个报警立案的机会罢。这还得有人掂记你,给你找着,你被拐的证据才行呢!?

这查查,那审审,一不留神线索又断了,有他们这功夫,人贩子早把你卖出去了!所以她就合该被强迫,谁叫她离了自家的男人,抛弃家庭呢?这不就脑子缺根筋,犯傻嘛。”

重开富一鼓作气,扛旗冲锋,直捣敌营中心,擒贼先擒王,亮出尖刀与利刃,将昔昔逼至绝处!

如此困境,她四面楚歌,该如何应对是好?

要找人家的漏洞,就得先听清楚别人讲了个啥,这是最首要的前提,若你连话都听不明白,又怎能一击毙命,见血封喉呢?

昔昔就因着重开富讲太快,讲太多字了,脑子一时没缓过来,串不上片,正苦恼着呢。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听我说,跟我念。”

三字短语,很好理解。昔昔立刻就答应了!

“你觉得詹冰冰会恨吗?”

“开富哥哥。”

昔昔跟他说完,又补上自己的话,凑成一句,掩藏外挂!

明明上一秒还茫然的人,怎么突然就眼睛明亮,说起话来有根有据似的,底气十足呢?

重开富想不明白,皱眉眯眼,细细打量昔昔道:“会吧。”

“如果被拐的是我,开富哥哥,你会想杀了那个人贩子吗?”

这话不就明摆着的嘛?!

“会啊!我当然会!就算弄不死它,我也要它半身不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凭什么它能从俺这“0元购”!?俺又不是开超市的,你可是非卖品!无价之宝!

谁抢谁死,好的吧。

重开富想得简单,没觉出哪儿不对,一直跟着昔昔的话走。而昔昔也没觉出哪儿不对,一直跟着那个陌生的声音走,走向凯旋。

“那么,如果有一天詹冰冰变强,她拥有了复仇的力量。你猜,她会做出些什么?”

这问题一出,重开富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慑人得很。

“那还用说,肯定把以前欺负她的,通通反杀!”

辩到这,那个陌生的声音顿了下,昔昔跟着停一会,才继续道:“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永远不要放弃,希望从来都握在你自己手上。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尽你全力去做。不要害怕死亡,那只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念着念着,昔昔收声了,她发觉哪儿不对了,这话不像对着她说的,也不像是为她跟重开富打嘴炮准备的,倒像是……

直接对着詹冰冰说的!

那个飘在院门处诡异的人头,昔昔后脖颈一凉,立刻扭头回看身后。

冰冷的斧头,劈柴用的木桩子,除了死物,什么也没有,四周安静得很。

“咕嘟”一声,重开富喝口水压压惊,冷静道:“那个,昔昔,咱们就聊到这吧。老人都说夜深不话鬼,话鬼鬼来找,咱,咱该睡了。”

重开富也听出昔昔最后那几句话的诡异了,完全跟原话题是断开联系的,除非鬼上身,否则她刚也不会突然扭头看背后呀!

而那詹冰冰虽然没投井,却也不知道有无被重老大给背地里杀害了。重开富一向敬畏鬼神,实在不敢赌这染血的冤枉事。

搞不好,真被那谁缠一辈子,丢了小命还算小事,耽误赚钱,那才麻烦大了去了!

“嗯,那我们快收拾了回屋里去吧。”

昔昔连忙点头,就差示意重开富赶快把自己抱回屋里头去了。可惜他要先把地上那盆碗拿进去厨房,再折回来搬小桌子,顾不着昔昔。

还是有点怂的,眼看重开富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昔昔忙颤巍巍地扶着轮椅起身,就要自力更生,往屋里头走。

她心里越急,腿上越慢,恰好又不小心磕到桌脚,本就旧伤未愈,这会更是疼得要命,忽地就要摔倒,磕上门槛子去了。

一阵诡异的风柔柔地托拂她的脸,将她缓缓旋起,助她站稳落定,凉凉的,倒也无甚大害。

“你,你是詹冰冰吗?”

她试图与那阵风取得联系,但冰冷的声音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