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温晴雯)
到家先喝杯红酒平复心情，然后去应付我女儿，最后检查邮件和语音信箱。
我走进厨房，随手倒了杯酒，拿起手机查看语音信箱，竟然有五条未听消息。
第一条是我母亲的，提醒我下周一起吃饭。
第二条来自我父亲，他问我有没有办法逃掉这顿饭，还说他想提前给母亲一个惊喜。
听到这，我忍不住笑了笑，继续听下一条。
这条是冯涛的，她没说具体什么事，只让我尽快回电话。从她的语气听来，火气不小。这次又是什么事让她暴跳如雷？
我直接挂掉语音信箱，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刚响两声，她就接了，显然一直在等我。
“你坐下了吗？”她开口，声音听上去不太妙。
了解她的性格，我决定听她的建议，坐到厨房的高脚椅上。“说吧，什么事？”
“你看了我之前发你的邮件吗？”
“还没，刚和芸芸她们出去看电影、吃午饭，一直没时间。”
“陈昊和李娜申请了芸芸的共同监护权。”
本以为今天已经够糟了，没想到还能更糟。我又一次错得离谱。
“怎么可能？芸芸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名字也没在她的出生证上。她出生时，我根本还不认识他。”
“但你们在一起五年，结婚三年，陈昊是她唯一真正认作父亲的人。他正是以此为理由，申请监护权。他认为自己是她的父亲。”
荒唐透顶。这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芸芸的亲生父亲就在加州，他昨晚还在我家里。
“如果她的亲生父亲出现呢？”
“可你说过，你不知道他在哪。”
“他就在加州。他的公司刚收购了恩慈药业。一个星期前的募捐晚会上，我们碰到了。”
“那他愿意帮你对抗这场官司吗？”
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林宇会怎么做。他会恨我隐瞒了这么多年，还是会因为我们有个女儿而高兴？
“他还不知道芸芸的存在。”
果然，我的律师开始连珠炮似地发问，而这些问题，我这些年早就问过自己无数次。现在，我必须想办法告诉他真相。但在那之前，我得先跟芸芸谈谈。
是时候直面过去了。
(林宇)
周六总是显得特别漫长。去健身房锻炼了一圈，又游了会儿泳，还爬了一次山。现在才刚过六点，我一个人待在公寓里，闲得心烦。
按理说，这会儿该换上夜店的衣服，找个目标过夜，然后挑个顺眼的女人，把时间消磨在她身上。
可自从那晚再尝到温晴雯的滋味，我就再也碰不了别的女人。我只想要她，不管是床上、地板上，还是墙边……无论如何，只想狠狠地占有她。她昨晚喊我名字的声音，差点让我当场失控，幸好没出丑，否则真是没脸见人。
门铃突然响起，把我的思绪打断。这大周六的，会是谁？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随手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来了？来人是王锦程”
“有场足球比赛，我猜你要么在胡思乱想，要么在外面找乐子。所以带了披萨和啤酒。”
“既然今晚也没安排，那就进来吧。”
我让开门，他拎着东西走进厨房。我接过他手里的啤酒放进冰箱，顺手拿了两瓶。
回头时，他正坐在高脚椅上，一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盯着我。我最讨厌他这副样子，尤其是当他真的看穿我时。
“快说吧，林宇。”
“先吃披萨，喝啤酒，再聊。如果比赛还没结束，我们就接着看。”
这家伙，永远喜欢谈判。
“行吧，来吧。”
我们一边吃披萨一边看比赛，谁都没开口。直到我把空盘子放在茶几上，才打破沉默。
“她就像毒品，一旦沾上，就戒不掉。当年如此，现在更甚。我再也放不开她了。”
“你们重新走到一起后，打算怎么办？她知道你这些年的事吗？”
“她有了孩子。”
他放下啤酒，盯着我：“谁的？前夫的？”
“她问过我，如果孩子不是陈昊的，我会怎么想。这说明她自己也不确定吧？不然不会这么问。我本想追问，但她没告诉我。不过，我已经约了她周五见面谈。我预感……这次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你怎么想？她有个孩子这件事？”
我该怎么想？当年我说过，不管她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会接受。昨晚的感觉也让我确信，她对我还有感情。
“我想和她在一起。芸芸是她的一部分，所以如果她愿意重新开始，我也愿意接受芸芸。”
王锦程沉默了，我盯着电视屏幕，思绪飘远。我当然知道这些年晴雯身边肯定有过别的男人，就像我也有过别的女人一样。可我真的能接受她和别人有过亲密关系吗？
理智告诉我，这不该成为问题。但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介意。
更糟的是，她对我早有成见，认为我风流成性。那天她看到我对刘梦的态度，就已经在心里给我定了性。虽然我最后补偿了刘梦，但在她看来，补偿的方式八成也是“睡一觉”吧。
“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刘心怡？”
王锦程突然开口，把我拉回现实。我差点忘了，之前在酒店，正好撞见了她。温晴雯和刘心怡同时回到我的生活，一个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另一个……曾经差点成为我的妻子。
“她的手臂上有道挺深的伤口，我也好奇是怎么弄的。但这不代表我会让她回到我的生活。”
“她现在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你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关系。她因为‘不方便’就私自打掉了我们的孩子，直到婚礼前一周，医院打电话来确认术后复查，我才知道。”
我咬紧牙关，语气冷漠：“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