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圆谎
贾瑞引出殷人东渡说，是为了将来从蓝星往这边运送的东西找一个来处。
这个来处必须距离大德足够远，还非常难以到达，不好查证。
蓝星的货物，出厂有汉字商标、说明，也得跟这里的人解释的通。
商朝也用汉字，进过不断演变，成为简体字，也能跟大德这边对得上。’
至于蓝星的各种先进工业品，这个倒是不难解释。连那些蛮夷都能制作钟表，我天朝上国的殷商后裔，自然也能制作。
穿越之说，自然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否则的话，被人当成妖孽之人，那可就不妙了。
贾瑞相信，以大德那些勋贵官宦的尿性，需要的时候，他们完全有动机把自己打成妖孽，人人除之而快。
贾瑞说这块手表值一千两银子，是给出一个大致价位。这个价位也是做出了高档货、奢侈品的定位，目的是让冷子兴把这个价位宣扬出去。
据贾瑞了解，荣国府的一个座钟，是五百二十两银子，落地钟七八百两银子，宝玉的怀表八百多两银子。
贾府像样点儿的主子，包括三春几个姑娘、王熙凤、李纨、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宝钗等，都有怀表。
除了怀表，还有其他各种奢侈品。
以前贾睿看《红楼梦》的时候，就有个疑问。
贾府的收入其实也很多，除了用各种方法捞钱，还有朝廷给贾赦袭爵的爵位俸禄，贾政当官的俸禄，田亩地租的收入等经常性收入。还有黛玉、宝钗带来的巨额财产，祖上留下来的厚实家底儿，怎么就入不敷出，总是钱不够花呢？
现在贾瑞明白了，贾府的钱，主要亏在几个方面。
一是生活奢侈，购买大量的奢侈品享受。
二是吃喝玩乐享受，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节日更是大开筵席，动不动就找戏班子演戏。养戏班子，养和尚尼姑，给寺庙道观布施等等。
三是礼尚往来，迎来送往的人情账，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四是重要主子们想办法从官中捞钱，亏了大家，肥了小家，穷庙富和尚。
五是从大管家到族人，再到下面的奴才上下其手，从中捞钱。
贾芸弄到一个种树的项目，就能赚一百多两银子。赖大一个奴才，自己家养奴才，有大园子，还能给儿子捐个知县。
六是几百人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取暖，众多建筑的维修运行，牲畜等等，都是很大的开销。
更何况还要修大观园那样的大园子呢。
难怪贾琏总是想着，要发个三二百万两银子的大财呢。
这样下来，就象冷子兴评价的那样，有多少钱也不够花。
也正因为贾府是个无底洞，所以贾瑞才跟他们保持距离。
如果跟两府搅合在一起，别说他们被抄家，便是不抄家，贾瑞也跟他们折腾不起。
听到很多不可思议器物，冷子兴更加来了兴趣。
“能否再找到那扶桑人？”
“唉，这等好事，我早就想过。可惜，先家严也曾试过，终究没有如愿。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也不敢声张此事。人们不信也就罢了，只怕是当做笑柄，被人耻笑呢。若不是我家太爷说起此事，连我都不知道这些旧事。”
“真真遗憾，若是能找到那扶桑人，咱们合伙儿把手表这样的器物贩运过来，必定发大财。你这手表卖么？我出一千二百两。”
这小子出价一千二百两，转手至少能卖一千五百两。
“先家严留下的遗物，不敢变卖。我家太爷那性子你也知道，若是叫他知道，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贾瑞有跟冷子兴做生意的打算，起码古玩儿这一块，他是内行，有经验，有靠山，有资源。将来销货，也有渠道。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吊他的胃口。
况且，冷子兴也不是他唯一合作的对象。
前面选了薛家，接下来还要选择舅舅那里。
当初舅舅一家对贾瑞父母和贾瑞颇多照顾，有了发财机会，贾瑞自然不能忘了舅舅。
不过舅舅那里没有什么靠山，大生意和高档生意给了他们，他们也承受不住。
如今是官本位社会，要以官护财。没有靠山，却有大财，就如同小儿持金过市，是待宰的羔羊，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将来若是有别的生意，贾瑞还要找别人。
这就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冷子兴果然没有死心。
“如此发财之路，先令严自然会留下一些消息。他不跟你说，未必不跟你太爷说。或许留下一些书信什么的，也属正常。”
“瑞大爷，请恕我直言。便是中举，你也未必能得到如意官职。但若是有钱，那便不一样了。如今想升官，哪个不得孝敬上官？便是那种种陋规，你也逃不过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上官想挑你瑕疵，容易得很。若是有错，更是落井下石。所以平常孝敬是免不了的，孝敬够了，升官发财还不任你选？”
“但是当官捞钱，又有御史、科道言官盯着，想捞银子也不容易。稍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削官还是小事，流放怕是难免。所以，要想做得稳当，还是要自己有钱。”
“你看那勋贵官宦，说是不准入市与民争利，其实哪家没有生意，只是不自己出面罢了。若是瑞大爷能弄到扶桑货物，你在背后供货，我在前面贩卖，何愁不发大财？”
“咱们总是相识的，比别人近了一些。瑞大爷是贾家人，我也是靠贾府吃饭的，不敢诓骗你，总比别人稳当得多。”
“你说得合情合理，我又何尝不想发财呢。罢了，罢了，待我回去找找先家严的遗物。哪一日太爷高兴，我再问问他。”
“好好好，我也不着急，瑞大爷也不必操之过急。我琢磨着，若是你真的中举，那时候你家太爷高兴，你再问他，十有八九就会告诉你。”
这个家伙揣测人心，确实有一套。如果我编的故事是真的，确实有可能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也好，就照这个剧本演下去吧。如果真的中举，还能发财，叫老爷子演什么角色，他都愿意。
又聊了一会儿，贾瑞告辞。冷子兴坚持给买了一条鱼，二斤肉，一只鸡，送给贾太爷。
贾瑞推辞不过，也就接受。
到了舅舅家，说了自己要下场科举的事情，说自己跟冷子兴做生意赚了钱，要假借舅舅帮着赚钱的名义，糊弄贾代儒。
舅舅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答应帮他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