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重开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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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代州人杰,广交善缘

九月初十,代州城。

已经绘制完成代州城的城防地图,王青云刻意停留了下来,美其名曰考察一下代州的民生,实则另有所图。

与五台一样,代州也有反清义士,曰郎枋。

还有明末滔天巨臂,大明忠臣,流寇克星,有着传庭死则大明亡的栋梁之才孙传庭。

孙传庭此时正好赋闲在家,此时不去巴结,更待何时?

一路打听,花了多半天时间,王青云总算找到了孙传庭的家。

啪!啪!啪!

敲开孙府的大门,王青云随手递上十两银子:“大哥,孙大人在家吗?”

门房疑惑道:“你是?”

“在下乃孙大人故人之后,今日路过特来拜访。”

默不作声的收下好处,门房露出笑脸:“原来是大人的故人之后啊,在下这就去禀报。”

……

“老爷,门外来了个少年,说是您的故人之后。”

听门房如此说,正在看书的孙传庭,抬起头问道:“故人之后?可有拜贴?”

门房敷衍道:“那个老爷,他没给。”

“叫他进来吧。”

孙传庭挥手,打发走门房,捋着胡须,皱着眉头:“会是谁呢?”

……

进了孙府大门,不待孙传庭发问,王青云提前自报家门:

“在下王青云,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见孙大人。”

“王青云?”喃喃自语一句,孙传庭脸色微微一变:“可是那皇家农机厂的厂长王青云?”

吆喝!

我有这么出名吗?

感叹了一下,王青云回应道:“正是在下。”

孙传庭瞳孔微微一缩:“此子来者不善啊!”

把手里的书丢下,孙传庭起身拱手道:“原来是王大人啊,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王青云拱手回道:“孙大人客气了。”

“大人公务繁忙,不知大人此来?”

面对孙传庭委婉的提问,王青云直接道明来意:

“在下途径此地,听闻孙大人德才兼备,想与大人结交一番。”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阉党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孙传庭眉头一皱,面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下乡野村夫一个,能得大人抬爱,实在是三生有幸,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量。”

这是对我不感冒啊!

对于孙传庭的戒备,王青云选择了坦诚相待:

“孙大人太客气了,我算哪门子的官啊,只不过是个四处卖弄的小猴子。

眼下新皇登基,我这旧皇宠臣已经不吃香了,锦衣卫千户的差事也干不长了,以后就跟孙大人一样,要赋闲在家了。”

怕不是出来躲灾的吧!

你躲灾就躲灾,来找我干啥?

孙传庭装作不解的样子:“在下久不闻朝堂之事,实在是不知还有此事,不知大人这是要去何处啊?”

这也是个老狐狸!

王青云装作忧愁的模样:“不瞒孙大人,现在朝堂上全是声讨阉党的声音,在下这锦衣卫本就在此一列,又跟魏公公一脉走的有些近,怕被牵连,就出来躲灾来了。

我打算去陕西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去。”

“哦!还有此事啊?在下却是不知,没想到他魏阉居然也有今天!”

孙传庭装作欣喜的模样,先感慨了一句,随即又装作说错话的模样补救道:

“在下失态了,在下绝无针对大人的意思,魏阉是魏阉,大人是大人!”

这货是真耿直还是假耿直?

你官都辞了,还留那么多心眼干嘛?

摆了摆手,王青云哈哈一笑:“无妨,无妨。”

感觉场面有点尴尬,孙传庭直接岔开话题:

“在下听闻大人颇懂经世致用之学,在下可否与大人探讨一番?”

老小子,老子就等你呢!

计谋得逞的王青云咧嘴一笑:“我正有此意!”

……

两个年龄差距颇大,又相互不熟悉的人,驴唇不对马嘴,东一句,西一句,嘎嘎一顿闲扯。

一直拖到午时,在孙传庭家里搓了一顿家常便饭,脸皮厚到没边的王青云仍然没有走的打算。

拉着孙传庭的手又聊起了天下大事,反正就是没话找话。

从朝廷时政,到地方弊病,再到军卒训练,行军打仗。

王青云避重就轻,避开诗词歌赋,专挑自己还算擅长的领域与孙传庭进行探讨。

虽说败多胜少,有些观点还存在分歧,但有些一针见血的方案还是让孙传庭眼前一亮,是以大体上俩人还算对味。

或许是孙传庭赋闲在家有些无聊,王青云这个难得的同类,挠到了他的痒痒处。

孙传庭丢下了原本的偏见,跟王青云越聊越开,越聊越投机,很多官场上讳莫如深的话题也拿了出来进行深入的探讨,宛如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直到天色将黑,孙传庭才回过神来:

“青云小友,今日天色已晚,你我二人先用过晚饭,再彻夜长谈可好?”

王青云拱了拱手:“多谢孙大哥抬爱,某亦有此意。”

……

犹如熬夜一起打游戏的好基友一般,俩人激情四射的又相互输出了整整一夜。

当清晨的阳光又一次照入客房,孙传庭丢下手中的小兵人,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青云啊,还要再战吗?”

苦涩一笑,王青云把手中的小兵人往桌子上一扔:“不来了,不来了,总是棋差一招,实在打不过,容我重振旗鼓,咱们改日再战。”

孙传庭捋了一把胡须,搓了搓手,意犹未尽的说道:

“这一夜的探讨交手,某亦受益良多,也需要消化一段时间,很有把握能再上一层楼,青云你可不要懈怠啊。”

孙传庭红光满面,像喝了百年女儿红一般,完全不像斗胜的公鸡那样骄傲,反而充满了希冀的样子。

王青云心中咯噔一下!

坏了!

给这家伙打开潘多拉魔盒了!

以后怕是不好整了!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已经做了,没办法挽回,只能面对现实,王青云只得露出一个笑脸:

“大哥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琢磨怎么对付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略做思量,孙传庭问道:“那七日以后如何?”

王青云两手一摊:“大哥恐怕不行。”

“为何?”

“眼下朝堂暗流涌动,我这个阉党出尽了风头的小啰啰,恐怕很难独善其身,势必有被牵连之祸,必须得远远的躲开。”

无官一身轻的孙传庭,丝毫不顾及朝堂的风云,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躲哪不是躲,就在我这躲着吧。”

王青云摇了摇头,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后宫我得罪了皇后,言官没有一个和我对付的,内阁、六部、内外庭各个衙门,都盯着我这个钱袋子呢,大哥你扛不住啊!”

听王青云这么一说,孙传庭勃然变色:“怎会如此?”

“这一年来,我拉着皇帝天天搞研究,从铁炉到农机,没有一刻停歇,皇帝废寝忘食,冷落了皇后,是以皇后不喜我,有次还恼羞成怒,亲自上脚踹了我!”

摸了摸当时被张嫣踹过的脸,王青云又接着说道:

“从去年九月开始,这一年来,我过手的钱,已经接近五百万两,其中有三成多是纯利,这还只是一年的钱,试问大哥,要是你会作何感想?”

孙传庭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会如此不顾大体?你当真一年就弄了这么多钱?”

无奈的耸了耸肩,王青云苦笑道:

“怪我咯!吃饭的时候皇帝还没动筷子,我就先吃上了,皇帝吃的是我吃剩下的,皇帝的龙床就是我的炕,我想睡就睡,你说皇后生气不?

去年的铁炉厂,今年的农机厂,八成都是我的主意,皇帝只负责技术改进和放权,剩下的全是我搞的,一共弄了多少钱只有我和皇帝知道。

每个月结完账,厂里数万工匠民夫,发的都是实俸,没有半点克扣那种。

就这银子都还是一车一车的拉进皇宫,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当各衙门的大人们都是聋子是瞎子吗?”

听完王青云的作死,孙传庭嘴角微微抽动,实在是忍不住:

“干你娘!你她娘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王青云很是嚣张的说道:

“要是我告诉你,别看火炉厂归户部了,那怕以后农机厂也归户部,我还能一年搞几百万两银子,我说我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说谁赞成,谁反对?”

!!!!!!

好重的王霸之气!

孙传庭略微呆愣了一下,随即嘲讽道:“你觉得你有恃无恐?”

“眼下是不行,现在新旧交替,新皇帝位不稳,需要笼络人心,我这个出头鸟太跳腾了,恐有性命之忧。”

见王青云毫不慌张,孙传庭很是好奇:“既然你知道君心难测,众怒难压,怎地还如此有恃无恐?”

“眼下新旧交替,朝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短时间无暇顾及我,我只要出去躲个三五年,等到新皇根基稳固,两个厂的财源枯竭,朝廷内外存银消耗殆尽之时,我再待价而沽,到时候你说首辅的位置,咱是不是……嘿嘿!”

孙传庭眉头一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见孙传庭脸色不善,王青云也不打算再开玩笑:

“大哥,眼下国家弊病甚众,社稷危若覆卵。希文先生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孔明先生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青云才堪堪志学之年,想施展才学抱负,以后的路还很长,就不能不担心慧极早夭,亦不得不如此行事。”

孙传庭原本想要训诫一番王青云,让他戒骄戒躁,没想到王青云的境界比自己还高一筹,不由心生佩服:

“青云志向高远,传庭不如也,然武侯用兵如神,青云还是相差甚远,传庭愿为磨刀石,助君登临武道之巅。”

“多谢大哥。”拱手向孙传庭行了一礼,王青云直起身:“大哥等我从陕西回来,咱们再好好叙旧。”

“好。”

“那大哥我先告辞了,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一路送至街口,目送王青云远去,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孙传庭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道阻且长啊,像你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实现抱负吗?”

转身回走了几步,孙传庭捋着胡须,摇头晃脑:

“如我二人相互扶持,哈哈~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有此志同道合之辈,西出玉门亦有故人啊!”

脱离了孙传庭的视线,王青云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肢体表情格外的丰富!

耶!耶!哦!

冬日干燥的土地瞬间尘土飞扬!

发泄了一下,王青云才静下心来,喜滋滋的往回而去。

果然!

只要不涉及利益、立场、仕途。

男人只要能聊到一个频道,就能当朋友!

老孙啊老孙,你还是有些太耿直死板了,太小看人性的卑劣了,好些事情太过于想当然了。

这天下间的人,要真都像你这般,这大明怎么可能会亡?

咱这个穿越者能遇见未来,你算是着了咱的道了。

这一天一夜的对线交流,你到底有没有藏私咱不知道,不过按着大明当下的军事生态位,在不改革军制,发展先进武器的前提,自己真的是差太远了,只能靠歪门邪道勉强挣扎。

看来自己纸上谈兵确实不行,得实战才行。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我得无限制全方面考量,要不真打不过。

今日给你种下的这颗种子,到时候再浇点水,将来你我的命运就会无限交织,主动权就在咱手里了!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客栈,王青云还没来得及坐下,李青山就走到跟前:

“师兄,情况咋样?”

阿哈~

打了一个哈欠,王青云往炕上一躺,慵懒的说道:

“文韬武略,德才兼备啊,单论军事,棋盘之内三七开,棋盘之外三七开,我暂时不是对手。”

“那以后他要打咱们咋办?”

瞥了一眼李青山,王青云没好气的说道:

“你着啥急,三五年之内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被提拔的,等他们想起来有这号人的时候,你师兄我早就翅膀硬了,还怕打不过他?让你打听的事都打听清楚了没有?”

李青山咧嘴一笑:“师兄,都打听清楚了,那个七里铺的郎枋,自小父母双亡。

靠乡党亲戚接济,吃百家饭长大,现在正跟着他的乡党们一起给人做工为生。”

“这样啊!”

王青云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先这样,我先琢磨琢磨,明天再说。”

……

打发走李青山,王青云翻身侧躺,枕着手臂,又进入了思索模式。

郎枋这人虽出生寒微,却轻财好施,与刘迁为亲戚,且往来甚密。

刘迁应该还没有发迹,估计官位还不是太高,对他的帮助应该不是太多。

现在这人已经当了建筑工人了,按年岁来算,应该是刚刚起步,还没当上包公头。

崇祯不知何年,带领两百多人给人修建乌堡的实力肯定是没有。

挖土挖出了几百两黄金的事,距离现在还不知道得过几年呢。

小说爽文一般的人物,不好搞啊,不好搞!

……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的介入点,王青云只想出了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成与不成,全凭天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青云把手底下的人撒出去了一多半,好一番打听,才打听到郎枋的行踪。

过了晕碳的时间,王青云跟着马千里就到了郎枋干活的工地。

指着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青年,马千里说道:“哥,那个就是郎枋。”

看着抱着一块大石头,还非常轻松的郎枋。

王青云估摸了一下那块石头的重量,随即眼前一亮:“上好的武将苗子啊!”

……

嘿!

啪!

郎枋把石头放到磊台上,正要调整石头的角度,他身旁的人对他说:

“枋哥儿,你看看那两个人,听人说,这两天有人到处打听你,会不会是他俩?”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看,郎枋挠了挠头:“打听额干啥?”

“额哪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也是,额去问问。”

郎枋拍了拍身上的土,直接走到王青云的跟前:

“兄弟,听说你找额?有啥事咧?”

王青云学着老牛鼻子的样子:“哦,我祖上传下来点绝技,有看天识人的本事,来了代州,我看天上有颗星星比较明亮,掐指算了算,就算到了你。”

“你快拉倒吧,额,要是命好能吃百家饭长大?”

见郎枋不信,王青云笑着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郎枋伸出手,大声的制止道:“停、停、停!额没啥学问,听不懂,你还是跟额说白话吧。”

“兄弟,你的苦日子到头了,快要发迹了。”

见王青云还是不着四六,郎枋晃了晃他沙包大的拳头:“额,发不发迹,额不知道,但是你再跟额胡扯,额就揍你了!”

果然不好搞!

还给我亮拳头!

你打的过我吗?

亮出自己比沙包略大那么一丢丢的拳头,王青云嘿嘿一笑:“你打不过额!”

被这么刺激,郎枋眉头一挑:“要不比比?”

“好!”

年轻人到底还是气盛啊!

王青云挽起袖子,对郎枋做了一个请势。

郎枋也不废话,抡起拳头就向王青云胸口照呼。

王青云身子微微一侧,一把抓住郎枋的手腕,运势要把他甩个跟头。

郎枋见状,胳膊微微弯曲,就要收回拳头。

王青云用力攥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往回收。

嗯!

力气不小!

普一角力,两人都心头一惊,感觉到对方力量的强横,也没再留手,爆发出更加强悍的力量。

嘿!

嘿!

一个天生神力,一个多年习武!

谁都不服谁,手上力道不断加大,连连比拼三个回合,不分胜负。

看着额头已经青筋暴起的郎枋,王青云咧嘴一笑。

小样,你以为你是张屠户啊!

嘿!

猛的一用力,把郎枋拽到跟前,左手拖住他的腹部,王青云直接就把郎枋举了起来!

啪!

啪!

被王青云在头顶转了几圈,又放下来,郎枋感觉有点头晕,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怎么样?还要不要比?”

看着似笑非笑的王青云,郎枋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不比了,不比了,额力气不如你大,打不过你!”

“现在能好好聊聊不?”

“能!”

一把搂住郎枋,王青云笑呵呵的说道:“兄弟,听说过关二爷和周仓的故事没?”

郎枋挠了挠头:“听过!咋了?”

“你想不想当周仓?”

低头沉思了一会,郎枋摇着头说道:“不想,额欠乡党们的情还没还完呢,不能出去。”

呃~

本想给人画饼充饥,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有欲望,根本就不饿,王青云一下被噎了个半死。

深吸一口气,王青云调整了一下心态,直接摆出他的第二套方案:“那你想不想发家致富啊?”

郎枋想都没想的说道:“想啊,这谁不想?”

见有戏,王青云继续诱惑道:“我这人最喜欢干赊刀人的活,要不我给你投点钱,帮你组建一支工人队如何?”

“不用,俺现在就挺好!”

……

真是无欲无求啊!

遇见这油盐不进的主,王青云也是大为无语。

扶额想了一下,王青云开口说道:“你想不想练武啊,俺教你。”

“不用,额表兄家世代军户,他就能教额。”

我……

见实在没戏,王青云只得采用最后的方案:“我实在是见猎心喜,要不晚上一起找个酒馆,咱们好好聊聊?”

郎枋咧嘴一笑:“无功不受禄,你这么献殷勤的人额还是头一次见,你到底图额啥?”

“不图你啥,就是闲的无事,想练练黄老之术。”

看着王青云有些欠揍的笑脸,郎枋眉头一皱:

“真是吃饱了撑的,你这是想消遣额啊!要不是打不过你,额非得打出你的屎来!额还要干活呢,没空搭理你。”

眼见郎枋就要转生回去干活,王青云忙上前拦住他:

“要是我帮你干活,你可否赏光?”

郎枋挠了挠头:

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上赶着请人吃酒的事?

狐疑的看了王青云一眼,郎枋心思百转,一番权衡之后:

“那成,额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一边帮着干活一边闲聊,王青云硬是等到天黑,郎枋下了工,带着郎枋和他的哥们们,王青云找了一处酒馆,要了一桌子好菜,几坛好酒。

“来兄弟,额郎枋虽不知你到底是为何,但能感觉你没什么坏心思,先敬你一杯。”

“好!”

一杯酒下肚,王青云夹了一口菜,吧唧了两下:“兄弟,你就当我是吃饱了撑的吧,今日一见,今生可能再也不会再会,但此生足矣。”

盯着王青云水汪汪的眼睛,郎枋更加疑惑,挠着头琢磨了半天:

“兄弟,额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大老远的找额,就单单只为跟额吃个饭?”

“就当是吧,来为我们初次见面,先喝一杯。”

“好”

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王青云又倒了一杯:“虽然你不愿接受我的帮助,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穷苦人嘛,脚踏实地挺好。

来,为此生再也不见干杯。”

“哎~”

……

你一杯,我一杯,王青云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郎枋稀里糊涂的就被王青云灌的有些迷迷糊糊了。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着王青云,郎枋红光满面:

“兄弟,多谢你请额吃酒,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酒能吃饱,额今天喝的很高兴……”

看着有些醉醺醺的郎枋,王青云咧嘴一笑:“高兴就好,高兴就好,来咱们再喝两杯。”

……

一个时辰后,望着郎枋和他酒足饭饱的兄弟们,在月光下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王青云喃喃自语道:

“希望我的到来,能让你们这些原本被埋没在历史尘埃中的无数草莽英雄,少死一些吧。”

摇摇晃晃的回到客栈,王青云对李青山说道:

“师弟,此间事了,明日去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