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来自影子会
柳风想了想，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刚买的宅子还没住过几天，先过几年安生日子再说。”
“挺好。”席廷议点点头，“若非要回京复命，我非留下来过完中秋佳节不可。”
柳风想起来，原来还有一个月便是中秋了。
人各有志，席廷议没有再劝，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柳风起身告辞。
“对了。”席廷议依然送他到门口，忽然问道，“你见过一个乞丐么？”
柳风心头微紧，表面上却不露分毫，好奇问道：“什么乞丐？”
席廷议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失笑摇头道：“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总之，后会有期。”
柳风点点头，拱手告辞。
看着柳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席廷议微微眯起双眼。
段青候在一旁，这时上前低声道：“头儿，你觉得他和那老乞丐有关系？”
席廷议眼中微光涌动：“我和沈同非常确定，当时见过昭国那个人影的人只有我们和那个老乞丐，那么柳风是怎么知道最后一味药引的呢？”
段青眼神一变，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至少要问出那老乞丐的下落！”
席廷议沉默良久，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老乞丐应该是影子会的人，且是天字号人物，即便重伤我们想要抓他也会损失惨重。”
他转身面向段青，说道：“当务之急是按照大皇子的命令，看住沈同，一起回京，确保云阳县百姓无忧。”
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正好，晃得人下意识眯起眼来。
“影子会……这么多年，朝廷一直没能彻底铲除，其中果然多能人异士。”
“还有那个昭国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留下了太多不明白的地方，席廷议想搞清楚，但也知道无论是老乞丐还是能重伤老乞丐的昭国人，都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对付的。
席廷议收回目光，大步朝宅子里走去。
“准备一起，随我去见沈同。”
……
席廷议和沈同如何拉扯按下不表，柳风回到自己宅子里找到树上的司马燮。
靠着柳风昨天送来的药材，司马燮稳住了伤势，但要想痊愈至少得有几个月的静养。
听到席廷议等人即将离开，司马燮没有立即说话，脸上的表情却表明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柳风并不意外，无论是司马燮过去的“职业”还是他的说话行事风格，都明示老乞丐绝不是个相信朝廷的人，搁在前世那就是个不能说的党派人士。
柳风说道：“我会暗中关注他们的，如果是真的，三天后他们就会出城。”
司马燮点点头，看了柳风一眼，道：“锦衣卫你不想进我理解，可为何那席廷议推荐你直接去九江府参加武举你也拒绝？武举便是武道科举，你不想登科及第，光宗耀祖？”
柳风耸肩一笑，摊开双手，故作无奈道：“没办法啊，拜了个来路不明的师父，假设啊，我是说假设，武举上被人发现我是个什么逃犯的徒弟，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着柳风模仿自己的口气，司马燮恼笑起来，牵动伤势咳嗽了几声，忽然正色道：“小子，你听说过影子会么？”
柳风一怔，随即猜到这可能就是老乞丐的来历，神色也认真起来，摇了摇头。
司马燮调整了下姿势，说道：“影子会最早成立于前朝，到今天已经存在了近四百年。”
“影子会成立的初衷是推翻前朝，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密辛，比如煌国太祖当年带兵进青崖关时，青崖关总兵忽然一夜暴死，导致前朝失去最后一道屏障，从此无人能挡。”
柳风点点头，这件事三百年来已经被说书人、戏曲家等艺术家改编了无数个版本，什么九天玄女下凡相助，什么太祖一人刺杀总兵，说得神乎其神，柳风想不知道都难。
也就是那次战役让煌国太祖几乎没损一兵一将就进关，直接促成前朝的灭亡。
司马燮说起这事，难道说……
“你应该猜到了，青崖关总兵便是被影子会当时的首领暗中刺杀。”
柳风悚然动容。
接着他皱起眉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影子会岂不算是如今煌国的盟友？”
司马燮冷笑一声，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屑：“不，影子会不做任何人的盟友，影子会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对百姓有利的事！”
“若旧朝暴虐，新朝当立时，影子会便会支持新朝。”
“而当新朝变得腐朽不堪，鱼肉百姓之时，影子会也会想办法将其终结。”
“当不该出现的事物出现时，影子会也会将它铲除，让世界回归正常。”
“拨乱反正，为民除害，这，就是影子会！”
柳风从来没在司马燮脸上见过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真的相信他所说的，并为此奉上一生。
“师父你……是影子会的人？”柳风沉默片刻后问道。
司马燮点点头，说道：“之前便说过，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将一切告诉你，现在差不多了。”
柳风又问道：“师父你想让我加入影子会么？”
司马燮看了柳风一眼，说道：“第一次见你小子的时候我便说过你小子有‘侠’气，这是对影子会成员很重要的一点，当时我确实存着分收你入会的心思。”
“不过现在么，你小子爱干啥干啥，我才懒得管。”
柳风心头有些感动，这种希望你好却绝不干涉的做法，就算前世也有很多人做不到，毕竟人们总是喜欢打着为你好的名头逼你做各种事。
柳风想了想，认真说道：“我会仔细去了解影子会的，到时候若是合适，师父你又有很多地位宝贝需要人继承，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好小子，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我喜欢！”司马燮大笑，震得树杈一震颤动。
“师父你悠着点，万一被席廷议他们发现了咋整？”
“放心，他们现在已经没空理会老乞丐我了，随便笑，没人管得着！”
柳风想想也是，便不再相劝。
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个问题，笑眯眯问道：“师父，你在影子会里排第几？还有比你厉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