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为奴为婢
两天。
整整两天时间，
官兵在小鱼镇肆意，借着搜查的便利化身土匪打砸抢夺粮食。
除了美妇之外，没人把县长周嘉然的死亡放在心上，这也就导致小鱼镇愈发混乱。
“救命……救命！”
一个麻衣女子被官兵粗暴扔出了院子，她大声呼救着，在雪地里爬行。
而身后的官兵却一脸淫笑地走上来，一边走，还一边解开裤腰带。
“不要……求求你不要……”女子满脸惊恐地往后爬，口中不停的哀嚎。
官兵这时停住了解裤腰带的手，抄起大刀转身走进屋内。
再出来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骨瘦如柴的老人。
他粗暴地将老人扔在地上，手中的大刀抵在其脖子上，“玛德贱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信不信我让这老东西马上去死？！”
“爹！”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砰砰砰！”
她一边哀嚎一边给官兵磕头，祈求他手下留情放了二人。
“放了你们？”
官兵语气狠辣，手中大刀往下几分，“要不是夫人不让杀人，你觉得你们现在还能活着？”
“呸！”大刀下的老人淬了口吐沫，“有种就砍死爷爷，等爷爷死了，化作冤魂也会把你带走！”
听到老人怨恨的语气和女子的哭声，官兵蹲下身子在老人面前露出一个邪笑，“老东西，你真以为我不敢是吧？”
说着，他起身高举大刀，作势就要砍下去。
“不要！”女子惊恐的大吼，阻止了大刀落下，“放过我爹！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话，让官兵微微动容，他将大刀抵在老人脖子上，问道：“什么都答应？”
女子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猛地点头。
“爬过来，”官兵呵道，“像狗一样给老子爬过来！”
“王八蛋！我杀了你！”
老人听到这话忽然暴起，却被官兵一脚踹翻在地。
官兵将刀尖放抵在老人手腕上，对着女子暴呵道：“三个呼吸！不然我先斩你爹一掌！”
此刻，大雪纷飞。
女子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是那么凄凉，那么无助。
她双手前伸，四肢着地，红肿的手掌接受着极温的侵蚀。
正当她想四肢并用挪动身形时，头顶飘零的雪花戛然而止，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肩头。
“起来吧。”
温柔的嗓音仿佛地狱中出现的天使，带着濒临绝望的人们走出深渊。
女子回头看去，两道身影在大雪中是那么魁梧，给人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二人撑着油纸伞，抓住她肩头的男人一袭灰衣，面色如常。
身后跟着的白衣少年面容死寂，双目无神。
“仇……师傅……”
仇师傅永远是那么温柔，将女子扶起后将手中的油纸伞塞进她怀里。
挟持老人的官兵见有人阻止，心中怒火中烧，但在看清来人后，双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大刀跌落在地上。
“仇……仇师傅！您怎么来了？！”
官兵害怕的发出声音，不等仇师傅出声便落荒而逃。
只剩下老人在原地喜极成泪，一个劲地给仇师傅磕头。
身后的白衣少年机械般地上前，扶起老人后，将手中的油纸伞塞入他手中。
“小墨，懂了吗？”仇师傅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像是在学堂给孩子们上课一般。
陈墨眼中逐渐恢复神采，胸膛起伏不定，重重点头，“我……懂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全都是因为自己杀了县长，无人压制。
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周嘉然再怎么畜生也不会进行如此恶劣的行径。
但是在他死后，这群作威作福习惯的人彻底释放了自己心中的恶魔，成为了那个恶魔。
“不，”仇师傅却摇头否认，带着女子上前，“你还不懂。”
二人将父女搀扶进屋，仇师傅从袖子里取出一锭拇指大小的银子放在桌上，带着陈墨走出了院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呼啸的雪花，轻笑一声说道：“走吧，该去让他们停手了。”
小鱼镇经不住这种糟蹋，胡闹两天就够了，一直胡闹下去，该不高兴了。
陈墨面容疑惑地跟在他身后，似乎并不理解仇师傅准备怎么让他们停手。
但随着他跟着仇师傅而行，二人来到了一处院落之中。
这个院子，是陈墨忘不了的地方。
县长府邸！
仇师傅没有立即为陈墨解惑，而是上前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一个粉衣侍女出现在门后。
“呀！仇师傅！”她惊呼一声，捂住小嘴。
仇师傅微笑点头，温柔的说道：“去通报吧，我找你家夫人。”
侍女小鸡啄米般点头，然后跑回了院子。
不一会儿，院门大开，侍女躬身指引，“仇师傅，夫人在内堂等你们。”
仇师傅点头致谢，带着陈墨步入内堂。
刚到这儿，坐在主位的美妇便出声道：“坐吧，仇师傅。”
“奉茶。”
她轻声开口，周围的侍女动作熟练，几个呼吸的功夫两杯热茶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仇师傅接过热茶抿了一口放于桌上，直入主题，“夫人，该停手了。”
美妇冷眼一横，当即说道：“仇师傅，我敬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决定。”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与周府交集，今日大可不必如此。”
“小鱼镇经不起折腾，”仇师傅也不恼，只是静静地说道，“这么多年，县长所做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为何不想与周府有交集，我想你们一清二楚。”
“啪”的一声，美妇直接拍响了桌子，“那你的意思是说，老爷无缘无故死了，我这个做妻子的，就不管不问？”
不得不说，美妇算得上一个满分妻子，但却用了不应该用的手法，当是蛇蝎心肠！
仇师傅面色淡然，平静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美妇反问了一句后当即回答，“今年我家老爷63岁高龄，那就让小鱼镇630人去地下为奴为婢！”
“你！”陈墨心中怒气大增，猛地站起。
这人倒有多精贵？死了还要人陪葬？
“小墨！”
仇师傅的神情罕见的发生变化，呵止了陈墨接下来的话。
将情绪调整回来后，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淬出一片茶叶，“小鱼镇，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说罢，他起身而行。
陈墨也同时起身，看了一眼主位的美妇后，转身跟在了仇师傅身后。
美妇目送他们出了府邸，双目微闭深吸了几口大气。
“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