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
在红神庙那深邃而庄严的殿堂之后，隐藏着一间装饰得极为奢华的房间，其内热气蒸腾，雾气缭绕，浴池之中，热水如涓涓细流。
艾伦，作为红神庙的贵客，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浴池边缘，双臂舒展，全身紧绷的肌肉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眼眸轻轻闭合。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便被身后那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所打破。
艾伦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厌烦。他以为，又是红神庙，特意安排的那些妖娆妩媚的庙妓。
于是，艾伦轻轻叹了口气，用那略带疲惫的嗓音说道：“我无需你的伺候，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请你出去吧。”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脚步声并未远去，反而伴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直抵心间：“大人？是否还需要为你添加些热水？”（维斯特洛通用语）
艾伦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以那维斯特洛通用语回应道：“无需再添，已然足够。”
话说完，艾伦猛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一位刚刚沐浴完毕的少女正静静地站在，她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袍子，紫色的眼眸中仿佛还残留着水汽的朦胧与神秘。她，正是妮可，那，令人一见难忘的少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艾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凝视着妮可，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你诈我？”
妮可静静地站在水池旁，她微笑着，落在艾伦那张英俊却略显阴沉的脸庞上。
妮可刚刚沐浴完毕，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轻声说道：“我只是看到你完全放松的样子，试探一下。”
说着，妮可地眨了眨眼，目光中闪烁着笑意说道:“来自维斯特洛，似乎只有坦格利安的身份才能与你相匹配呢。”
艾伦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心中权衡着什么。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妮可说道：“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又怎能配得上坦格利安那高贵的身份呢？”
妮可听到艾伦的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妮可轻笑一声，声音宛如银铃般悦耳：“在我看来，你可一点也不卑微，艾伦。”
艾伦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凝视着妮可，问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妮可，微笑说道：“我调查过了，你所在的那个佣兵团，其中有一部分人，当年可是维斯特洛绿党的一份子。他们在血龙狂舞失败后，逃到了厄斯索斯大陆。”
“你说呢，绿党的后人，艾伦？”妮可带着几分深意，缓缓说道。
艾伦看着眼前这位聪明、抽丝剥茧的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艾伦冷静问道：“我想知道，红神庙需要我，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妮可听到艾伦的问题，目光变得深邃。她盯着艾伦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的模样烙印在心中。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房屋。
就在妮可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艾伦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塞妮拉是你什么人？”
妮可的脚步一顿，她的背影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房屋。
洛恩河畔，夜色宛若深邃的绸缎，将佣兵团的临时营地轻轻笼罩在一片幽寂之中。大河潺潺，流淌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仿佛在低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团长戴佛·马赛，白发苍苍的他端坐于简陋的椅榻之上，神色凝重地向麾下的军官们传达着撤回科霍尔城邦的命令。
这场旷日持久的领土纷争，终于以科霍尔的战败而惨淡收场。科霍尔的外交使节已踏上了前往瓦兰提斯的路途，只为寻求和平曙光。
就在这时，年迈的哈瑞斯·沃姆伍德步履蹒跚走踱进了帐篷。
戴佛见状，轻轻挥手，示意旁人悄然退下，只留二人在这狭小的帐篷间相对而坐。戴佛拿起桌边那只晶莹剔透的红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想用这醇香浓郁的液体来驱散心中那沉甸甸的忧愁。
戴佛的目光深邃地落在哈瑞斯身上，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哈瑞斯，艾伦，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赎金，我不会置身事外的。”
哈瑞斯望着这位多年的挚友与战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戴佛，此事了结后，我将带着艾伦返回那遥远的维斯特洛。从此，不会再来麻烦你。”
戴佛再次为自己斟满酒杯，边饮边劝，言辞恳切说道：“哈瑞斯，你为何如此执着？在维斯特洛那些贵族的眼中，艾伦既无合法的身份地位，也没正统的血脉可依。”
“这样的身份，又能为他带来何种荣耀与未来？”
面对这尖锐的质问，哈瑞斯选择了沉默。
戴佛见状，缓缓走到哈瑞斯身旁，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却被后者婉言谢绝。
戴佛凝视着哈瑞斯的眼睛，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劝说与担忧：“不要相信那女人的鬼话，她当年连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顾，又怎会真心关心艾伦？”
帐篷外的冷风穿帘而入，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哈瑞斯沉寂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心疾，无药可医。我只能去相信夫人所说的话，她说能让艾伦重获新生……”
戴佛闻言，不再劝说，只是默默地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帐篷的箱子里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哗啦啦作响，戴佛将袋子递给哈瑞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些钱，或许能帮到你。哈瑞斯，祝你好运，我的老友。”
戴佛望着同样苍老的哈瑞斯，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这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两人许多年前并肩作战、在绿党麾下效力的那段岁月。那些曾经的荣耀，都如过眼云烟般在眼前浮现。
哈瑞斯接过钱袋子，深深地看了戴佛一眼，仿佛要将这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永远镌刻在心底。他转身离去，背影在帐篷中渐渐模糊。
戴佛望着哈瑞斯的背影，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更希望哈瑞斯能够找到内心的解脱与安宁。
哈瑞斯走出帐篷，抬头仰望那浩瀚的星空，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如果没有这份执念支撑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着，他仿佛又想起了征服历168年，那一夜所见到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