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一个美少年

阿尔曼陪着牛宪章在雪地上测量了一下午，到晚饭时间才结束。在测量时，牛宪章得知阿尔曼在做棉花试验，便将测量到的水文信息向阿尔曼一一讲解。

阿尔曼从小在农场长大，了解到的地理知识还仅仅停留在老人们的口耳相传，后面通过自己的努力了解到了一点专业的地理知识，但到底了解的不够专业，现下有了这么一位专业人士在，阿尔曼哪能放过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便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请教了一下，了解了许多有关棉花种植的地理知识。

等到最后一抹余晖落下，二人结束了今天的测量回到了场部食堂，竹芷岸和于翔一正在吃饺子，见到二人忙招呼。

牛宪章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饺子蘸了蘸放在于翔一面前的酱，放入口中。

于翔一笑道，“真羡慕牛县长，宠辱不惊。”

牛宪章道，“吃个饺子而已，怎么就宠辱不惊了。”

于翔一笑道，“感觉，感觉，霸气的很。”

电话响起，牛宪章接起电话，“喂，衡衡，你到了，好，你等着，我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牛宪章道，“敖衡来了，我去接他。”

阿尔曼道，“我也去。”

竹芷岸道，“我吃的差不多了我去吧，你忙了一下午，多吃几个饺子。”

阿尔曼道，“行吧，那我多吃几个饺子。”

竹芷岸跟着牛宪章一起出门，远远看去，一个男孩拿着行李正站在大门口，牛宪章喊道，“衡衡！”男孩转过身来见到牛宪章兴奋叫道，“牛哥！”

竹芷岸这才看清男孩，男孩转身时一道光刚好照在他的脸颊，男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透亮，丰神俊逸，尤其是一对丹凤眼犹如画中仙，竹芷岸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生，在自己所识之人中也只有阿尔曼和寒玉筱及其一半，不由的看呆了。

牛宪章嗔道，“不要钱也不能这么盯着看，再看的话可要收费了。”

竹芷岸尴尬的笑了笑，敖衡笑拍了下牛宪章，问道，“牛哥，这位是？”

牛宪章道，“这是竹芷岸，小竹，这是敖衡。”

竹芷岸伸手道，“敖衡，你好，竹芷岸。”

敖衡握道，“芷岸，你好，敖衡。”

竹芷岸细看敖衡，明显是个汉族小伙子却有着高鼻梁、大眼睛、深邃的眼眸和立体的五官，再看身形竟然也有着跟自己一样特有的南方人身形。

敖衡看出竹芷岸的疑惑便道，“我爸爸是南方的汉族，我妈妈是塔吉克族。”

竹芷岸道，“南方的汉族，是否你名字中的衡就是？”

敖衡笑道，“正是。”

竹芷岸道，“那我们还算是老乡了。”

敖衡道，“是了。”

牛宪章朗声道，“要深入交流是不是也得先去宿舍才行，站在这大门口认亲可不太好吧。”

竹芷岸失笑道，“是我唐突了，走，衡衡，先进屋。”

竹芷岸和牛宪章一起帮着敖衡把行李搬到宿舍，安顿好之后，竹芷岸和敖衡再一聊才知，原来敖衡的父亲多年前从南方过来援疆，在WQ县工作生活，后来和塔吉克族姑娘谈了恋爱，成了家生了他，可惜在敖衡七岁那年，父亲因为抗洪抢险而去世，母亲一个人把他养大。

竹芷岸感慨道，“当时叔叔若不来XJ，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个意外。”

敖衡道，“若真是如此，那倒的确是，只不过就不会有我了，哈哈。”

竹芷岸佩服敖衡的开朗豁达，便道，“是呀，世上的事哪能十全十美，总会有不如意的，一味的埋怨过去，除了让当下的心情糟糕之外，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敖衡笑道，“是呀，我妈妈就说了，最对得起爸爸的方法就是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大概由于竹芷岸和敖衡都是幼年丧父，且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南方人的后裔，两人的共同话语很多，攀谈下竹芷岸得知敖衡也考了研究生，因此共同话语更多。

过了几日，在美娜尔的督促下，竹芷岸和敖衡开始准备研究生复试。

于翔一道，“初试成绩都还没出来，听说复试一般在三四月举行，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也不嫌累。”

美娜尔嗔道，“你知道什么！如果初试成绩出来再准备，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况且考研的竞争对手根本就不在眼前，而是在全国各地。”

于翔一不服气道，“有这么夸张吗？”

美娜尔喝道，“当然了！高考是一群人过胡同，就算你不想过去，别人挤也把你挤过去了。可考研不同，是一个人过胡同，自己要是不想过去，那就真的过不去了。”

敖衡笑道，“美美说的有道理，真等到初试成绩出来了再准备，那时间上可真的来不及了。”

“偶尔放松下也没事。”阿尔曼推门而入，晃了晃手上的冰刀，笑道，“咱们不如去月亮湾滑会冰怎么样？”

“滑冰！”敖衡把书一扔兴奋叫道，“好呀！我最喜欢滑冰了，走！”

竹芷岸却扭扭捏捏的不动，阿尔曼喊道，“走呀！还杵在这干嘛？”

竹芷岸苦笑道，“我不会滑冰。”

阿尔曼笑道，“没事，我教你。”

敖衡也笑道，“是呀，很快就学会了。”

美娜尔不想去，却禁不住于翔一的死缠烂打，加上其其格和马淑真又拖又扯，还是被硬拉过去了。

于翔一道，“要不要问问牛县长？”

敖衡笑道，“不用问了，牛哥不爱滑冰，在写书法。”

众人骑上马，其其格和马淑真一匹，于翔一和美娜尔一匹，阿尔曼和竹芷岸一匹，敖衡独自一匹。

四匹马向月亮湾跑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月亮湾。冬季的月亮湾圣洁的如同王母娘娘的仙镜，冰封的湖面将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们映出绝妙的倒影。

敖衡赞道，“好美呀，跟镜子一样。”

三个女孩下了马，照起了全身镜。照完镜子，三个女孩滑动冰刀，在冰面上飞翔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们。

美娜尔戴着刺绣花纹小圆帽，圆帽顶部缝着一束羽毛，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袷袢。其其格戴着大红色蒙古帽，身着鲜红色蒙古袍。马淑真戴着银白色盖头，浅紫色大襟。三人犹如凌波仙子一样，在月亮湾穿梭来去。

于翔一看呆了，忙也滑起向了冰面。阿尔曼笑道，“咱们也滑吧。”见竹芷岸面有难色，便笑着看向敖衡，敖衡会意，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拉着竹芷岸滑向冰面。唬得竹芷岸慌的不行，阿尔曼笑道，“别慌，你看，景色多美。”

竹芷岸睁眼一看，仿佛自己插上了翅膀翱翔起来。敖衡笑道，“滑冰很简单的，注意力道，顺着风滑就可以了。”

竹芷岸动了动自己的脚，可刚挪动便脚底打滑，竹芷岸连忙扯住阿尔曼的手，阿尔曼柔声道，“别慌，不要用蛮力，要用巧力。”

阿尔曼想了想又道，“就像你在舞台上走台步一样，跟着感觉走。”

阿尔曼这么一提醒，竹芷岸有了点思路，扭动脚踝，使了点巧力，逐渐掌握了重心，由此扯着阿尔曼和敖衡的力道也稍微小了点。

敖衡道，“就是这样，慢慢滑就会了。”

阿尔曼和敖衡带着竹芷岸滑了一会儿，竹芷岸明显掌握了技巧可以简单的滑了，阿尔曼和敖衡对视一眼，两人拉着竹芷岸用力往外一送，竹芷岸借着这阵风往外一飞，立马就学会了滑冰。

阿尔曼忍不住赞道，“芷岸真是有天赋，这么快就学会了。”

敖衡笑道，“运动还是要讲究天赋的，有天赋自然学的就快。”

七人在冰面上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滑了一会儿，众人便停下来休息，阿尔曼捡了些树枝生了个火，众人围坐在一起，其其格从马包里取出铁锹，铲了些雪化了让四匹马饮用，又掏出几个馕放在火上烤了。

竹芷岸道，“格格的装备真齐全。”

其其格道，“那是，我经常一个骑马远行，装备可不得备齐点。”

敖衡问道，“格格很喜欢骑马远行吗？”

其其格道，“是的，我额吉说我生下来就会骑马，小时候别的小姑娘都爱玩娃娃，而我就喜欢马。”

马淑真道，“你们不知道，咱们的格格还一个人骑马去过阿克苏。”

此话一出，于翔一、竹芷岸和敖衡都惊呆了，于翔一道，“格格还真是女中豪杰，敢一个人骑马去阿克苏。”

敖衡也道，“虽说我也会骑马，但骑马去WQ县城我还是不敢，格格一个人骑马去阿克苏可真不错。“

其其格道，“我是觉得坐车去阿克苏没意思，骑马去才爽。”

竹芷岸道，“一人一马，单枪匹马闯天下，真有勇气。”

阿尔曼道，“芷岸，你也是单枪匹马闯天下，一个人从南方来到南疆。”

其其格也道，“对呀，我这不过是一个人骑马去阿克苏，你可是一人一马从南方到南疆。”

敖衡问道，“芷岸，你为何会选择从南方来南疆，是跟我爸一样吗？”

竹芷岸道，“叔叔为何会来南疆，愿闻其详。”

敖衡道，“南方自古跟南疆颇有渊源，我爸大学毕业的时候可以留在东部大城市，但他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来了南疆，我看过我爸的日记，他写道，他是一个中国人，要关心国家利益，来到南疆可以更好的切实维护国家利益，他不能只享受祖国的庇佑而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便来了南疆。”

敖衡说完，六人肃然起敬，竹芷岸道，“叔叔真是伟大，我不敢说自己像叔叔一样伟大，但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抛家舍业从南方来到南疆，要说没一点情怀也还是不可能的，我跟叔叔一样，听从自己内心的心意。”

敖衡道，“芷岸，你跟我爸一样，都是好样的！”

阿尔曼道，“从左公收复XJ开始，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人从南方来到南疆，献出了自己的青春甚至生命，用自己的热血建设边疆，留下了越多感人的故事。”

竹芷岸道，“左公的家离我太爷爷家特别近，我爸还在的时候，听我爸说过好多左公的故事。”

美娜尔道，“若不是左公收复XJ，华夏大地肯定会支离破碎，更谈不上今天的民族复兴。”

马淑真道，“我们赶上了好时代，在现今的中国，只要好好努力，绝对是可以收获幸福的。”

阿尔曼道，“若不是一代代前人的努力，今天的塔河也不会如此美丽。”

烤馕发出香味，于翔一挑出一块掰开递给美娜尔，美娜尔接过咀嚼起来，众人纷纷拿起烤馕吃起来。

阿尔曼见敖衡看着冰面上的窟窿发呆，便问道，“想吃鱼吗？”

敖衡摇摇头道，“我不是想吃鱼，是想游泳。”

“什么！，，哎呦！”于翔一被惊的烫了嘴巴，其其格道，“冬泳虽然有，但咱们这的温度可太低了。”

敖衡笑道，“问题不低怎么能叫做冬泳。”

竹芷岸问道，“经常冬泳吗？”

敖衡道，“我爸是在发生洪灾疏散群众时牺牲的，所以从小我妈就训练我游泳，不光夏天游，冬天也游。冬泳可以强身健体，我又是学水文的，能够更好的勘测。”

阿尔曼道，“既然想游，就去吧，我们在这守着火堆，游完就火烤。”

敖衡笑道，“好勒！”说罢开始脱衣服，于翔一喝道，“这还有未出阁的小姑娘！等她们回避一下！”

敖衡笑道，“我穿了游裤。”

其其格道，“没事，国手还在全国人民面前展示，对吧，淑真，美美。”

美娜尔和马淑真早羞红了脸，其其格见于翔一愤愤不平便笑道，“你也可以展示呀。”

“哼！”于翔一冷哼一声。

敖衡脱去了厚厚的棉袄，只穿条泳裤，敖衡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结实的肌肉像铠甲一样，仿佛化身林间的精灵王子。

别说此时脸色已经红的发紫的三个姑娘，就连阿尔曼和竹芷岸都看呆了，于翔一冷冷道，“待会上不来，可没人救你。”

“闭嘴！”三个姑娘异口同声喝道，于翔一讪讪尬笑，敖衡朝众人抛来个微笑，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竹芷岸只觉心头一凉，“我看着都冷，更别说下水了，要不叫牛县长过来。”

阿尔曼道，“先看看吧，衡衡看起来不是那种冒失的人。”

等了几分钟，见水面没一点动静，众人不免有些慌，忙走到冰面上，谁知刚到冰面上“噗呲”一声，敖衡抱着条大鱼从水里钻了出来，敖衡笑道，“月亮湾真不错，这么大条鱼。”

竹芷岸揉了揉胸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敖衡笑道，“没事的，每个冬天我都会冬泳。”

阿尔曼拉过敖衡道，“快去烤火，太冷了。”

敖衡笑道，“好勒。”

敖衡掏出早先准备好的毛巾擦拭身体，姑娘们背过身去，三个小伙子挡在前面，敖衡火速换了衣服。鱼架在火上面烤，不一会儿便流出油来。

闻着香味，于翔一笑道，“咱们这鱼可是现抓现烤现吃呀。”

美娜尔嗔道，“也不知谁刚刚在那阴阳怪气。”

于翔一不好意思绕绕头，“我这不是担心衡衡嘛。”

敖衡笑道，“鱼熟了，咱们吃吧。”

月亮湾篝火旁，少男少女们吃着烤鱼和烤馕，火一样的青春热烈而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