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谋得九阳

宋元交战，北方已被蒙元所据，纷乱不止，陈源身手也算不错，可在这个有武林高手的世界，他也不敢大意，历经大半年时间，他终于到了少林寺。

少室山前，一条石阶连通山间古刹，走在其间，还有佛音渺渺回旋，让人心气平和，无愧是佛家庄严之地。

大半年的行走，陈源身上多了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而今驻足石阶前，心中所想却是自己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方才被淡化的戾气再起：

“天下纷乱，尚有这一处清净之地，好一个少林！”

他想起睁开眼所见的染血雪地，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哥哥，你吃了我吧，那样我就不怕被别人吃了。”，想起了一张张麻木空洞的脸……

他是幸运的，同样的遭遇，他遇到了下山的老道，路上所见那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陈源有怜悯之心，却无济世之力。

想起老君观大猫小猫三四只，却被老道以天下纷乱，何处是清净为由赶下山来，此时陈源只觉得这古刹的庄严有些可笑。

“罢了，因我的无能而苛责旁人本就不该。”

陈源兀自一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亦不施之于人。

驻足昂首许久，他再度压下心中戾气，拾阶而上，有风来，他一袭青衫乘风飞扬。

许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而今的少林寺在江湖中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寺中众僧各自修行，倒不像陈源想象中那般个个肥头大耳。

佛家一向讲究缘法，陈源自然也用“元”分开道。

作为有‘元’他，陈源随着知客僧到了禅房，如愿见到了住持，言说要抄录经书消弭长辈和自身的戾气。

他自宋地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多是苦难，他救过人，也杀过人，身上确实有不少戾气。

那老住持也有些本事在身，感知得到他戾气缠身，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应允下来：

“施主戾气缠身，确该诵经礼佛洗涤戾气，施主可在厢房住下，要抄录什么佛经，老衲遣人送来。”

陈源是有缘人，年岁也有迷惑性，他自是不愿这么一个孩子堕入歧途。

听他这么一说，陈源也不客气，念出一连串的经书名字，楞伽经正在其中，那住持见陈源还在输出，打断道：

“佛法广大，施主切莫贪心。”

陈源顿住，一副虚心受教的态度，见好就收：

“我听闻黄裳遍观道藏，自创九阴真经，我就想着抄录佛经，没准也能有所得，倒是我贪心了，住持见谅。”

他这话真假参半，却也解了住持心中之惑，为之一笑：

“佛法无边，然人力有时，施主穷极一生也未必能抄录完，若真有心，不如皈依我佛，钻研一门佛法，或有所得。”

陈源摇了摇头，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皈依的提议，又拿出银钱，加深佛缘：

“既如此，就先抄录这些吧，接下来的时日，便叨扰了。”

银钱开道，自然不会无缘，再加上陈源只是一个老实抄录经书，并未做什么出格事情的孩子，他也不疑，遣人送来陈源所需经书。

一连数日，陈源几乎没有出门，就是吃食都是少林寺中弟子送来。

时间流逝，陈源抄了一本又一本经书，房中都有了墨香味，虽是为楞伽经中的九阳而来，但陈源也并未将其他经书视之如敝履，不求甚解，抄录却也用心。

他可是记得百多年前的少林寺中，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两个宗师人物偷学少林绝技的行为在那个扫地僧眼中与买椟还珠无异，他相信一个大宗师的眼光，自不会再行买椟还珠之举。

再度抄录完一本佛经，陈源伸展了一下身子，就继续抄录，随手拿来一本佛经打开一看，却是一些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文字，却是梵文所写。

“来了！”

陈源心中升起喜意，他记得书中提过‘斗酒僧’和王重阳斗酒，赢得九阴真经一观，自觉其上武功虽然精妙，却多狠辣阴毒，便结合自身武学造诣自创一神功藏于楞伽经中。

果然，随着翻页，书页中又有不少汉字所写的小字，若单独来看，就像一两句注解，全然没有什么章法，可将之连起来，就是一本上乘武学秘籍。

陈源不动声色，一一翻阅记下，数日过去，他已是将四卷经书中的九阳神功熟记于心，准备夜深人静的时候直接上手。

有老道士给他打的基础，经脉穴道、修行术语这些东西他都不缺，只要参悟透了，修炼自是水到渠成。

目的达成，陈源没急着离开，又耽搁了一些时日，将所列经书尽数抄录完毕之后才离开少林，正如他轻轻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

离开少林后，陈源找了个地方住下，开始了正式的修行，这一住就是许久。

一处偏僻小院中，陈源盘坐床榻之上，五心向天，直到体内真气走完周天，归于丹田，他一口浊气吐出，凝儿不散。

修炼九阳神功比陈源所想还要简单，只是第一次打坐，他就守一得静，气机交感，练出了真气。

而后更是一层接一层的突破，根本没有什么瓶颈，短短一年有余，陈源距离大成就只差一线。

“磨刀不误砍柴工，一旦九阳大成，天下武学俯拾可用，争取在找到重阳遗刻前修至大成。”

习得了上乘内功，但还没有学习武学招式，他也没法发挥一身实力，九阴真经中的武功，他自是不会放过。

“以这个速度来看，想要大成也要不了多久了。”

道家六为阴九为阳，九阳神功乃是阳中之阳的极阳之功，走的是阳极阴生，阴阳并济的路子，想要九阳大成，就需那打通周身窍穴，方可于体内自成循环。

巧的是，他自小打磨肉身，又留有一道先天气未散，虽未正式修行，却也凭着那口先天气疏通着周身经络穴道，而今可谓是百脉俱通，修行一日千里，否则也不会年余时间就将九阳推到大成之前。

九阳大成最大的关窍已经被他打同，也不虞泄气而亡，他现在所缺的，只是真气上的火候。

尚未练至极阳，又如何阳极阴生？

然真气积累，却不是一时之功，若无机缘，就是他修行速度倍于寻常天才，也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完成积累。

“可惜我一人力薄，不然倒是可以找一找独孤前辈隐居坐化的那处山谷，弄点儿蛇羹尝一尝，没准还能找到独孤九剑的传承。”

陈源也想过捷径，比如菩斯曲蛇的蛇胆，绝对可以快速积累内力，但襄阳很大，只凭他一个人瞎找，能不能找到先不说，就算真找到了那个山谷，花的时间未必就比他自己修炼积累来的快。

与其花费心思和时间去做一件把握很低的事，倒不如专心修行，事情毕竟要一件一件的做。

只等学有所成，在江湖缔造属于他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