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学习队
死囚营迅速集合。
特别是袁福通为他们详细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十一抽杀后，所有人都站得腰背挺直，个个噤声。
十个人抽死签，抽中死签的人，要被剩下九个用拳头和石头活生生打死。
袁福通等了一会儿，军令官没来，军备补给倒是都有了。
“粮草只有三日，剩下的等你们到达苍山后，会从三山关给你们送。”
前来传令的是个严肃面孔的军官，并未以居高临下的口气对袁福通说话，只是来执行军令，继续道：
“战马没有多余，只能给你们普通的马，太师的意思是，等西岐军队到了，再送下一次的武备。”
袁福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未挑刺。
以殷商的国力，战马怎么可能不够？闻仲是想抽西岐的军备来补给殷商军备。
外族入侵，奋起反抗乃大义，若西岐拒绝闻仲的命令，姬昌的名声得臭。
袁福通审视不怎么整齐的队列，这里面的人，会骑马的估计没几个，都不是军人。
“练过武的，会使刀箭的出列！”
他大声喊道，雄浑的嗓音在临时营地中回荡。
而后，约莫有个一千人出列。
拦路盗匪、入户劫杀、杀手……
这些人自然有些本事在身上，也清楚死囚营的命运基本就是执行送死的任务，想着如果积极点，说不定能多得些粮食，做个饱死鬼。
袁福通又喊道：
“工匠出列！”
全场沉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在袁福通预料之内，工匠是宝贵的人才，即便犯了罪，结局也是给朝廷干活干到死，哪里会分配到死囚营来。
接下来，他尽量将不到三千人的死囚们划分不同职能，押送粮草的，埋锅造饭的……
甚至江洋大盗都被安排成了斥候。
让所有人饱饱吃上一顿饭后，在三山关外停下的死囚营拔营，连关城内长什么样都没时间看。
过了关后，袁福通看了看刚才连着物资送来的地图，率兵往着苍山方向而去。
…
…
北海，袁城。
阳光明媚，青绿灵草铺满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整个袁国的牧民，几乎都回到了袁城，在前所未有的优质草场上放牧。
城外，何应星与韩青，正在观察一只诞生没多久的羊羔。
“怎么还变颜色了？”
何应星眼前，可爱的小羊羔生下来便长满了金毛，正大口大口嚼着灵草。
韩青用手轻轻抚摸它，感受了一番，道：
“母羊食用太多带有灵性之草，令它在胎中便产生了变化。”
何应星目光凝重道：
“什么变化？”
韩青抬眼，认真道：
“肉质更鲜嫩了，骨架也比以往大，能长得更肥，更大。羊毛变了颜色，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来如此……”何应星打量着金色羊羔，沉思片刻道：“不算副作用，自带金色的羊毛，价格可以翻上几番。”
这些日子袁城的变化太大，灵草有势头后，直接开始疯长，朝着四面八方不断蔓延。
牛羊从来没过过这种好日子，风调雨顺，食物充足到随处可见，每日都在长肉。
灵草太多，何应星甚至圈出了一座巨大的草场，专门用来养战马。
此地距离朝歌太远，他不知道袁福通的朝觐之旅如何，只顾闷着头发展国力。
“咩咩～”
似羊非羊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已长有六岁孩童大小的食铁兽在草地上愉快地翻滚，带着一群嬉戏打闹的孩童追逐羊群。
或者说，灵性极高的它，在帮忙放羊。
为了让羊听话，它甚至多学了一门羊语，尽职尽责，想证明自己不是吃干饭的。
在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中，一个脸庞俊朗白净，却打扮得像个牧民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韩青余光中。
转眼看去，他身体下意识绷紧。
大妖九婴，极负盛名的妖族大能，曾有一位不属大教的大罗带着十余个太乙金仙妄图收他为坐骑。结果被他现出大蛇真身，肉身魂魄全部嚼碎，方外尽知。
韩青不认识销声匿迹数万年的水空子，但九婴如雷贯耳的名头可听过。
即便九婴来到袁城后态度还算温和，来意也说得很清楚——在袁福通不在的时候帮忙看家。
但韩青最高修为不过真仙而已，面对这尊实打实有击杀大罗战绩的上古大妖，本能会令他感到紧张。
何应星就无所谓了，他是凡人，感受不到九婴那历经三皇时代的压迫感。
对他而言，水空子、九婴，只是不知道和侯爷做了什么交易的妖怪罢了。
九婴慢步走来，对两人点了点头：
“大司徒，韩方士。”
“有什么事？”何应星语气尽量柔和，毕竟九婴来了袁城后，根本看不出是个妖怪，和袁城子民相处得很融洽，加上模样俊朗白净，北地少有，都有牧民准备把女儿嫁给他了。
九婴微笑道：
“侯爷那边传来命令，要守备队统领薛怯挑三十个聪明，有指挥潜力的守备队员，去南国跟着他打九黎。”
何应星与韩青顿时茫然。
“不是朝觐吗？怎么跑去南国了？”
“九黎打进来了？”
由于袁福通前段日子没让水空子把自己的经历传回北海，两人根本不知其到底干了什么。
九婴笑容不变道：
“侯爷允许告诉你们了，他在朝歌当着子受的面用九黎法器杀了崇应彪，原本是要斩首的，圣旨都下了。可没多久九黎大举入侵，闻仲不知用后天神眼在侯爷那里看到了什么，编了个死囚营让侯爷率领。他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准备培养一批有实战经验的将才，以备未来。”
何应星微微张嘴，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道：
“侯爷当着大王的面杀了崇应彪？”
韩青已消化完毕，拱手道：
“还望前辈连我一起带去。”
九婴先是对何应星点头，而后看向韩青：
“侯爷让你待在北海，九黎不想打凡人之间的战争，闻仲很有可能会请截教弟子出手相助，你得罪了……”
他顿了顿，问道：
“你得罪谁来着？”
韩青脸色紧绷，“石矶。”
“石矶？我记得和马元都是骷髅山修士……”九婴收起笑容正色道：
“你去了太危险，闻仲在截教人缘极好，莫说石矶，怕是连那些亲传都能请下凡，当下不宜与截教发生冲突。
侯爷有很重要的事交代你。”
韩青：“何事？”
九婴尽量严肃道：
“要你代他，亲手建造一座女娲宫，材料由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