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援兵
看到义女缓缓走向那男子，胡娘脸上挣扎片刻，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唐玉，放了他吧……”
说着，衣袖轻抚，那男子应声倒下。
“胡娘，他都已经听到了，你却要饶了他？”唐玉神情诧异。
狐妖叹息道：“那道士不知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说是若滥杀无辜便让我好看……”
“虽然我查验过无甚大碍，估计是来吓唬人的把戏，但终究不要冒险伤人。”
“更何况……”
“这裴宁挺可怜的，相依为命的妻子前不久消失不见，家中已再无其他亲人。”
“若非我用魅术假扮他妻子，只怕是他现在还在浑浑噩噩。”
唐玉不太理解，但还是点点头：“好吧，胡娘，真的不想法拉拢那道士吗……”
“不必了，我已经求他放过我们狐族，即便我等身死，他若真是良善之辈，想必也不会赶尽杀绝……”
……
“楚大人，道长，在吗？”
第二天一早。
一裴氏子弟敲门而入，看到道士迎上来笑道：
“道长，不知昨夜睡得安好？”
赵无疾并未睡觉，而是熬了一夜，此时看向那人表情平静，语气缓和。
似乎并不像发现了什么。
“何事？”
目前搞不清状况，暂不能与裴家翻脸。
“府外有一人，说是认识道长，要见您。”
赵无疾疑惑点头。
出了门，便看到又是那柳脓，顿时有些头大。
这人莫不是又来向他推销自己的妹妹？
“道长！”
柳脓跛脚颠簸，走到道士近前，脸色有异样，低声道：
“昨夜的事情……”
“我并未答应你，我对你妹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还请回吧。”
“不不，道长，我说的是那雾气……”
赵无疾来了兴致，示意他继续。
“昨夜浓雾，我听您吩咐，一直守在妹妹身旁，并未出岔子，只是……”
“只是今早起来，寻芳楼内，少了一个姐姐……”
“我又打听了下，昨夜堡里又少了三五十男女老幼……道长，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妖怪？”
赵无疾看他面带后怕，轻声道：
“那妖怪为梦中作祟，做噩梦便是前兆，待到噩梦成熟，便会前来将人带走。”
他并未具体说是怎么带走的。
“梦、梦中害人？！”柳脓脸色又白了几分。
如果说是黄大仙、大虫、野狼之类的东西，他们还知道如何防备，可这梦中无形无质，谁又能提防？
“道长，我求您一件事，求您答应我！”
柳脓不由分说便跪下，作势要给他磕响头。
道士最烦见到这个，轻轻踢在他脚踝，柳脓吃力，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什么忙你且说，你要是跪下，我可就不听了。”
柳脓满脸赔笑，小心翼翼道：
“您在此地做客，之后可要回京？”
“不一定，但楚兄是要回京的。”
“那便好！”他从口袋中取出些银两和吊钱，恭敬奉上：
“求道长，若是启程，请带上我妹妹如月！带她一起走吧！！”
“求您让她跟着去上京，到了上京之后，若您不嫌麻烦，可让她暂居您住所，给您端茶倒水，洗衣暖床！”
“若您嫌烦，将她直接撇下即可！”
道士没觉得意外，只感觉好奇：“赎身的钱，攒够了吗？”
“没，本来是要再多几年，可我求了妈妈，她宽宏大量，许我妹妹离去，让我留在这儿干活还债！”
“你就这么放心吗？让你妹妹孤身一人到一个陌生之地，无依无靠……”
柳脓笑笑，眼中依依不舍：“若能让她活下去，即便分开又如何，这都是命……”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尽管那所谓的大陈国的都城上京，也并不见得是个如何人间天堂，可相比于裴家堡这个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地方，确实是个好去处……
“我会和楚兄说这事儿的，若他答应，便带上你妹妹一起。”
“多谢道长！多谢……”
柳脓自是一番千恩万谢，想要奉上银两，却被赵无疾拒绝。
只得满心欢喜离去。
“柳二娘人还怪好嘞，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放人了。”
“电影里那些鸨子不都是百般刁难吗？”
赵无疾这般想着，却看到裴临江这个老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云霄道长，老朽见礼……”
道士还了一礼，心里不由得感叹。
每每看到这老者的样子，他都有些怀疑，这老者是否真是一百四十岁的人了。
毕竟看他虽老，却只是正常衰老，并未半点行将就木的死气，口齿清晰，行走无虞。
“道长，昨夜又少了些居民……”
他叹息道：“那怪雾害人，坊间已有传闻，说这是老夫欺瞒上天，这才导致降下灾祸，如今人心不安。”
“已经有不少人居家迁走，逃难去也……”
“再这样下去，恐怕我裴家堡就真的要……”
话锋一转，老头问道：“道长可有眉目？”
“倒是有了。”道士盯着他的表情，试探性将昨夜部分发现说出。
“那怪雾竟是在山中，在我家祭祖金光塔下？！”
裴老面色惊恐，战战兢兢，看起来不似作伪。
“金光塔？”赵无疾疑惑道：“非祭祖时节，是用来……”
“用来炼丹药也！”他苦笑着摇摇头：“朝廷有用得上我们这些乡野村夫的地方，我们自当全力。”
“为防秘方外泄，故而用这塔来做丹药房。”
“只是今年确实材料难寻，我等还需要些时日……”
这倒也符合赵无疾的之前所看到的景象。
“道长，不如……”裴临江思索一番笑道：“您或者楚大人去金光塔内巡视一番，若是塔内藏有妖邪，也省事了不是？”
这么大方邀请过去？
赵无疾笑笑：“不必了，想来如果那山野妖怪藏进塔里，也不会谁也发现不了，去了也是浪费力气。”
塔里是肯定要去的，但不能在这老家伙眼皮底下去。
就在这时，刚刚那一个裴家子弟，神色匆忙跑来，附耳过去悄悄冲着裴临江说了什么。
老丈眉头一皱：“云霄道长又不是外人，你这般鬼祟，成何体统？”
赵无疾则是一脸笑意，示意无妨。
若这老者真是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是、是……”
那裴氏子弟脸上一阵尴尬，说道：
“方才有两人叩门，问了之后，他们说要来找楚子雄楚大人，他们自称……”
“是巡天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