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
陈诚喘了口气，平复好内心心绪，敲了敲门口铜环。
“来的报上姓名。”
不多时，一个极为沉稳厚重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陈诚。”
那人明显对于陈诚是有些印象的，语气柔和了些。
“是来学拳的？可带够了钱？”
“是，钱已经备好了。”
陈诚老实回答道。
大门洞开，一个足足比陈诚高了一个头，身躯魁梧似棕熊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三师兄。”
陈诚恭恭敬敬行礼。
三师兄名洪山，是个铁匠家出身的憨厚人。
听得陈诚这一声三师兄，洪山微微有些皱眉，但也只是拍了拍陈诚肩头。
低声嘱咐了一句。
“你还没正式入我撼山拳院，言行须得注意，莫要被有心人听去，告到师父那去。”
陈诚点点头，乖乖跟在后面。
这位三师兄有个幼弟在私塾读书。
陈诚知道后便经常主动帮其指导功课。
洪山也因此给陈诚送过几回米面。
但陈诚却不曾收过。
院中。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明明已经入秋，天气微寒。
院中一帮赤着上身，挥舞着石锁，铁链练力的大汉却发散出浑厚的热气，血气弥漫。
有些羡慕地看了看，陈诚发现这院子中的人实在是不算少。
也没人对被刚刚领进来的陈诚投去特别的目光。
这对于他们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么多人就像是韭菜一般，割掉一茬，又会长出一茬。
收钱授艺而已，往往都学不到什么真本事。
总是有源源不断的人进来，也有数不胜数的人出去。
进了内院，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炉吸引了陈诚视线。
这个日子能用的起火炉烧的起煤炭的都不是寻常人家。
那火炉般则是摆着一张藤椅，一个身材短小的老人躺在上面。
见洪山带着陈诚进来，眯缝着眼打量了一二，身子却是没动。
陈诚也是机灵，眨了眨眼。
连忙从火炉上取下茶壶，端了杯热茶，向着老人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拜师礼。
“师父在上，还请受徒儿一拜！”
老人，也就是郑大乾。
眉宇间舒展开来，带着些许笑意接过这拜师茶。
见郑大乾接过茶，陈诚又从后腰里摸出一方茶叶来，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郑大乾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却又将神色一收，摆一摆，拒绝道。
“不好不好，我既已经收了你学拳的钱，怎好再收这贵重茶叶？”
陈诚则是将身子一躬，深深将头埋下去。
“这是徒儿对师父的一片赤诚之心，师父若是不收，徒儿也便不起了！”
见着陈诚这副样子，郑大乾脸上的笑容也多出几份真情实感来。
下了藤椅把陈诚扶起，顺势将茶叶一收，露出笑意来。
看了看陈诚，又看了看一旁的洪山。
郑大乾不由得苦笑地点了点洪山，笑道。
“洪山啊洪山，你当初，怎得就没你师弟一半灵光呢？”
人老成精，郑大乾看的出来，这陈诚为了拜师，属实是下了不少功夫。
原本来拳院学拳就是交钱然后跟着学的事情。
不必要特意找到他郑大乾，再行一个如此正式的拜师礼。
更遑论那包正和他心意的茶叶，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从洪山那打探了消息，特意准备的。
“这陈诚倒是个有意思的。”
心里给陈诚定了调，郑大乾嘴上却是不留情。
“旁门左道再精，若是你没这天赋也无用！”
说着，郑大乾枯叟的双手朝陈诚身上筋骨摸去。
“嘶！”
陈诚忍不住低声闷哼了一二。
这老人双手鸡爪子似的，却出奇的有力。
鹰爪似的在身上来回摸索。
“倒还算是个练武的苗子。”
“筋骨看上去颇为孱弱，没想到摸上去却是壮实有力，不错！”
旁人不知，陈诚却是心里门清。
今天若非是被那股挨打之后产生的热流强化。
光凭原身本来的身体，绝对得不到郑大乾这副评价。
“看来自己回去之后还得好好研究研究这股热流的来源了。”
主意打定，洪山在跟陈诚交代几句后便回了家。
今日天色渐晚，明日才开始正式学拳。
在靠近家门时，往日并无多少人的街道却有些人声鼎沸。
陈诚上前一看，却发现黑蛇帮竟然组织了几个小队在挨家挨户盘问着。
俨然是比之前上心了许多。
“看来黑蛇帮是要靠这件事立威？”
陈诚心中猜测到。
黑蛇帮足足百余人，何必因为两个底层帮众的死亡如此兴师动众？
放在当今的形式下其实很好理解。
小帮派要想在片区之内打出自己的名头，就必须要有这么个机会来展示肌肉。
无论是吸纳新鲜血液，还是威慑其余帮派。
这件事情都做得很有必要。
就算陈诚不杀掉那两个泼皮，他们也会有其他的借口这么出手。
几个帮众看到陈诚朝着这边走来也上前准备盘问一二。
但现在陈诚今非昔比。
之前的粗布麻衣换成了一套棉线缝成的玄色练功服。
偌大的“郑”字用金线缝在胸口，显得颇为醒目。
这便是撼山拳院提供统一制式服装，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那几个泼皮看到那“郑”字之后浑身一抖，便也没去为难陈诚。
假装没看到似的擦肩而过了。
陈诚松了口气，赶紧回了家中。
这是县中大大小小武院与帮派之间不成文的规矩。
虽说只是交了钱学拳，但你总归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当然，这规矩的限制也极小。
若你们真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纸糊的规矩可挡不住那明晃晃的刀子！
“现在尚能靠着拳院这层皮撑一阵子。”
“纸包不住火，自己杀那两人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
“那么自己唯有早日变强，抢先一步把黑蛇帮给赶尽杀绝才稳妥一些。”
给自己紧了紧弦，陈诚一回家就开始在屋内研究起自己的金手指来。
穿越这么久，热流在那场打斗中第一次出现。
哦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他单方面挨打的时候开始。
并且在挨打的过程中，那股热流越发的壮大，直到到了某种极限。
便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之内，强化身体。
仔细琢磨着，陈诚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我挨打就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