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面词【元旦快乐！】
当日下午，李云生回到房间，刚准备躺下休息，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啧”了一声，翻身下床，打开门。
是赵申明。
依旧是那副翩翩君子的笑容，但只有李云生知道，他先前在后堂骂赵江仙的时候骂得有多脏。
“李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云生回头看了眼熟睡的李义成，点了点头，跟着赵申明走出去。
二人在赵府内闲逛，下人见到，都恭敬地行礼，而赵申明也丝毫不厌烦，一一回礼。
直到周围没有其他人，赵申明才斟酌少许，开口问道：
“先前席间没来得及问，李兄是做什么的？”
李云生轻笑，“此前在破云城做校尉，勉强混口饭吃。”
破云城。
边关。
校尉。
拥有实战经验，且战力不俗。
赵申明将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底，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为国效力，无上荣光，何来混饭吃一说。”
“却不像我，只能蜗居在这小小的赵府，一身抱负无从施展。”
李云生道：“赵兄不是有前往渊明书院的资格？去了那里，自是海阔天空，任凭鱼跃。”
赵申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道：“从此地去渊明书院不过三五日路程，在下也会在后日出发，届时不如你我二人同去？”
这个请求不算过分，李云生自然答应。
二人闲聊片时，赵申明忽然展开一个话题，轻轻叹了口气，道：
“江仙那孩子，是个命苦的，本就是庶出，又非男丁，从小就不受她娘待见，若非爹喜欢女儿，把她当个宝贝宠着，不定要受多少苦。”
言语间满是宠爱和怜惜，好像之前骂她的不是同一个人。
李云生心中冷笑，随口问道：“说起来，见过江仙她娘，却好像并未见过赵家大妇？”
赵申明既是嫡子，他的母亲必是大妇，按理说应该在小妾之前出来见客，但到现在也没见过她。
闻言，赵申明眼眸中流露出悲伤之色，叹道：“我娘生我时难产，我也未曾见过她一面。”
“竟是这样吗……”
李云生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歉意道：“赵兄节哀。”
赵申明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无妨，这么多年过去，心结也早已解开了，我若能去渊明书院有所作为，我娘在天有灵，想必也会很欣慰。”
“赵兄所言极是。”
李云生随口附和。
“哦对了，”赵申明忽而说道：
“之前我家护院见到李兄，便觉得李兄是个高手，一直想切磋一番，他自己却不好意思开口，不知李兄可否赏脸？”
李云生想了想，道：“自无不可。”
“太好了！”赵申明一拍手中折扇，问道：“何时可以？”
“若他有时间的话，现在便可以。”
赵申明脸上更喜，当即说道：“走走，他现在应该在练武场。”
二人穿过花园，走过连廊，又穿过数个半圆形的拱门，便来到练武场。
场地上摆放着几个兵器架，正有一个打着赤膊的壮汉，一手拿着关刀站在边上，教导数十个衣着统一的护院习武。
“龚护院！”
赵申明唤了一声，壮汉转过身，伸手打了声招呼。
赵申明走上前，用扇子指着李云生，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龚护院点了点头，抬手遣散了正在习武的众人，将场地空出来。
龚护院走到兵器架前，问李云生：“客人擅使什么兵器？”
李云生见他手里拿的关刀，也难免手痒，抱拳道：“斩马刀。”
相比关刀，斩马刀的刀柄要长上许多。
龚护院点了点头，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柄斩马刀出来。
“客人接好！”
他手上猛地一用力，斩马刀以平行于地面的姿态朝李云生冲来。
李云生不闪不避，伸出一只手，竟将刀稳稳握在手里。
龚护院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刚才本想着出其不意，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因此并未保留多少力气。
可看对方的样子，显然接得极为轻松。
他当即意识到此人不简单，抱拳道：“龚瑞，八品武者，请赐教！”
李云生同样抱拳道：“李云，七品武者，请赐教！”
七品？！
龚瑞一愣，这家伙年纪轻轻，看上去年不过二十，竟然就已经七品了？
那他这大半辈子才练到八品，岂不是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龚瑞深吸一口气，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也许是此人得了什么机遇，修为暴涨，真正打起来未必有那么强。
片刻后。
“咔嚓——”
随着他手中关刀被一刀劈成两截，战斗结束。
李云生立于练武场上，持刀抱拳：“承让！”
龚瑞苦笑一声，勉强抱着发麻的双手回了一礼。
“赵兄，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李云生道。
赵申明点了点头，“李兄应当认得路，我便不送了。”
“嗯。”
目送李云生离开练武场，赵申明眼中流露出一抹忌惮，回头问道：“龚瑞，你觉得，如果此人要潜入我赵府，是否会被察觉？”
龚瑞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若他一心潜伏，恐怕整个赵府无一人能察觉。”
此人对气血的掌控程度，堪称可怕。
方才与他交手，龚瑞便感觉到，对方已经收着力道，且将力量控制得极好，一刀下来，正好劈断他的刀柄，却不伤他分毫。
“没人能发现么……”
赵申明目光闪烁，赵家终究是个商人家族，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没有强大的武者或者术士镇守，果然还是太弱了。
可惜朝廷一直在打压商人，不让他们与强大武者之间产生密切的联系，越是知名的商会，打压越狠——齐云商会除外。
因此，哪怕强如赵家，家中护院也不过八品。
属于真正的空中楼阁，窑头土坯，朝廷若想动手，一冲便垮。
与龚瑞的交手不过是赵申明的一次试探，试探他是否有这个能力。
“若当时的对话真被他听去了，恐怕得联系那位，出手帮忙解决掉才行。”
接下来的时间，终于没人再来找他，李云生乐得清闲，和李义成在客房里睡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有人过来叫他吃饭，却不是下人，而是赵江仙。
李云生疑惑道：“吃饭这点小事，你让下人过来不就好了，何必亲自来一趟？”
赵江仙甜甜一笑，并不解释，而是说道：
“待会晚饭过后，陪我去逛逛夜市可好？”
她还生怕他不去，特意补充一句，道：“我们这里的夜市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