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来助你
“当然，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代表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就这么退缩了，那他为何还成为驭鬼者？
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
如果贺岁没有活下去的渴望，早在大楼里他就已经死于血鬼的灵异了。
显然，贾小花很满意贺岁的回答，随后她颤悠悠地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楼梯走去。
“后生，跟上来。”
当老人尾音落下的那一刻，贺岁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意义何在，但他可以肯定楼上一定有东西，不然贾小花不会挑在二楼讲说。
而事情也正如贺岁所料，两人刚一踏入二楼，贺岁就被窗户边的一个阵图吸引了注意，定睛一看，布局似乎与地图上的贾镇九成吻合。
“当年，为了制衡鬼镇，我驾驭的转移鬼堵住了鬼镇的出口，任何灵异都能被它转移，这也是当年我叱咤的本钱。
转移鬼关押鬼镇的灵异与误入其中的厉鬼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另外一只源头鬼——则是一只可以无限叠加灵异的水鬼。
这只水鬼非常强，是先前我和我哥联手才勉强把它压制住，而且能关押成功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和我哥的灵异非常克制水鬼的灵异。
后来，水鬼填平了镇子旁边沟深中的空洞，无尽的水涌盖了深坑，逐渐形成了一条灵异河流。
于是我把这条河设置在了镇子外，刚好位于两座大山后面，然后再通过转移鬼将这河流的灵异转移。
封死了鬼镇的出口，并且镇压了鬼镇中的厉鬼，同时也将镇压厉鬼的代价转移到了水鬼自己身上。”
贾小花一边指着阵图上的布局，手指尖指向两座大山后一条窄小的河流，寻常时候根本观测不到。
在地图上也只不过是一个小蓝点罢了，河流的某些地方甚至窄的可以一脚跨过去，根本不像鬼橱照片中广袤、幽暗的水域。
贺岁起初并没有多在意，他甚至以为灵异可能藏在山中，但没想到却是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河流里，而且是一条由水鬼形成的诡异河流。
谁让他将注意力摆在那条被山洪杂乱物堵塞的运河上呢？他的直感让他对此有所怀疑，但很可惜，他猜错了。
所以......转移鬼是什么？这也太变态了吧？
“转移厉鬼的灵异......那岂不是连厉鬼复苏都可以转移吗？比骗人鬼更便利，而且表面上需要付出代价也比骗人鬼轻得多......
能转移别人的灵异为自己所用，光是转移灵异，基本上没有能克制贾老的办法。”他惊讶地想道。
事出有因必有果，现在贺岁已经相信了贾小花之前对他做出的保证。
有这种恐怖的能力，哪怕在任何时期都非常吃香，但贺岁深知一点：
在神秘复苏的世界，任何强大的灵异都会有他相应的代价。
就像大海市的叶真，替死鬼确实强，数一数二的强，但所需要支付的代价相当沉重。
概念性的灵异，只要驭鬼者发挥到极致，便能拥有傲视群雄的力量。
贺岁光是了解了转移鬼的灵异，他就已经能隐约想象到贾小花当年在民国时期叱咤的场景。
虽然民国时期驭鬼者高手众多，光是民国七老便可横跨三个时代。
拥有转移灵异的贾小花，配合上之前那只无限叠加灵异的水鬼，即使她只驾驭了这两只厉鬼，实力也应该是民国驭鬼者的中较高的一批。
贾小花丝毫没有在意贺岁的眼神，她接着说道：
“我只要维持着不断转移，转移鬼就永远不会灵异复苏，但我万万没想到，导致鬼镇出问题的不是转移鬼，而是另外那只无限水鬼。
后来，虽然做为核心的转移鬼没有出问题，一切照旧，可水鬼核心那边却因为贾婉清的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崩溃，甚至主动引发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山洪。”
听到这，贺岁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阵图上标点的位置时，隐约感到一股凉意。
“什么？那种级别的山洪原来是厉鬼搞的鬼吗？”
厉鬼确实引发天灾，瞬息间屠城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
想要在一个民国时期、拥有恐怖厉鬼的驭鬼者手中破坏鬼镇，这其中的困难难以想象。
但贾婉晴她做到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褒义词，但对方确确实实引起了山洪。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贺岁忍不住好奇询问。
按照贾小花自己所说，贾婉清应该彻彻底底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除非......
“她跟那个脑子有包的白眼狼贾杰勾搭到一起，趁转移鬼的虚弱期，特意避开了我，两伪人连同那个蛊惑人的鬼一起对抗水鬼。
这个贾杰根本不是什么好鸟！亏我哥那么相信他，结果他最后居然与厉鬼为伍！
只是可惜，当时的水鬼已经被我重新压制过一遍，水鬼的灵异正处于低谷，结果被对方处心积虑地捡了漏。
但好在水鬼恐怖程度极高，即使他们做好准备也无法完全压制住水鬼，可当我赶到时，贾婉清已经带着半只水鬼离去了，只留下了一个昏死的贾杰。
我索性直接把贾杰杀了......或许是我过于心软，他和贾婉清生下来的后代被我留了下来，我随便挑了一户人家抚养，而这个留下来的小孩便是贾安的爷爷，与他畜生的爹不同，他一辈子都是个勤劳本分的农民。
再后来，贾婉清不知为何又突然回来了，但对方人已经疯了，问不出什么东西，然后便被我杀了。
而那只鬼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带走的那半只水鬼肢解成数份，随后便再无踪影。
贾婉清回到贾镇时，她身上便带了其中一份水鬼，由于这份水鬼原先就是水鬼的拼图。
剩下几份水鬼应该是被贾婉清身边的厉鬼给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至于鬼阵失效的过程......简单点讲：
厉鬼利用了两者水鬼之间的吸引，破坏了我布置的鬼阵。这导致贾镇的作用逐渐失效，即使我后来有意弥补，但已经彻底失控的水鬼早已无法回到原样。
这些年我一直在托人打探其余几只水鬼的消息，希望可以重新凑成一只完整的水鬼，恢复贾镇的作用。
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即使水鬼复原，贾镇也不能再生效，这里早该被放弃了。”
贾小花苦涩地摇了摇头，即使拥有转移鬼的力量，她依旧有许多遗憾未能完成。
就像之前所说的：
即使转移鬼的灵异再强，多次使用后，贾小花依旧需要挑出一段时间来控制转移鬼，转移掉自己身上的厉鬼复苏。
这就意味着她必然会有时候无法从压制转移鬼的动作中抽身，无疑是给了别人机会。
贾小花无奈被他们摸出了贾镇运转规律，以及间隔周期，刚好挑贾小花防备薄弱的时候下手。
而贾小花身为转移鬼的驾驭者，相当于贾镇的阵眼，她不能擅自离开贾镇，不然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这就是运营贾镇需要的代价！
以至于在之前贾杰协助贾婉清逃跑后，贾小花不能亲自跑出去追杀对方，甚至都不能自己亲自去寻找分散的水鬼。
虽然她曾寄出过几封信，让自己一些老朋友去追杀贾婉清，但每次都能被贾婉清身边厉鬼给挡下，直到贾婉清自己回来寻死。
想到这里，贾小花自嘲笑了笑，干哑的嘴角露出一抹带有无尽苦涩的笑意。
“后生......一直说做人要通人性，可明明厉鬼就已经如此害人了，为什么人们还要这般做恶呢？”
贾小花背对着贺岁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在问他，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而贺岁此时也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他也不好回答，不管怎么答都会冒出自己的道理，就像一个死结一样无法解开。
“唉，老喽老喽，年纪一大就想说些什么，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我自己都搞不懂......”贾小花叹气道。
眼见贾小花主动放弃了追问，贺岁内心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可没信心能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能代表自己，因为他代表不了其他任何人。
“贾婉清带回来的水鬼，之前被小安给驾驭了，但我想现在这只水鬼应该在你手中吧？后生？”贾小花道。
贺岁有些意外，看来贾小花应该是知道贾安已经身亡的事情，不然不可能推测到水鬼现在在他的手里。
他没有撒谎，坦率的点点头：“没错，贾安刑警他临死前将这只厉鬼托付给了我。”
接着贺岁，偷摸地看向老人的眼睛，期待从中察觉到任何一丝情绪。
可贺岁想象中的悲伤没有出现，反而流露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感觉。
她似乎对贾安的死亡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理所应当？
奇怪......
“后生，有些时候，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贾小花突然道。
熟悉的话语......
罢了，贾小花之前已经说了这么多，即使她有些想隐瞒的事物，贺岁也表示理解。
可经过贾小花这么一谜语，贺岁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不成贾安还没有死？不可能啊？我可是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的！”
贺岁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贾安驾驭过假死鬼，死亡一事也不可能作假。
“受教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您可以跟我讲讲，您印象中的贾安吗？我有些好奇。”
贺岁连忙换了个话题，他想看看。
贾小花口中的贾安是不是与自己印象中的贾安到底有何区别？
当贾小花说出水鬼的时候，贺岁其实就已经相信贾安确实曾经来过这里，并且看起来时间还不短。
贾小花对此自然表示理解，无所谓地挥挥手，随即给讲起有关贾安的故事。
“贾安这孩子很聪明。沉着稳重，做事有主见，心中有大义，跟我的哥哥很像。心性和脑子很不错，只是可惜他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由于我的缘故，贾安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在每年祭拜的时候准时回来。
你应该知道他当过军人，所以在国家召集的时候，他便找到了我这里，希望成为一位驭鬼者。我答应了他，并把贾婉清带来的那只水鬼给他驾驭。”
讲解到这里，贺岁的眉头没有松缓，反而更加的紧凑，脸上神情飘忽不定。
以贾小花的说辞，贺岁更有几分相信贾安应该没有事，毕竟以贾小花的性格，不可能对快要死亡的贾安见死不救。
估计是两人自己的灵异计划吧？
对方不肯说，贺岁也懒得问。
有一个民国时期的老者愿意出手相助，贾安即使陷入了一场S级灵异事件，贺岁都相信老者有这个能力把他给捞出来。
“之后，他没多久就在疯狂地出任务中，即将厉鬼复苏了，所以我让他驾驭了事先准备好的第二只厉鬼。
第二只厉鬼驾驭得很顺利，但由于与第一只厉鬼相性不好，体内灵异平衡，脆弱无比，使用灵异时也需要小心谨慎，所以他没过多久便着手开始准备驾驭第三只厉鬼。
可惜，因为运气问题，贾安他的第三次驾驭失败了，身体也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后来我帮他治好了身体，但灵异的残留对撞让他基本杜绝了驾驭第三只厉鬼的可能，即使我用转移鬼的灵异，对方体内两只厉鬼也早就有本能反应，自动抗击外来的厉鬼。
眼见这些道路都行不通，于是我们就开始寻找别的办法......”
贾小花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自己的嘴，随后便陷入了沉默，这让一旁听得起劲的贺岁顿时沉痛无比。
很明显，贾小花不想让接下来的内容被贺岁知道？
八成是有关贾安的。
虽然贾小花闭上了嘴，但这不妨碍思绪灵活的贺岁思考问题。
“没想到贾安居然驾驭了两只厉鬼，真是看不出来啊，估计陈晓风对此应该也一无所知。
可他死在我身前时，身体里只有一只厉鬼啊，难道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吗？”
贺岁隐约觉得这与贾小花他们的计划有关。
明明驾驭了第二只厉鬼，但贾安身体中只剩下水鬼。
贺岁要是想知道贾小花的计划，估计需要牵连到贾安驾驭的第二只厉鬼，以及对方的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