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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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冲喜啊

.......

陈长乐是被外头吵闹的唢呐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

眼前乌漆嘛黑的,眼皮沉的厉害,喉头有些发烧,胃里头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房间有些小,外头的风似乎有些大,门板子被吹得哗啦啦直响,有风从当腰的缝隙里钻进来,让陈长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门板?

陈长乐有点蒙,他勉力的想撑坐起来。

可身体却乏的厉害,吸了吸鼻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柴胡,半夏,甘草,附子,人参......”

这约么是小柴胡汤吧.

可为什么要加附子?

陈长乐扁了扁嘴巴,下意识的想着。

作为法医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尽管不是专精中医,但陈长乐到底是医学世家出身,爷爷就是中医领域的杏林国手,加上他打小在药堆里长大。

陈长乐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

只是......

简单的感冒发烧而已。

一针地塞米松不是更能见效吗?

正想着,

陈长乐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了。

“公子,你......醒了?”

陈长乐的动静似乎是惊动了旁边的人,紧接着一声带着雀跃的女声响起,一双冰凉的小手便抚在了他的头上。

声音很悦耳,听起来年纪也不大,约么二十多岁的样子。

陈长乐怔了怔,

便感觉到身前的人影离开了,不多时,昏暗的灯光亮起,绕的陈长乐眼睛有点疼。

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轻轻挑着油灯的油捻子走了过来。

陈长乐猜的没错,

姑娘二十多岁,生的明眸皓齿,极为清秀,虽然未施粉黛,看上去没有都市丽人那么艳丽,只是她眼神清澈,显得文静腼腆。

陈长乐注意到,

这姑娘穿着的是一身大红色的罗衫,外头套着袄子。

罗衫?

陈长乐怔了怔,想说点什么。

“公子莫要多说话,郎中叮嘱过,你大病初愈,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先喝点水吧。”

姑娘说着,将油灯放在一旁,她一只手扶着陈长乐的肩膀微微坐起,然后拿了个东西垫在后头,随即在一旁取来瓢递在了陈长乐的嘴边。陈长乐本想说不用的,只是身体虚弱的厉害,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水有些凉,却意外的甘甜。

陈长乐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快要冒烟儿的喉头总算好过了一下,他盯着姑娘,开口问。

“你是?”

闻声,姑娘的身体颤了颤,刚刚见到陈长乐醒来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但只是失落了片刻,笑容再次挂在了她的脸上。

“公子,你不必多说了,我知道奴婢是配不上你的。”

她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倔强、

“公子是读书人,是秀才老爷,未来是要东华门唱名儿的。我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婢子,本就是配不上文曲星的。”

读书人……

陈长乐怔了怔。

“你……”

谁知,姑娘却扬起脸胡乱抹了一下,随即甜甜一笑,道。

“奴婢没事,真的没事,公子莫急,若是奴婢真的热您心烦了且再忍两天。等到过几天公子的病大好了,我就离开,绝不让公子烦心。”

“公子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弄饭食,白粥已经在温着了。”

姑娘咬着嘴唇说完就离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长乐苦笑一声,他张了张嘴刚想问点什么,他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想问。

蓦的,

一股陌生的记忆袭来,让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陈长乐,字清明。

新厉十三年的秀才,读书人,家中有一父亲在府衙任职。

本以为家中出了个秀才,能光宗耀祖,可惜陈长乐就是那一块读书的料,每每举试,每每名落孙山。

入仕无望的陈秀才只能在老爹的举荐下进了府衙,当了一名胥吏,得些禄米补贴家用,也好等待来年的大考。

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秀才只是淋了一场秋雨便让他昏迷倒地后重病不起了,差点沦为了笑柄。

没想到这病来的厉害,眼瞅着人就不行了。

为了救命,家中不得不想尽了办法,最后用冲喜的老法子来碰碰运气。

冲喜啊……

陈长乐苦笑一声,没想到这种旧社会的法子会落到自己身上,忽然一阵甘甜的饭香传来,抬头一瞧,这姑娘动作麻利,转眼已经端着白粥转了回来。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陈长乐真的是有点饿了。

他张嘴抿了一口,白粥软烂,显然已经是炖了不少的时间。粥米很稠,已经煮成了糊糊,陈长乐咕噜咕噜的大口吃着,不一会一碗白粥就被消灭了干干净净。

“公子还要吗?灶上还有,我这就去盛。”

姑娘抿着嘴,刚准备起身。

陈长乐却伸手把她拉住了,他盯着姑娘看了半天,直到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陈长乐才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可识字吗?”

“识的,婢子之前曾在薛府当过陪读丫鬟,跟小姐读过女则和女戒。”

姑娘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婢子闺名叫稚娘。”

稚娘……

陈长乐嘀咕了一声,想来她就是给自己冲喜的媳妇了吧,强撑着坐起来,他左右扫了一眼。

“有纸笔吗?”

“啊?有,有,婢子这就去找。”

闻声,稚娘怔了怔,没想到公子这个时候找纸笔做什么,不过她连忙点头,不一会就从书架上找到宣纸和毛笔。她利索的摊开宣纸,然后在一旁磨墨。

陈长乐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写过毛笔字了。

不过他唰唰的写了两个字,开口问。

“这个字认识吗?”

“奴婢不知。”

“这个呢?”

“奴婢,也不知。”

陈长乐越写越多,越问也越急。

可稚娘的头摇的跟拨浪鼓是的,典型的一问三不知,最后陈长乐只能无奈的看着国富民朱自强的几张大字,哐当一声就躺在了木板床上。

果然是穿越了啊。

陈长乐砸吧砸吧嘴角,一脸的生无可恋。

“公子,是不是婢子哪里做的不好?”

稚嫩心有怯怯,忍不住问。

“不干你的事。”

陈长乐摇了摇头,他躺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现实。“对了,老爷呢?”

稚娘张了张嘴刚想回答。

哐当。

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