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龙小队第二任队长
川宁三江警察局，第二审讯室。
梁飞鹏坐在审讯椅上，无奈地接连叹气。
“警官，我冤枉啊。”
“姓名。”黄建问道。
“梁飞鹏。”
“年龄。”
“十七。”
“你去缙云山干什么！”
“警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就有梦游的习惯。”
黄建脸色一沉，将手上的资料放到一边，“你是想说，你梦游去了缙云山？然后迷路了吗？”
“警官，你怎么知道？”
“梁飞鹏！打车记录显示，你是从川宁儿童医院出发，打车去的C24国道73号路口，你现在跟我说，你在梦游？！”
“梦游不能打车吗？专家说过，梦游可以做任何事情，打个车，应该……不过分吧。”梁飞鹏扯着嘴角笑了笑，解释道。
“你少和我兜弯子！如实交代，你去缙云山做了什么！实话告诉你，隔壁的吴鸥已经全部交代了，我现在问你，是在给你机会！”
“警官，这套审讯方法，有点烂大街了。”
黄建的眼里闪过怒意。
“警官，我真没骗你！”梁飞鹏满是无奈，“我是真梦游了，不知道怎么到了缙云山，醒来的时候，发现迷路了。”
黄建拿起桌上的资料，一本接一本的拍在桌面上，脸色阴沉的说道：“这一本，是你第一次梦游，在天湖沉船案发现场。”
“这一本，是你第二次梦游，在K137列车上。”
“这一本，是你第三次梦游，在桃花山出土的公墓里。”
梁飞鹏嘴角抽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如常，“警官，梦游这件事，他不受我控制呀，我也是受害人。”
“看来，你是不打算交代了。”黄建面色阴沉，“我会联系你的监护人，你不说，自然会有人替你说。”
敲门声突然响起。
审讯室的房门被推开。
一道身姿笔挺的身影走了进来。
梁飞鹏松出一口气。
眼前陌生的面孔，黄建先是瞳孔一震，旋即回过神来，怒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审讯室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要接管审讯。”中年男人道，态度平和。
“你谁呀你，你把警察局当什么地方了！”黄建朝着门外大喊，“人呢！赶紧来人，是谁把他放进来的！”
一个头探了进来，“老黄，他手上有市局的调令。”
黄建神色悻悻。
中年男人走到黄建面前，将一份红头文件放在了桌上。
——《关于【特别行动处】接管兰花街杀人案的部署及通知（密）》。
“黄警员，你好，我是市局特别行动处处长，贾一。”贾一语气中正有力，“对于我接管审讯一事，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黄建先是一愣，旋即起身，站得笔挺，“没有，贾处长，这是一个误会！”
“很好，我现在就要将他提走。”
“贾处长，这……”
贾一目光猛地聚焦，“是这份文件说得不够清楚，还是我表达得不够到位？”
“没有，贾处长，我马上执行。”
“吴鸥在哪个房间？”贾一问道。
“第一审讯室。”
……
……
川宁警察局，第一审讯室。
吴鸥并不打算解释，他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算是对茹茹的，也算是对自己的，至于郑寒信与不信，多说无益。
在吴鸥的计划中，遣返精神病院，也是重要的一环。
只有那样，他才能够脱困。
从精神病院逃走，对于现在的吴鸥而言，轻而易举。
“我还有几个问题，问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缙云山上，发生了什么？”
吴鸥看着审讯室的房门，没有回答。
“你在看什么？”
郑寒皱眉，难不成又要像上次那样故技重施？不对，听说有的精神病会出现幻觉，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一念及此，郑寒越发断定，医生所说的，是对的。
尽管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郑寒还是顺着吴鸥的目光看了过去。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
郑寒皱起眉头。
“进来。”
房门打开，黄建率先走了进来，贾一紧跟其后。
“寒哥，这是市局特别行动处的贾处长。”黄建介绍道。
贾一并没有去看郑寒，进门后的第一时间，目光便落向了审讯椅上的吴鸥。
吴鸥打量着贾一，目光对视间，心里不由泛起困惑。
因为贾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失散多年的故人。
“贾处长。”郑寒对此人并无印象，不过是由黄建带进来的，自然也没有怀疑，“不知道贾处长来这里，是有什么指示吗？”
贾一收回目光，看向郑寒，“指示算不上，例行公事罢了。”
未待郑寒继续提问，黄建急忙站了出来，将那份红头文件递给了郑寒，小声嘀咕道：“市局接管兰花街杀人案了，这个贾处长是来要人的。”
“要人？要谁？”
“就是我们今天抓回来的吴鸥，还有梁飞鹏。”
郑寒似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看向贾一，“贾处长，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工作证件吗？”
“寒哥，你疯了吗！”黄建瞪大眼睛看着郑寒。
贾一顿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郑寒会提出这样的请求，“郑寒，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两者的目光交汇。
郑寒没有回答，同样没有退缩。
贾一轻轻一笑，从衣服的兜里，掏出了证件，递到了郑寒面前。
“别接，别接！”黄建低声告诫道，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在郑寒接过证件，仔细翻看的时候，黄建急忙朝着贾一讪讪一笑，“贾处长，郑寒警官对事不对人，脑袋有点轴，你别往心里去。”
确保证件没有问题后，郑寒还了回去。
“郑寒，还需要我提供什么证明吗？”
“不用了，贾处长。”郑寒摇头。
“既然如此，我现在需要单独审问犯人，还请郑警官配合工作。”贾一道。
“贾处长，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郑寒认真道，在他的职业生涯里，这还是第一次，市局要求接管审讯。
“抱歉，郑警官，你的权限不够。”贾一摇了摇头。
郑寒沉默。
“郑警官，我现在觉得我很不舒服，我要求立刻看医生！”吴鸥大喊道，他并不想和这个贾一单独接触。
郑寒看向吴鸥，理解到了对方的意思。
“我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贾一道。
“郑警官，我要求立刻看医生！”吴鸥开始咳嗽。
“走了，寒哥！”眼见气氛开始微妙，黄建急忙开口，生拖硬拽，将郑寒从审讯室里拉了出去。
“郑警官！”
吴鸥的呼喊并没有换来回应。
“嘭”的一声，审讯室的房门关上。
吴鸥眼神沉了下来，戒备地看着贾一。
贾一不以为意，将凳子拉到身旁，与吴鸥面对面坐了下来。
“你和郑寒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现在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想谈谈吗？”
“我身体不舒服，需要看医生。”
“这点伤，对修罗而言，不算什么。”看到吴鸥眼神中的怀疑与不信任，贾一微微一笑“若不是你故意压制体内的气血之力，这些伤，应该已经愈合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吴鸥露出茫然的神色，心跳却不由加快。
“修罗一阶，七重气血。”
“你是谁。”吴鸥知道，装糊涂已经没有意义。
“重新介绍一下，神谕联盟，【白龙小队】第二任队长，贾一。”
“你想干什么？”
“根据联盟治安条例，为维护社会稳定，所有神谕者必须接受监管，并遵守联盟治安管理条例。”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吴鸥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需要骗你。”贾一道，脚掌轻跺，审讯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盏盏鬼火升腾而起，印照出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内，站满了青苗獠牙的鬼兵，手拿三十六般武器，双目紧闭，头颅低垂，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
吴鸥诧异出声。
骤然间，所有鬼兵猛然抬头，似要醒来，大殿内，顿时阴风呼啸，肃杀之意几乎快让吴鸥窒息。
“咳咳。”
所有一切，烟消云散。
场景重新回到审讯室。
“如果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了。”贾一眼神平和。
“怎么监管？”吴鸥问道。
“两个选择，第一种选择，加入神谕联盟，服从统一调配及指挥，协助处理各类灵异案件，维护所辖区域的治安稳定。”
吴鸥没有反应。
“第二种选择，签署保密条例，继续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但必须随时接受调查以及传唤，同时，若违反保密条例，将受到联盟的严厉惩处。”
“我选第二种。”吴鸥毫不犹疑。
不知是不是在精神病院住太久的原因，吴鸥抵触管控，而且现在情况未明，他不能凭贾一的一面之词，就加入一个完全不了解的机构。
有些船，一旦上了，就很难再下来。
“抱歉，你不能选择第二种。”贾一摇头。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