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市场
第二天一大早，在给自己的下属放了假之后，白石晓独自踏上了前去会面的道路。
或许是风格原因，很多时候，他还是更习惯自己独身进行工作。
就像现在，在安排远坂凛前往宝石展览会的同时，他自己则是悄然前往了与间桐雁夜所约定的会面地点——冬木市的地下水道。
同其他历史悠久的城市一样，冬木市的下水系统经过漫长的发展，在不断的修补增删中，已经变成了一座冗余复杂的地下迷宫。
大量未被记录在图纸上的管道、缺口、捷径密布在这片迷城之中，自然，这里也成了这座城市的阴影汇集之处。
宝可梦盗猎、非法实验改造、违禁品走私、黑市销售、情报贩卖、通缉罪犯、地下帮派，各式各样的恶徒混迹于此，在这片名副其实的不见天日之所里构建起了一个微妙的生态系统。
换言之，这里就是冬木市的地下世界。
这里的名气大的连远坂凛这种魔术世家的大小姐都有所耳闻，冬木市的君莎更是屡次组织起了清剿行动，不过最后都收效甚微。
不过对于白石晓来说，他不是来这里执行正义的，至少，今天不是。
他是来找他的情报的。
“商店街附近的废弃水道……这里么？”
换了一身掩盖身份的服装，白石晓循着从君莎小姐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找到了地下世界的其中一个入口。
这里位于商店街附近，是一个废弃的下水道枢纽，半塌的金属门后露出堆积如山的碎石，干涸的管道上满是裂缝。
白石晓上前推开铁门，显露出背后的排水管道。
管道大概两米多宽，或许是因为修建年代较早的缘故，还是古老的砖石结构，中间是半圆截面的水道，但里面已经没有一点积水。
管道的边缘是留给清淤工人行走的小道，白石晓按照路线在废弃的水道里七拐八拐，最后绕到了一堵墙壁面前。
“……25号区域。”
先确认了一下区域的编号，白石晓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会，然后缓缓发力推开了暗门。
门后还是一条废弃管道，不过冗长的水道里却出现了几个零零星星的人影。
他们和白石晓一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面前则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有的放着一块写满了字的牌子，有的则是一个装满了东西的背包，有的甚至像小摊贩一样摊了一张布在身前，布上放着零零碎碎的几样东西。
这里就是地下世界的边缘区域，因为没有什么限制与审核，所以也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太过严重的活动。
这里的很多商家出售的都是在外界同样可以正常买卖的道具，只是他们手里东西的来路有些模糊，因此无法到正规场合进行交易，才来到这里摆摊。
不过这不是重点，白石晓装作看货，沿着管道走了一遍，然后轻轻皱起了眉头。
“还没来……么？”
间桐雁夜还没有出现，不过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白石晓便索性再往回逛一遍。
不过这一次，在他认真浏览之后，还真的找到了一件珍稀道具。
“这是……？”
白石晓蹲下身子，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瓶子。
大地膜，用于场地型状态的辅助道具，携带它的宝可梦利用招式或特性展开场地时，场地的持续时间会比平时更长。
不过目前只在阿罗拉地区比较常见，关都这边想要弄到还需要费一番工夫。
“大地膜，标价在这，现金支付，当场交易。”
看到有人感兴趣的商人只是随口说了一声，懒洋洋地指了指旁边的标价。
比阿罗拉地区的售价要高上不少，不过如果算上跨地区的购买成本，又比在正规商店便宜，也算是地下市场特性了。
“可以，我买了。”
白石晓点了点头，颇为愉快地掏钱付款。
其实这道具对他而言用处不大，因为他唯一的一只宝可梦路卡利欧，既没有场地招式也没有相应特性，根本用不到这个辅助道具。
不过对于他最近正在研究的一个战术，倒是可能会起到点作用。
“诶？这个精灵球……”
钱货两讫，刚准备收起的白石晓，目光却被地摊上的另一样物品所吸引了。
这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精灵球，球身上密布着如同符文般的神秘纹路，看起来又像是虫巢般的图案。
很明显，这是一个特制的精灵球，而且不是联盟通用的精灵球之一，而是个人特制的精灵球。
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常见，联盟各地常常会出现一些各具特色的精灵球，而且一般都有着各自的特殊效果，只是很少会在市场上流通而已。
但真正让白石晓在意的，是这个精灵球让他觉得十分眼熟。
“啊？你说这个，这是虫使球，是捕虫大赛的奖品之一，也算是冬木市的特色道具。”
刚刚达成一笔交易的商人心情大好，和刚刚不同，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捕虫大赛？”
“是啊，你不知道么？间桐道馆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捕虫大赛，前三名能够带走自己捕捉到的宝可梦，第一名还有额外的奖品，其中就有这个虫使球。”
“你是说……这个精灵球是间桐道馆特制的？”
白石晓紧紧盯着面前的商人，仿佛要透过兜帽看穿其下的面容。
“是……是啊，这种事你在外面随便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顾客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但商人还是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但白石晓已经无暇理会对方了，他掏出手机，调取案件的资料。.
很快，失踪者的随身物品清单就被调了出来。
“果然！”
在这些清单里，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个这样的虫使球。
换句话说，这些失踪者，他们都参加过捕虫大赛！
“原来……如此啊！”
白石晓狠狠攥住手机。
一直以来，他始终没搞明白一个疑点，那就是如何在这些失踪的训练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和他们有所接触并进行跟踪。
要知道，这些训练家可不是什么新手，他们几乎都是在联盟大会上有所成绩的精英训练家，本身就有着足够的防备意识。
而且有不少人都是用携带的宝可梦通过飞行离开的冬木市，这样的移动方式是很难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行跟踪的。
但……如果他们本身就携带着做过手脚的道具，那想找到他们，就再容易不过了。
“而且作为道馆人员，劝导他们去参加自家道馆的比赛也很正常……”
白石晓双眼灼灼发亮。
“不！应该说，他们不是劝导失踪者前去参加捕虫大赛，而是从捕虫大赛的获胜者当中挑选目标！”
他激动地在原地来回踏步，就在这时，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远坂凛的联络。
“喂？远坂，刚好我有事……”
还处在兴奋当中的白石晓毫不犹豫地接起了电话，但话刚说了一半，他突然定住了。
“你说……什么？”
“白石！博物馆这里遭到了袭击！对方是……”
远坂凛急促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依稀还能听到电话对面的爆炸声。
“是雁夜先生！他袭击了展览会场！”
她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