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较量
车里的司机透过副驾驶位的车窗，看看杰拉尔德，没动。
杰拉尔德沉声道：“开门。”
司机这才按下开关，电动侧门缓缓开启。
杰森扣住杰拉尔德的肩膀，将人往车厢里搡，就像一头棕熊拽着猎物的后颈，看似松垮，却充满压迫感。
可就在杰拉尔德的身体进入车厢的瞬间，那个光头锃亮的法警忽然从打开的车门侧面冒出，斜刺里扑向杰森。
杰森靠在车边，右手推搡，行动范围被车身和车门的夹角限制，竟没能及时躲闪。
看这法警的秃脑门，怎都有四十上下。他年纪不轻，动作却依然快捷，而且极其精准，一探手就抓住了杰森控制司法官的右手手腕，用力向下翻折。杰森冷哼一声，小臂的肌肉陡然崩紧，连带着战术手套都隐约绷紧，硬是吃下了来人的关节技。手臂纹丝不动，而杰拉尔德被摔进车厢里，摔得七荤八素。
司法官奋力爬起，试图打开另一侧车门脱身。
而法警的关节技无效，立刻改为拉扯。他整个人借着用力拉扯的动作前冲，右侧身体猛撞车门，试图关上车门，隔断杰森和杰拉尔德两人，同时左膝顶向杰森的肋部。
“滚开！”
伴随着低吼，杰森甩动臂膀，顿时把对手甩得踉跄。趁着对方重心偏移的瞬间，杰森挥舞双拳自上而下猛砸。
这一下他用出了全力，就和打桩机没什么两样。两条手臂挥动的时候，带出了“呜”的一声风响。
光头法警绝对是近身格斗的好手，但再怎么样的好手，没法无视力量和体格的绝对差异，就像中量级的拳手无论如何也吃不住重量级拳王的挥打。他下意识地闪身避让，杰森的拳头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因为闪避动作太大，他一时没刹住脚，整个人在泥泞地面翻了个跟头。
光头法警闪避的瞬间，杰森也进了车里，把即将从另一侧车门跳出去的司法官拽了回来。
法警从地面弹起，试图再次发动袭击，杰森已经砰地一声，把这侧车门关上了。
这两人的交手时间太短，直到这时，其他的法警们才蜂拥而上，长枪短炮隔着车窗，对准了杰森面门。
之所以没开枪，因为杰森的柯尔特蟒蛇左轮也对着司法官的脑袋，而他持枪的右手正好处在座椅靠背和自己身体的掩护之下，没人有把握阻止他的射击。
“你想怎么样？”杰拉尔德问道。
杰森冲着司法官说：“金布尔医生就在这里，他有证据，想和你当面谈。”
杰拉尔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些，他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为金布尔做到这程度？”
“我么……咳咳，我是哥谭本地居民互助组织成员。现在这么做，是一次新业务拓展的尝试。”杰森正色回答，又问：“你究竟见不见金布尔医生？”
一个小时后。
紧闭的车门再度打开，先是独臂杀手赛克斯出来，立刻被法警们控制住。随后出来的是杰拉尔德，然后是杰森和金布尔医生。
法警们瞬间再度围拢，
杰拉尔德挥了挥手：“没事了……案件有新的进展。”
杰森双手插在裤兜里，嘿嘿笑了两声。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个勇猛的光头法警站在队列外围。杰森指了指他：“我是杰森，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李，李.克里斯马斯，曾在皇家特种空勤团服役。”光头不卑不亢地回答。
杰森吹了声口哨：“有机会再较量？”
“有的是机会。”
杰拉尔德或许有点误会，觉得杰森在挑衅。他立刻向前几步：“杰森，李是我的老朋友，临时接受雇佣，担任特遣队警员而已。案件结束以后，他不会和你有任何关联。”
“是吗？那可太遗憾了，他这样的好对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遇到的。”
杰拉尔德扭头问金布尔医生：“医生，你准备回芝加哥，还是留在这里？”
司法官发问的时候，杰森的心情更遗憾了。
一位赫赫有名的外科医生，拥有什么样的社会地位？杰森很清楚，那和哥谭地下诊所见不得光的医生相比，真是天壤之别。但凡能够摆脱不白之冤，金布尔医生一定会……
金布尔医生皱着眉头，慢慢地说道：“我先留在这里。”
“嗯？”
杰森和杰拉尔德都吃了一惊：“为什么？”
医生苦笑：“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我的同事查尔斯.尼克尔斯医生。是他伪造医疗档案，是他买通杀手，是他栽赃陷害。可是我和他，是校友，是同窗，是三十年的朋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司法官，你一定想到了，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杰拉尔德冷冷地道：“当然，这有什么难以推测的？在他背后，一定有真正的黑手，或许就是那家急于推广新药的企业……那是真正的垄断巨头，是冷血无情的赢利机器，为了几十亿的利润，它们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会查，查清楚一切！”
医生摇头。
“司法官，你追捕了我很久，我知道，你是个心怀正义的好人。问题是，有些事情能不能做。如果你回芝加哥，只抓捕尼克尔斯一个人，而且愿意就此结案，那我也放心回芝加哥。但如果你非要继续查下去……那只会带来可怕的后果。我宁愿待在哥谭，至少这里安全。”
“那你就待在这里，等着法庭传唤吧！”
杰拉尔德强硬独断的劲头上来了。
他在灯塔国法警体系里的赫赫名声，都源于他一直近乎偏执的履行职责，像一只藏獒一样疯狂地撕咬目标。在他的心里，法律至上是不可动摇的铁律。金布尔医生此前的逃亡，已经激起了他强烈不满，到这会儿动用非法手段威逼司法官，更令他怒火中烧。
他强行压抑怒火，只因为金布尔医生证明了他确实蒙冤受屈。结果，这人居然反过来，不相信维利.杰拉尔德司法官的名誉，不相信法律和正义？这人确实很聪明，可惜，是个懦夫！
“我会搞清楚幕后操纵者是谁，我会把他抓出来！”
司法官带着他的部下呼啸而去。
杰森看看金布尔医生。这位医生并没有沉冤将得洗血的喜悦，反而更加忧虑了。
“咳咳，医生，这位司法官看样子既有能力，也有势力。他会成功的。”
杰森随口劝了一句，往社区外头走。
杰拉尔德一行人冲进社区，闹得鸡飞狗跳，之后还有善后的事情要做。他答应金布尔的都做到了，金布尔选择留在奈何岛，对杰森来说是好事。杰拉尔德的后继操作会是什么样，他可没心思去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