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仇人相见
李长生在铁匠铺的日子过得飞快，每天不是打铁就是练武，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张虎。
这天，他和王二狗决定去镇子外头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些有用的消息。
两人刚走到镇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听着动静不小，怕是有不少人。”王二狗眯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李长生也停下脚步，顺着声音望去。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视线里，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几个土匪模样的人，一个个腰间别着刀，走路大摇大摆，像是刚抢完东西回来似的。
李长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大汉。他的心猛地一沉，拳头攥得死紧。
那张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正是张虎！这个杀他父母、毁他家园的仇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更让他气得发抖的是，张虎腰间别着一把佩刀，那把刀是他父亲的祖传之物，家里唯一的值钱东西。
当年张虎带人洗劫村子时，特意从他父亲手里夺走了这把刀。
“就是他！”李长生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跟张虎拼命。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张虎身边有十几个土匪，个个膀大腰圆，而自己手无寸铁，根本不是对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但他硬是忍住了没有动。
王二狗察觉到李长生的异样，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兄弟，冷静点！
你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咱们现在冲上去就是送死！”
说完，他拽着李长生躲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后头。
树干粗壮，刚好能挡住两人的身形。
张虎带着土匪队伍慢慢走近，嘴里还在大声吆喝着什么。
那些土匪哈哈大笑，显然心情不错，估计是刚刚得手了一票大的买卖。
李长生躲在树后，盯着张虎的脸，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撕碎。
他注意到张虎说话时神态嚣张，完全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显然是觉得自己够狠、够强，没人敢惹他。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大爷了。”王二狗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虽然没亲眼见过张虎屠村的事，但从李长生的描述中也能猜到这人有多坏。
看到张虎腰间的佩刀，他皱了皱眉，对李长生说：“兄弟，那把刀真是你爹的？”
李长生点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没错，那是我家祖传的东西。
我爹从小就告诉我，这把刀是我们家的根。现在被他抢去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住了，但随即又压低嗓门补充道，“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拿回来。”
张虎一行人越走越近，马蹄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
李长生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对方注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不动。
他知道，如果现在暴露了身份，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连累王二狗。
等土匪队伍彻底走远，李长生才松开拳头，低头一看，手掌已经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深深的血印子。
他甩了甩手，试图缓解疼痛，但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王二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咱们得想办法变得更强，才能对付这种人。”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打不过他。
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总有一天，我要让张虎为他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王二狗看着李长生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也没用，便换了个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办？
光靠咱们两个人，想报仇太难了。你看张虎身边那么多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李长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想好了，咱们得投军。
只有进了军队，才能学到真正的本事，还能吃饱饭、攒力量。
等我们有了实力，再找机会收拾张虎。”
“投军？”王二狗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李长生会提出这个建议。
他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可是当兵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命都没了。
再说，咱们这种普通人，去了能有什么出息？”
李长生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你错了，正因为咱们普通，才更需要一条出路。
留在外面流浪，迟早会被欺负死。进了军队，至少有口饭吃，还能学点本事。
再说了，现在到处都在招兵买马，这是我们的机会。”
王二狗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他当然明白李长生说得有道理，可想到战场上的危险，还是有些犹豫。
他试探性地问：“就算咱们去了，万一遇到张虎呢？
他手下那么多土匪，说不定哪天就撞上了。”
李长生冷笑了一声，说：“所以咱们才要去投军啊。
只有在那里，才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强者，学到怎么对付这些土匪。
而且，官府也在剿匪，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对付张虎。”
听到这里，王二狗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就陪你一起去。
不过路上得小心点，别还没到地方就被人抓了壮丁。”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具体的计划，决定先回镇上准备些干粮和盘缠，然后沿着官道一路向北，寻找最近的招兵点。
李长生心里清楚，这条路不会轻松，但为了给父母报仇，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瘦削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短衫，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出头。
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低声问道：“你们刚才提到张虎？”
李长生和王二狗同时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长生盯着对方，冷声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张虎？”
那人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别紧张，我是赵三儿。
前几天我在镇上卖柴火的时候，看见张虎带着人抢了一家米铺，还把老板打得半死。
我正好躲在角落里，才逃过一劫。”
李长生皱了皱眉，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赵三儿叹了口气，说：“因为我也恨张虎。我哥去年被他抓去做苦力，到现在都没消息。
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可一个人实在没办法。
刚才听你们提到要对付他，所以想问问能不能一起合作。”
王二狗瞥了赵三儿一眼，低声对李长生说：“这家伙看起来挺机灵，但可信不可信还得再观察一下。”
李长生点点头，对赵三儿说道：“我们暂时没打算拉帮结派，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报仇，可以先跟着我们看看情况。”
赵三儿连忙点头答应，表示愿意帮忙。于是三人一起返回镇上，开始为接下来的旅程做准备。
一路上，赵三儿不断讲述自己掌握的情报，包括张虎经常出没的地方、土匪窝的位置等等。
虽然信息零散，但对于李长生来说，每一条都很重要。
当天晚上，三人在破庙里休息。李长生躺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反复浮现张虎那张嚣张的脸。
他握紧拳头，暗自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亲手杀了张虎，为父母报仇！
王二狗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轻声说道：“兄弟，别太钻牛角尖了。
路还长着呢，咱们一步一步来。”
李长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