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野摩柯（十四）

俩女人面目很漂亮。

她们似乎也很清楚这一定，似有意又无意的伸长了优雅细长的脖颈，就像两只在炫耀美貌的白天鹅。

唐菖蒲觉得她们或许会西域那种掂着脚尖的舞蹈，许多跳那种舞的女人，都有一条修长优美的脖子。

据说，扶桑岛上有一种艺妓，也以脖颈子优美闻名，总爱有意伸出白润如玉的脖子。

在那里艺妓不同于中原的流萤，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得到的物品。

当地有钱人要与艺妓厮混，除了非常有钱，还得经过对方的重重考试，就像是在追求一个高不可攀的淑女。

不少人花出大把钱，连艺妓的面都见不到。而能与艺妓同榻而眠者，以此为荣耀，往往四处宣扬，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江淮一带的老鸨子们也有类似的套路，专门去买来清俊的女孩子，从小就教给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等到她们十五六岁的时候出落成大美人，就捧成花魁高价卖出去。

当今，这些花魁中最有名的当属钱塘鱼小小。

她艳名远播，入幕之宾不是东南权贵，就是江左文豪，绝无籍籍无名之辈。

唐菖蒲本想一睹芳颜，却又听闻此女已逝，年岁不过二十五，不禁是一阵唏嘘。

鱼小小这种花魁在江湖中被叫做扬州瘦马，与扬州瘦马齐名的还有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杭州船娘并称四大名姬。

所谓，大同婆姨就是大同的烟花女子，杭州船娘就是在划船上做生意的青楼女子，而泰山姑子就是泰山山脚下名为尼姑，实则暗娼的假尼姑。

杭州船娘与大同婆姨大多粗俗不堪，不大上的了台面。

泰山姑子却颇受文人雅士的青睐。

据说，泰山派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少人都与这些姑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甚至有人见过泰山派掌门领着一众道士，在一个姑子庙里宴饮了三天三夜。

泰山派自是不认这种艳闻。

铁门道人曾怒骂道：说我们去姑子庙胡闹！比说上林派去青楼开光还荒唐！

上林派老和尚们去青楼开光，是在江湖中传来几十年的笑话。

据说，当年的上林派掌门大能和尚领着七八个亲信弟子，跑到寒山寺外不远处的姑苏楼内楼去给青楼姑娘们开光。

一众和尚对姑娘们各个考试，人人较量，一共开光了整整一十六天，直到碰到皇帝归天，天下青楼要歇业半月，才恋恋不舍离开姑苏，回到嵩山上林寺。

上林派对这种事自然绝不承认，就像他们否认自己吃肉一样绝对坚决。

当然，上林派因派十八武僧救过开国皇帝，被御赐有吃肉喝酒的特权，寺内和尚吃肉并不违规。

但，上林寺为维护佛门首领的体面，对外一直宣称寺内僧侣从不破酒肉戒。

实际上，他们吃肉，只不过不是每天都吃，也不是所有人都吃。

在节庆日，寺内高僧的餐桌上便有酒有肉，小沙弥们当然就无福享受。

当然，也不是所有高僧都贪图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