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7.荒原的暗影
第一节:晨雾中的不安
晨雾如同一层厚重的灰纱,笼罩着村子的土屋,把龟裂的墙面蒙得模糊不清,像一张被风沙揉皱的旧纸。天边刚刚透出一丝微光,淡金色的晨曦挣扎着穿过浓雾,洒在荒原的裂缝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湿土的腥味,夹杂着昨夜露水浸湿的淡淡草香,那是水源洼地渗出的气息,像是这片残破大地仅剩的喘息。村东的土堆上,阿禾站在一堆散落的枯草旁,手里攥着刚炼成的铁盾,盾面上的飞鸟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抹凝固的月色。他轻轻敲了敲盾边,低沉的嗡声传出,震得脚下的沙土微微颤动,像在回应前夜的惊险。他吐出一口气,气息在雾中化成一团白烟,低声嘀咕:“沙迦走了,可这雾里总觉得藏着啥。”
小梨蹲在土堆旁,手里拿着一根枯草,戳着地上的车辙,嘴里嘀咕个不停:“那狼崽子跑得倒快,昨儿那锣声一响,我瞧他脸色都绿了,跟吃了沙子似的。”她抬头瞥了眼阿禾手里的铁盾,撇嘴道:“你这破玩意儿倒是硬,可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昨晚睡得跟聋了似的,梦里全是锣声,吵得我差点没爬起来砸炉子。”她拍拍裤子上的灰,从腰间掏出石刀,在枯草上划了几下,硬是没断,啧了一声,“这草硬得跟赤根藤似的,昨儿我还想剪个纸狼吓唬沙迦,差点把手剪废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我看那破车装了不少水,够他们喝一阵,可那眼神,分明没死心,像狼盯着肉,等着咱们松懈。”
图鲁拄着一根木棍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刚刻好的木傀儡,模样像个提着锄头的老农,细腻得像皮影戏里的角色,草木纹刻在裤腿上,像披着一件粗糙的麻衣。他眯眼盯着阿禾,低声道:“沙迦退了,可没走远。那车辙深,装了不少水,他们不会轻易罢手。”他顿了顿,把木傀儡递过去,“昨晚闲着刻的,照着皮影戏里种地的老汉模样,给你压压惊。我年轻时见过这种商团,抢了水就躲,等你松懈再回来。你得炼个能守村的,别让他们钻空子。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没走远,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
阿禾接过傀儡,木头入手凉得刺手,草木纹刻得细腻,像剪纸上的影子,在晨光下泛着微光。他笑笑:“谢了,图鲁。这老汉看着像我爹,兴许真能守村。”他把傀儡搁在布袋里,转身道:“水源守住了,可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昨儿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跟狼似的。这雾一散,他们兴许还得回来。我得炼个新东西,不光护水,还得护村,昨儿的盾挡刀,锣吓人,可不够。”他顿了顿,低声道:“水囊和铁壶存水还行,可村里人多,得弄个大点的存水器,不然老李天天跑水源,早晚累死。”
小梨哼了一声,从土堆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抖落一地沙尘:“大点的存水器?你那寻水盘找水,铁壶存水,这回弄个啥?别又是炸炉子,我昨儿梦见满屋子灰,醒来嗓子都哑了,差点以为自己被埋了。”她顿了顿,指着村头的土屋,“老李昨儿提了半桶水,说喝着像救命,可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洒了一路,他还骂骂咧咧说下回不干了。你要炼存水的,先给他弄个大点的,省得他天天跑枯井,回来还得找我包扎手。”
阿禾点头,蹲下翻了翻布袋,抓起一把赤根藤捏了捏,韧性十足,像荒原里埋藏的筋骨,暗红色的碎屑散发出涩味,像烧焦的血。他低声道:“存水得硬耐用,赤根藤韧,昨儿的壶用了点,还剩不少。手札上提过,草药混着矿石,能炼出带形的器物,挡风盾有形,短矛有刺,这回弄个大水罐,存水多还不漏。”他抬头看看天,晨雾渐渐散去,露出灰白色的天空,像一张被揉皱的旧纸,远处荒地的轮廓模糊,像藏着看不清的暗影。他站起身,“我去水源那儿再挖点水,顺便找点月影花和风铃草,回来试试。沙迦走了,可东边那帮人昨儿眼神不对,我得多个心眼。”
图鲁皱眉,拄着木棍站直了些,声音低沉:“天刚亮,别急着去。沙迦的人盯着呢,昨儿那帮家伙刚走,村外不安全。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没走远,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你要炼,就用手里的料,别冒险。”他顿了顿,低声道:“老李昨儿跑来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水罐得快,别让他们等急了。昨儿那帮东边的人,瘦得跟竹竿似的,眼里渴得发红,我看他们不像撒谎,可也保不齐跟沙迦一伙。”
阿禾想想,点头道:“行,今儿先试试,手里的藤和铁矿够炼一回了。等雾散了,我再去水源瞧瞧。”他转身走进屋,把炉子拖到中间,扔进一把干草,掏出火石点燃。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皮影戏里的傀儡在低语。他从桌上拿起一块铁矿,掂了掂,锈迹斑斑却沉得压手,比青铜硬实。他低声道:“这铁矿硬,混着赤根藤,兴许能炼个大水罐。”他又翻出几株月影花,干枯的花瓣透着清香,像月光凝成的薄雾,“月影花深,加点进去,存水兴许更稳。”
小梨凑过来,盯着炉火:“大水罐?你那寻水盘找水,铁壶存水,这回弄个大点的,咋不直接炼个水井?我看你那炉子昨儿烧得跟蒸笼似的,别又是炸一屋子灰。”她顿了顿,指着墙上的皮影灯,“你不是说学皮影戏炼器吗?那老婆子提水从不漏,你炼个像她的,省得老李天天跑枯井,回来还得找我包扎手。我昨儿给他裹手,他还嫌我剪的布条丑,说像破麻袋。”她从布袋里掏出一根赤根藤,递过去,“这藤硬得跟铁似的,别糟蹋了。”
阿禾笑笑,拿起那本泛黄的手札,翻到一页,指着模糊的字迹:“这儿写着,‘草木与矿,形稳量多’,听着玄乎,可昨儿的壶都成了,这铁矿硬,兴许真能炼个大罐。”他把赤根藤碾碎,暗红色的粉末散发出涩味,他又混进月影花粉,加了几滴水囊里的水,调成糊状。想起老药师的炮制法,他把糊摊在石板上,用炉火余温烘了片刻,糊硬得像土块,散发着一股焦香,像荒原的风吹过草丛。他拿石刀刻了个罐形,罐身宽大,罐口略窄,涂在铁矿上,对照剪纸上的草木纹刻了几道浅痕,低声道:“存水得多,赤根藤硬,月影花深,兴许能成。”
炉火烧旺,他把铁矿塞进去,盖上盖子,火苗舔着炉壁,发出噼啪声,像草药在火焰里低语。他闭眼默念:“存水,存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老婆子提水的影子,水桶稳稳当当,从不洒一滴。他低声道:“老婆子守水,这罐得守住。”屋里热得像蒸笼,小梨退到门口,嘀咕道:“这味儿呛得慌,别炸了,我昨儿梦见满屋子灰,今儿可不想再吃一嘴。”
半炷香后,炉子嗡响,震得桌子抖了一下,冒出一股浓烟。小梨跳开,喊:“炸了炸了!我说了你这手艺靠不住!”阿禾掀盖,手有点抖,嗓子被烟呛得沙哑。炉子里躺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铁罐,表面刻着草木纹,罐身硬得像石头,罐口泛着冷光,像月光凝成的边缘。他拿布垫着拿起,往里倒了半囊水,摇了摇,没漏,罐底沉甸甸地压在桌上。他松了口气,咧嘴道:“成了。”
图鲁接过铁罐,试着摇了摇,水声清脆,没洒一滴,他哼道:“够大,能存水。你给老李试试,他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昨儿洒了一路,回来还骂骂咧咧。”他把铁罐递回去,低声道:“村里人昨儿围着说,水源的事全靠你,这罐弄好了,他们得把你当祖宗供着。可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迟早还得回来,你得多个心眼。”
第二节:水源的隐忧
天色渐亮,晨雾散去,村子醒过来。土屋间升起几缕炊烟,灰白色的烟雾夹杂着草根烧焦的涩味,在空气中缓缓散开。老李提着破桶跑来,沙哑道:“阿禾,昨儿那水喝着像救命,今儿能再分点不?我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洒了一路,差点没气死。”他瞥了眼大铁罐,眼睛一亮,“这玩意儿不漏?比我那破桶强百倍!”他凑过去,伸手摸了摸罐身,粗糙的手指在草木纹上划过,啧啧称奇:“这纹儿,跟剪纸似的,哪学来的手艺?”
阿禾笑笑,把铁罐递过去,倒了半罐水给他,“试试,够你喝三天。这罐硬,存水多,你别再跑枯井了。”老李接过,摇了摇,水声清脆,他咧嘴道:“好家伙,比我那破桶强百倍!我昨儿提了半桶泥汤,喝得嗓子都疼,这水凉得刺手,真是救命。”他提着铁罐走远,脚步轻快,像卸下一身的渴。
小梨靠在门框上,盯着老李的背影:“这老头高兴得跟捡了金子似的,可水源还得守住。昨儿那帮东边的人,眼里渴得发红,我看他们不像撒谎,可也保不齐跟沙迦一伙。”她顿了顿,掏出石刀,在赤根藤上划了几下,“你那大罐存水是好,可沙迦抢了他们的井,迟早还得回来。昨儿那锣声吓退了人,可吓不住贪心。”
阿禾点头,低头看看手里的铁盾和短矛,低声道:“水源守住了,可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跟狼似的。这雾散了,我得去水源瞧瞧,昨儿挖得不深,水流小,得再弄点回来。”他顿了顿,“昨儿的盾挡刀,锣吓人,罐存水,可不够。我得炼个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不然老李天天跑,早晚累死。”
图鲁眯眼,拄着木棍站直了些:“去水源小心点,沙迦的人没走远,昨儿那车辙朝东北去了,水源那儿。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你要炼,就先用手里的料,别冒险。”他顿了顿,低声道:“昨儿老李提水时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护水的得快,别让他们等急了。”
阿禾想想,点头道:“行,我先去水源瞧瞧,回来再炼。昨儿的罐成了,手里的藤和铁矿还剩点,够试一回。”他提着铁罐和布袋,带着寻水盘、短矛和铁锣,朝东北的水源走去。小梨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赤根藤,边走边削,嘴里嘀咕:“这破藤硬得像石头,我昨儿还想削个纸刀,结果手都磨红了。你说炼个护水的,能不能剪个大点的飞鸟,飞出去砸人?我小时候听老辈儿讲,剪纸鸟能飞出去报信,可惜我剪了十来个,全让风吹跑了。”
阿禾笑笑:“你那飞鸟能飞,我给你磕头。不过这赤根藤硬,炼出来兴许真能顶一阵。”他蹲下,从布袋里掏出一株月影花茎,捏了捏,根须硬得像铁丝,花瓣虽干枯却透着清香,像月光凝成的薄雾。他低声道:“月影花挡风,赤根藤护身,手札上没写,我得自己琢磨。你那剪纸鸟飞不起来,可这藤兴许能炼出硬家伙。”他抬头看看洼地的方向,晨光洒在荒地上,露出龟裂的黄土和散落的石块,像一幅被风沙揉皱的剪纸画。
走了五里路,洼地出现在眼前。草比别处多,几株风铃草夹在中间,叮铃声在风中颤动,像在欢迎,又像在低语着什么。洼地中央的土湿得发暗,昨儿挖出的水坑还渗着浑浊的水流,周围散落着几块碎石,像被风沙磨平的残骸。阿禾蹲下,用寻水盘试了试,飞鸟纹微微颤动,指向水坑中央。他拿石刀挖了挖,土层干硬,像石头裹着沙,挖了半尺才见水流变大,淌进铁罐,凉得刺手。他尝了一口,苦涩中透着甘,咽下去嗓子舒坦了不少。他咧嘴道:“这水够喝几天,再挖深点,兴许能养活全村。老李家那口井都干得见底了,这水得守住。”
小梨也蹲下,舀了一捧泼脸上,笑骂:“比枯井那泥汤强,挖吧,别磨蹭。我昨儿挖得手都磨破了,今儿你多出力。”她拿石刀帮忙,挖了一会儿,手上磨出几个红印,她啧了一声:“这土硬得跟铁似的,炼器容易,挖水累死人。你说那沙迦要是抢水,我剪个纸狼扔他脸上,吓不死也恶心死他。”
挖了半晌,水坑深了半尺,水流稳定下来,像个小小的泉眼,周围的土湿得像泥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阿禾松了口气,擦擦额上的汗,正要说话,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像有啥东西碾过沙土,夹杂着车轮吱吱的呻吟。他警觉地抬头,眯眼一看,几道身影从荒地边缘走来,正是沙迦那伙人。沙迦裹着灰袍,瘦脸在晨光下更显锋利,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身后几个壮汉推着那辆破车,车上堆满了水囊和杂物,像个移动的废墟。阿禾低声道:“来得真快,水源的事果然藏不住。昨儿那眼神就透着贪,今儿怕是要动手。”
沙迦走近,目光扫过水坑,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牙,声音沙哑得像风沙刮过:“好眼力,这水来得及时。”他指了指阿禾手里的铁罐,“那玩意儿真管用,我再加两块铁矿,换了它,咋样?”他身后的壮汉围上来,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刀,刀刃上满是缺口,眼神不善,像在掂量阿禾的斤两。沙迦往前迈了一步,瘦脸凑近,眼睛亮得像狼盯着猎物,“你这村子守不住水,不如跟我合作,我带人护着,咱俩平分,咋样?”
阿禾摇头,把铁罐攥紧,声音沉稳:“不换,水是村里的命根子,这罐不能给你。”他顿了顿,扬起青铜短矛,“昨儿炼了个挡刀的,你试过了,要不要再换一个?水囊和铁矿都行。”他迎风挥了挥短矛,啸声低沉,像飞鸟振翅,试图缓和气氛。
沙迦眯眼,接过短矛挥了挥,啸声更响,他哼道:“挡刀是不错,可我想要水源。你这村子破得像沙堆,水守不住,不如跟了我,省得费劲。”他把短矛扔回阿禾手里,语气硬了几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荒原上谁有刀谁说话。”
小梨皱眉,低声对阿禾说:“别信他,这家伙想吞水源。昨儿那眼神就跟狼崽子似的,今儿带刀,分明是抢。”她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石刀,站得更近了些,嘀咕道:“我剪个纸鸟都比他靠谱,早知道多带几根藤,捆他个结实。”
阿禾笑笑,没理会沙迦的逼问,转身道:“水源是村里的,我得回去问问。你要真想合作,晚上来村里谈,带点诚意。”他拉着小梨往回走,脚步不快不慢,背对沙迦时却攥紧了铁锣,叮铃声轻响,像在提醒自己留心。沙迦盯着他们的背影,沉默片刻,低声道:“晚上见。”商团跟在后面,车轮碾过沙土,留下一串浅浅的辙痕,尘土飞扬,像在空中画出一道模糊的威胁。
第三节:炼器的决心
回到村子,天已正午,太阳挂在头顶,晒得土屋的墙面发烫,空气里飘着一股干草烧焦的味道。图鲁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木傀儡,见他们回来,皱眉道:“又碰上了?我就说这帮家伙不简单。”他瞥了眼远处沙迦一行,低声道:“铃铛敲了几下,村里人都盯着呢,他们不敢乱来。你挖的水咋样?”
阿禾扬起铁罐,晃了晃,水声清脆:“够喝几天,再挖深点能养村子。可沙迦盯上了,说要合作,我没松口。”他把铁罐扔桌上,从布袋里掏出赤根藤和月影花,低声道:“得炼个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昨儿的盾挡刀,锣吓人,罐存水,可不够。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发红,这水源得守住。”
图鲁点头,蹲下帮阿禾清理炉子:“那帮家伙有刀,铁矿硬,你得炼个结实的。我帮你盯着火,省得炸。”他拿破布擦了擦炉壁,灰尘呛得他咳了两声,“我年轻时见过这种商团,表面交易,背地里抢。村里那口老井就是被他们挖干的,那年我爹拿棍子赶人,硬是断了条腿才保住村子。你这护水的得硬,别让他们得逞。”他扔进一把干草,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
小梨靠在门框上,盯着赤根藤:“这玩意儿硬得像铁,炼个啥?剪个大鸟飞出去砸人?我昨儿还想剪个纸狼吓唬沙迦,可惜手疼没弄成。”她掏出石刀,在藤上划了几下,硬是没断,她啧了一声:“比我剪纸还费劲。你炼个硬家伙,我给你剪个纸壳套着,好看点。”
阿禾笑笑,把赤根藤碾碎,混进月影花粉末,加了几滴新挖的水,调成糊状。赤根藤的涩味和月影花的清香混在一起,像荒原的风吹过草丛。他想起老药师的炮制法,把糊摊在石板上,用炉火余温烘了片刻,糊硬得像土块,散发着一股焦香。他拿石刀刻了个盾形,盾面宽大,边缘略厚,涂在最后一块铁矿上,对照剪纸上的飞鸟纹刻了几道浅痕,低声道:“护水得硬,赤根藤韧,月影花深,兴许能顶刀。这盾得像皮影戏里的守村老汉,能挡能护。”他刻得慢,手指微微颤抖,汗珠从额头滑到鼻尖,滴在石板上,嘶地一声被热气蒸干。
炉火烧旺,他把铁矿塞进去,盖上盖子,火苗舔着炉壁,发出噼啪声,像草药在火焰里低语。他闭眼默念:“护水,护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飞鸟守水的影子,像在挥舞长矛,草木纹在幕布上舞动,像在挡住风暴和刀光。屋里热得像蒸笼,小梨退到门口,嘀咕道:“这味儿呛死人,别又炸了。我昨儿梦见炉子炸了,满屋子草灰,醒来嗓子都哑了。”
半炷香后,炉子嗡响,震得桌子抖了一下,冒出一股浓烟。小梨跳开,喊:“炸了炸了!”阿禾掀盖,手有点抖,嗓子被烟呛得沙哑。炉子里躺着一面半人高的铁盾,表面刻着飞鸟纹,边缘硬得像石头,盾面泛着冷光,像月光凝成的壁垒。他拿布垫着拿起,迎风挥了挥,空气发出低沉的啸声,像飞鸟振翅。他松了口气,咧嘴道:“成了。”
图鲁接过铁盾,试着在木板上划了划,留下一道深痕,木屑飞溅,他哼道:“够硬,能挡刀。你留着,晚上沙迦来了,多个心眼。”他把铁盾递回去,低声道:“那家伙不是善茬,水源的事得守住。昨儿老李还跑来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盾得震住他们。”
第四节:暗影的逼近
夜幕降临,月光洒满村子,像一层冷霜,把土屋的影子拉得细长。村头的老李提着铁罐跑来,沙哑道:“阿禾,昨儿那水喝着像救命,今儿能再分点不?我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洒了一路,差点没气死。”他瞥了眼铁盾,眼睛一亮,“这玩意儿硬得跟石头似的,能挡刀?我昨儿听说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发红,这盾能护水不?”
阿禾点头,把铁罐递过去,倒了半罐水给他,“试试,够你喝三天。这盾护水,昨儿炼的,能挡刀。”老李接过,摇了摇,水声清脆,他咧嘴道:“好家伙,比我那破桶强百倍!我昨儿提了半桶泥汤,喝得嗓子都疼,这水凉得刺手,真是救命。”他提着铁罐走远,脚步轻快,像卸下一身的渴。
小梨靠在门框上,盯着老李的背影:“这老头高兴得跟捡了金子似的,可水源还得守住。昨儿那帮东边的人,眼里渴得发红,我看他们不像撒谎,可也保不齐跟沙迦一伙。”她顿了顿,掏出石刀,在赤根藤上划了几下,“你那铁盾挡刀是好,可沙迦抢了他们的井,迟早还得回来。昨儿那锣声吓退了人,可吓不住贪心。”
阿禾点头,低头看看手里的铁盾和短矛,低声道:“水源守住了,可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发红,这水源得守住。昨儿的盾挡刀,锣吓人,罐存水,可不够。我得炼个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不然老李天天跑,早晚累死。”他顿了顿,“沙迦说晚上来谈,我得多个心眼。”
图鲁眯眼,拄着木棍站直了些:“晚上小心点,沙迦的人没走远,昨儿那车辙朝东北去了,水源那儿。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你要炼,就用手里的料,别冒险。”他顿了顿,低声道:“昨儿老李提水时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护水的得快,别让他们等急了。”
阿禾想想,点头道:“行,我先用手里的料炼一回,晚上再瞧瞧沙迦的诚意。”他提着铁盾和布袋,走进屋,把炉子点燃,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他低声道:“昨儿的盾护水,这回弄个存水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他翻出最后一块铁矿,混着赤根藤和月影花,调成糊状,刻了个罐形,罐身宽大,罐口略窄,刻上飞鸟纹,塞进炉子。闭眼默念:“护水存水,护水存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飞鸟守水的影子,像在挥舞长矛,草木纹在幕布上舞动,像在挡住风暴和刀光。
炉子嗡响,冒出浓烟,小梨喊:“又炸了?”阿禾掀盖,炉子里躺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铁罐,表面刻着飞鸟纹,硬得像石头,罐口泛着冷光。他敲了敲,嗡声低沉,像水流被守护的回响。他笑了:“有水有守,日子总能过。”炉火还在跳跃,像在等待下一场炼器的开始。
沙迦如约而来,带着七八个壮汉站在村口,破车停在旁边,车轮吱吱作响,像在低吟。月光照在他瘦脸上,更显锋利,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他眼睛盯着阿禾手里的铁罐,哼道:“又炼新东西了?看来你不傻,知道水源值命。”他往前迈了一步,“我再加三块铁矿,换这罐和水源一半,咋样?”
阿禾摇头,把铁罐攥紧:“不换,水源是村里的,这罐也是。你要合作,得拿出诚意,不然免谈。”他顿了顿,扬起铁锣,“昨儿你听过这个,今儿这罐能护水,你试试?”他敲了敲铁锣,嗡声震天,村民闻声围来,老李提着破桶,吼道:“滚出咱村!”沙迦眯眼,盯着围来的村民,哼道:“算你们狠。”他挥手带人退走,车轮碾过沙土,渐行渐远。
村子静下来,阿禾低头看看手里的铁罐和铁盾,笑了:“有水有守,日子总能过。”炉火还在跳跃,像在等待下一场炼器的开始。
第五节:新生的希望
天色渐亮,晨雾散去,村子醒过来。土屋间升起几缕炊烟,灰白色的烟雾夹杂着草根烧焦的涩味,在空气中缓缓散开。老李提着破桶跑来,沙哑道:“阿禾,昨儿那水喝着像救命,今儿能再分点不?我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洒了一路,差点没气死。”他瞥了眼大铁罐,眼睛一亮,“这玩意儿不漏?比我那破桶强百倍!”他凑过去,伸手摸了摸罐身,粗糙的手指在草木纹上划过,啧啧称奇:“这纹儿,跟剪纸似的,哪学来的手艺?”
阿禾笑笑,把铁罐递过去,倒了半罐水给他,“试试,够你喝三天。这罐硬,存水多,你别再跑枯井了。”老李接过,摇了摇,水声清脆,他咧嘴道:“好家伙,比我那破桶强百倍!我昨儿提了半桶泥汤,喝得嗓子都疼,这水凉得刺手,真是救命。”他提着铁罐走远,脚步轻快,像卸下一身的渴。
小梨靠在门框上,盯着老李的背影:“这老头高兴得跟捡了金子似的,可水源还得守住。昨儿那帮东边的人,眼里渴得发红,我看他们不像撒谎,可也保不齐跟沙迦一伙。”她顿了顿,掏出石刀,在赤根藤上划了几下,“你那大罐存水是好,可沙迦抢了他们的井,迟早还得回来。昨儿那锣声吓退了人,可吓不住贪心。”
阿禾点头,低头看看手里的铁盾和短矛,低声道:“水源守住了,可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发红,这水源得守住。昨儿的盾挡刀,锣吓人,罐存水,可不够。我得炼个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不然老李天天跑,早晚累死。”他顿了顿,“沙迦说晚上来谈,我得多个心眼。”
图鲁眯眼,拄着木棍站直了些:“晚上小心点,沙迦的人没走远,昨儿那车辙朝东北去了,水源那儿。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你要炼,就用手里的料,别冒险。”他顿了顿,低声道:“昨儿老李提水时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护水的得快,别让他们等急了。”
阿禾想想,点头道:“行,我先用手里的料炼一回,晚上再瞧瞧沙迦的诚意。”他提着铁盾和布袋,走进屋,把炉子点燃,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他低声道:“昨儿的盾护水,这回弄个存水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他翻出最后一块铁矿,混着赤根藤和月影花,调成糊状,刻了个罐形,罐身宽大,罐口略窄,刻上飞鸟纹,塞进炉子。闭眼默念:“护水存水,护水存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飞鸟守水的影子,像在挥舞长矛,草木纹在幕布上舞动,像在挡住风暴和刀光。
炉子嗡响,冒出浓烟,小梨喊:“又炸了?”阿禾掀盖,炉子里躺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铁罐,表面刻着飞鸟纹,硬得像石头,罐口泛着冷光。他敲了敲,嗡声低沉,像水流被守护的回响。他笑了:“有水有守,日子总能过。”炉火还在跳跃,像在等待下一场炼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