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节 开展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
1977年2月7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和《解放军报》联合发表题为《学好文件抓住纲》的社论,社论强调“抓纲治国”,揭批“四人帮”,同时提出“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的方针,即为“两个凡是”方针。[3]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特约评论员文章,指出:“社会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而且是唯一标准。凡有超越于实践并自奉为绝对禁区的地方,就没有科学,就没有真正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而只有蒙昧主义、唯心主义、文化专制主义。共产党人不能拿现成的公式去限制、宰割、剪裁无限丰富生动的实际生活,应该勇于研究新的实践中提出的新问题。只有这样,才是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这篇文章从理论上否定了“两个凡是”,在党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的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
习仲勋是全国最早表态支持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的省级负责人之一。6月30日,习仲勋在广东省委四届一次常委扩大会议总结讲话中强调,理论要与实践结合起来,理论要指导实践,实践反过来又丰富这个理论,离开实践,理论一文不值。
6月底到7月初,全省教育工作会议在广州举行,批判“四人帮”在教育战线的各种流毒,并围绕“文化大革命”中全省推广海南屯昌“一批二干出人才”的教育经验展开激烈讨论。习仲勋出席了会议。会议否定了“屯昌教育革命经验”,有力地推动了广东关于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的深入开展。
8月下旬,广州市各单位陆续开展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学习讨论,树立实践第一的观点,拨乱反正,解放思想。9月上旬,广东省委常委会举行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学习讨论,习仲勋主持学习毛泽东的有关论著和邓小平的有关讲话,要求准确地、完整地掌握毛泽东思想,清除林彪、“四人帮”一伙形而上学和现代教条主义的流毒。会议还联系广东实际,着重讨论了广东农业问题。通过新中国成立后头17年与“文革”10年广东农业发展的对比,用事实证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必须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彻底肃清林彪、“四人帮”的流毒,解放思想,这是关系到执行什么样的路线,关系到革命事业成败和国家前途的大问题。9月20日,《人民日报》以《实事求是,解放思想,加快前进步伐》为题,报道了习仲勋主持召开的这次广东省委常委学习会的情况。
习仲勋代表广东省委对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做出进一步的部署,要求各地联系实际,广泛开展学习和讨论。省委宣传部对全省开展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做出具体部署,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联合会、省委党校先后召开真理标准问题讨论会,从理论到实践上阐述了开展这场大讨论的重要意义。此后,全省对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逐步扩展到地、市、县各级。
10月5日,习仲勋在广州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指出:“当前进行的真理标准问题讨论,是一次思想解放运动,意义十分重大”;“这个问题不解决,就不可能冲破禁区,揭批‘四人帮’的第三战役也打不好,林彪、‘四人帮’的流毒就肃清不了,更谈不上探讨新的问题,也谈不上安定团结,大干快上”。[4]在省委领导下,全省各地把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同肃清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流毒,总结经验教训结合起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11月10日至12月15日,中央召开工作会议,习仲勋在中南组分组会议上发言指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个思想路线问题,对实际工作关系很大”,“是非搞不清楚,就不能坚持实事求是”。[5]在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邓小平做了题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重要讲话,对半年来全党热烈开展的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做了总结,指出这场讨论实际上是要不要解放思想的争论,进行这个争论很有必要,“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争论,的确是个思想路线问题,是个政治问题,是个关系到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的问题”。邓小平的讲话为随后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础。
1979年1月8日至25日,广东省委召开四届二次常委扩大会议,贯彻中央工作会议和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习仲勋在大会上做了总结讲话,强调要继续开展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坚持实事求是,敢于突破“两个凡是”的禁区;强调今天我们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那就要看我们言论和行动的结果是否有利于生产的发展,人民生活的改善,是否有利于实现四个现代化。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不仅领导机关要搞,在基层也要搞。[6]1979年底,习仲勋在省五届人大二次会议上提出:“必须在全省范围内把这场讨论继续深入开展下去,在讨论中,能不能紧密联系我省四个现代化的实际来进行,这是决定这场讨论能否取得成效的关键问题。”[7]次年6月,习仲勋在广东省工交系统增产节约增收节支工作会议上,继续强调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并明确指出:“解放思想必须和深入实践统一起来”,“解放思想必须和执行党的政策统一起来”,“解放思想要讲求经济效果”。[8]
习仲勋对广东开展真理标准问题讨论所取得的成效给予高度评价。他指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促进了我们解放思想,打破禁区,解决思想僵化、半僵化的问题。”[9]这场讨论“对于我们端正思想路线,恢复和发扬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和群众路线的优良作风,对于促进各条战线的拨乱反正,实现工作着重点的转移,加快四个现代化建设的步伐,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10]正是在以习仲勋为班长的广东省委坚强领导下,广东在全国第一波思想解放浪潮中走在了前列,全省范围内广泛深入开展真理标准问题讨论,为拨乱反正,实现工作重心转移,进而率先探索推进改革开放奠定了思想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