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代善殒命
代善满脸错愕地瞅着自己麾下的八旗勇士们，竟在某一刻完全丧失抵抗之能，被疯狂地剿杀。
心中的惊骇简直难以名状！
“混账！不管大乾今日遣来的是何等兵马，我都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刹那间，代善怒不可遏，面庞涨得紫红，脖颈上的血管都高高凸起，咆哮道：“白甲兵们，都随我一道冲锋！”
代善亲自率领着上百名白甲兵，这可是战功彪炳、装备奢华的亲卫。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远处那个被众多白甲兵围在中间的红甲家伙，估计就是八旗的某个旗主了……”
贾珏心里暗自琢磨着，同时一阵暗喜。
今儿个自己可真是撞了大运呐，这可是条超级大鱼啊！
一场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摆着！
自己有啥理由轻易放过呢？
只见贾珏骑着乌骓马，竟独自一人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当地冲向被重重护卫的代善！
“这人独自一人就敢贸然冲进我八旗军阵，莫不是个贪功冒进、有勇无谋之辈……？”
“不过他骑的这匹马，那可真是神骏非凡呐，这马浑身黑得跟绸缎似的，油光水滑，就只有四个马蹄子白得跟雪一样，乌骓马背长腰短且十分平直，四肢关节筋腱粗壮有力，活脱脱就是一幅我曾听中原文人讲过的‘楚汉争霸’故事里的‘踏云乌骓’啊……”
代善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纳闷，但他瞧见贾珏胯下的乌骓马，顿时眼前一亮，心里满是喜爱之情！
他见过凶狠残暴的，也见过头脑简单的，可还从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
“杀了他！”
“要是可以的话，尽量保住他胯下这匹马！”
代善对着前方的白摆牙喇下达命令。
在代善看来，贾珏这次是死定了，他为人骄傲自负，不过他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这会儿他居然已经把乌骓马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觉得那马迟早是自己的！
“噗！！！”
贾珏好似猛虎下山捕食一般。
疯狂地收割着眼前这些白摆牙喇的性命。
白摆牙喇们拼尽全力，也难以对仿佛西楚霸王再世的贾珏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霸王之力，一力降十会，正是这般！
一刻钟过去后，刚刚那上百名白摆牙喇竟然只剩下一半还活着！
“咕噜！！！”
此时幸存下来的白摆牙喇，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贾珏。
眼前这个大乾将领简直不是人呐？！
刚刚好不容易瞅准他的一点破绽，他们的腰刀朝着贾珏砍去，结果除了把自己的手震得发麻之外。
而后他完全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倘若用长枪去扎他，距离稍远些的白甲护卫以弩箭攒射，也好似他的身躯是由精钢锻造而成，对他全然没有半点作用！
这莫不是大白天撞见了邪乎事儿？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这可是贾珏隐匿的独门绝技，当自身可能遭遇危及性命的攻击时，他便会本能地施展金钟罩铁布衫！
而在此前的战斗中，他压根没必要开启金钟罩，只有在对阵这数百名白摆牙喇时才开启，这也是他不骄不躁，尊重强敌的表现！
代善望着贾珏，一时间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见贾珏手持霸王破阵枪，一路势如破竹、浴血奋战地朝着自己杀来，顿时瞳孔猛地一缩，内心竟破天荒地涌起了一丝危机感！
“快，快给我拦住他！”
代善很想调转马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多年来于战场上历经无数回刀光剑影的拼杀，直觉警示他此刻若不撤离，只怕会有性命之虞！
可他转念又思索，要是自己败阵而逃，那么大军的军心便会涣散，士气会刹那间瓦解，阵型也会被完全冲乱！
一旦自己拨转马头遁走，致使兵败势如破竹，回去之后皇太极就算与他交情再深厚，也必定会雷霆震怒，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甚至自己的旗主之位也将不保，往后的威望也会急剧下降！
余下的白甲护卫亲兵们见此状况，只能紧咬牙关朝着贾珏冲了过去。
“噗！！！”
又经过了几十个回合，毫无疑问他们也被斩于马下！
“驾！”
代善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贾珏哪肯放过这唾手可得的巨大军功，立刻紧追不舍！
“该死！这个疯子！”
代善回首望向后方紧追不舍的贾珏，只得不断扬鞭策马，期望能迅速遁入军阵之中，寻得庇护。
“王爷驾到，速速避让！”
八旗士卒眼见代善策马疾驰而来，赶忙纷纷闪开，为他让出一条通道，助其遁入军阵深处。
“嘿嘿嘿！”
“你若有种，便继续追来试试！”
此刻，代善自恃兵强马壮，回头以轻蔑之态、挑衅之语望向贾珏。
“我就不信，你这凡胎肉体，当真能永不力竭！莫非你真是那万夫不当之勇不成？”
在代善心中，贾珏定会有所忌惮。
然而贾珏却只是嘴角一勾，力竭？畏缩不前？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绝非他的作风！
于是，他二话不说，在代善惊恐万分的目光中，再度奋勇冲杀而来！！
紧接着，在千军万马之中，上演了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壮举。
只见贾珏在女真大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追杀得代善四处奔逃，狼狈不堪。
“哇塞，早就听闻贾爵爷英勇无双，却没想到竟如此逆天！”
“没错，那日军营大比武，贾将军显然还留有余力，否则我们绝非他一合之敌！”
“兄弟们，咱们可不能给贾将军丢脸！这般袖手旁观，成何体统！”
“小多子，咱们可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可别丢份啊！”
“对，咱们也是有血性的汉子！”
“冲啊！杀啊！”
...
有了贾珏这位猛将作为楷模，士气大振，人心激昂！
原本士气低落的数千大乾将士，此刻纷纷与大唐陌刀队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八旗大军！
此时，女真士兵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往年那些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闻风丧胆的大乾军队，居然敢主动向他们发起冲锋了？！
“杀啊！”
“让这些汉人见识见识我们女真勇士的威风！”
......
与此同时，宁东堡之地。
“百户长，我应当没看走眼吧。”
“那人可不正是贾爵爷吗？！”
宁东堡的城垣之上，劫后余生的大乾士卒们一边收拾着战友的遗骨，一边相互扶持着走到城墙边，极目远眺。
一眼便瞧见了那正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威震四方的贾珏，顿时欢呼雷动。
“没错，果真是贾将军啊！”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我就知道，贾将军定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一时间，陈百户热泪盈眶，凝视着贾珏的身影，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大难不死，实乃幸事一桩。
此刻陈百户已然是劫后余生，可以稍稍松口气了，然而代善的心态却濒临崩溃。
无论代善如何仓皇逃窜，那贾珏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宛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让他既惊又怒！
起初，还有其余兵将不断试图阻拦，但自从目睹了贾珏那如同绞肉机般恐怖的战斗姿态后，便一个个心生畏惧，避之唯恐不及！
“可恶至极！”
“小子，你唤作何名？”
代善眼见逃生无望，于是勒住缰绳，驻足凝视着贾珏。
他盘算着用金银财宝来收买贾珏，许以高官厚禄，看他是否会为之心动。
倘若能将这位猛将招揽至麾下，那么自己便有了与皇太极一较高下的底气！
“你父之名，乃贾珏！”
言罢，他神情冷峻，二话不说，便手持霸王破阵枪，朝着代善猛扑过去！
代善顿时愣在原地！
怎么一上来便动真格，连攀谈几句的耐心都没有吗？
自己与他素未谋面，似乎并无深仇大恨吧？
“噗！！！”
刀剑无眼，伴随着他极度收缩的瞳孔，内心的滔天波澜很快风平浪静，只因代善的人头冲天而起，随后骨碌碌地滚落在乌骓马蹄旁。
“不妙！！主子遇害了。”
“大事不妙，旗主战死了，大家快撤！”
“快撤，全军撤退！！”
......
随着他们的最高统帅阵亡，原本就被贾珏及其麾下陌刀队打得节节败退的八旗大军，此刻更是士气全无，溃不成军。
纷纷弃甲曳兵，四散而逃！
“这……便……胜了？”
其余大乾将士呆头呆脑地望着溃不成军的八旗兵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
他们这些人居然在与那嚣张跋扈的满洲八旗的野外交锋中取得了胜利！
“李把总，方才我听见那些女真人嘶吼，说什么旗主被斩杀了？”
“没错，我也听见了。”
“我的乖乖，这可是八旗旗主啊，他几乎是单枪匹马冲入敌阵被斩，这功劳，光是想想就让人胆战心惊啊！”
“真乃当世罕见的猛将，我愿称他为当世霸王，飞将啊……”
......
李振山此刻满眼艳羡地望着浑身浴血的贾珏。
这小子，此番立下的赫赫战功，怕是要直接擢升为伯爵，甚至有望封侯呢！
要知道，在辽东这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那就是在战场上亲手斩杀一名满洲八旗的旗主！
这也是自辽东女真崛起之后，大乾与他们鏖战多年，满洲女真一方折损的地位最为显赫的人物！
贾珏俯下身去，一把揪住那鼠尾辫，顺势就将代善的脑袋提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凭借自己如今这无可比拟的功勋，恐怕就算皇上想要对贾家秋后算账，自己也定能置身事外，毫发无损。
自己还能成为皇上跟前备受器重的股肱之臣，心腹爱将！
“李振山，过来。”
“即刻把宁东堡的战况，一五一十地禀告给咱们的刘总兵大人。”
“再安排人把这家伙的头颅好好拾掇一番！”
贾珏提及刘元康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自己还得好好“感谢”他的“慷慨相助”呢，不然自己哪有机会立下这般大功？
“遵命，将军。”
李振山清点完八旗军的阵亡人数后，随即差遣一名亲信快马加鞭赶往总兵府。
锦县。
“总兵大人，咱们当真不去驰援一下贾将军吗？”
此时，辽东那几位位高权重的武官正在总兵府内大快朵颐，觥筹交错。
忽然席间，其中一人满脸忧虑地开口问道。
其余众人也纷纷颔首应和。
虽说他们对那如坐火箭般蹿升、出尽风头的贾珏着实没啥好感，
可贾珏好歹是个男爵，还出身于四王八公里的贾府呢。
要是他在辽东战死，到时候朝廷和贾府追究起来，他们哪担得起这罪责哟！
“都别瞎操心了，各位！”
“知道为啥我派贾珏去当那炮灰不？”
刘元康这会儿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那是因为荣国府送来了密信，让我瞅准机会把贾珏给除了！”
“不然我哪敢让他去白白送命呐！”
众人一听，都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荣国府咋就容不下自家的子孙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儿，外人不清楚内情也没法掺和，便都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报，大胜啦！宁东堡大胜啦！！”
就在这时，李振山的亲信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心里头还挺不服气。
毕竟刚才刘元康说的话，他在外面全听见了。
“啥！”
刘元康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宁东堡几乎肯定守不住，这场仗肯定是一边倒的败局，现在居然打胜了？
这怎么可能呢？！
刘元康赶紧走到李振山的亲信跟前，一把从他手里把战报抢了过来，拆开看了起来。
只见战报上写着贾珏带着自己手下几乎能以一当百的亲兵们，把满洲八旗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还把满洲八旗之一的正红旗旗主代善给斩杀了！
没错！他没看花眼！
有一位八旗旗主，被贾珏当场砍了脑袋！
打个比方，代善在满洲八旗里的地位，那可一点都不比千年前定军山一战中被黄忠斩杀的曹魏集团将帅夏侯渊差啊！
这一下，刘元康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这？”
刘元康瞬间酒就醒了。
众人看到总兵大人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想笑，心里琢磨着啥消息能让一向沉稳肃穆的总兵大人这么失态？不至于这么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