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衍文献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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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 研究背景与意义

笔者曾于2006年3月至5月撰写了《洪亮吉与图书编撰学》[1]一文,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查阅了许多清代学者的笔记文集、尺牍杂钞等。令人惊喜的是,在查阅这些资料的过程中竟有意外收获:孙星衍也是一位具有重要学术成就和贡献的文献学家。在撰写《洪亮吉与图书编撰学》一文时,就已经有了要撰写姊妹篇《孙星衍与图书编撰学》的想法,冀以引起当代学界对清代乾嘉学者文献学成就的重新审估,但当时因作业繁多,忙于其他事务,未能完成这一工作。所幸的是,善思者总能探未知之源,拾漏遗之事。2006年3月,《图书情报知识》杂志刊出了焦桂美的《论孙星衍的文献学成就》一文,该文对孙星衍在文献校勘、辑佚、目录、版本等方面的成就做了初步探讨和简要总结。自此以后,笔者对自己当时的论断更加坚定,也对该选题的开展实施充满信心,于是就与我当时武汉大学的硕士生导师曹之先生商讨,经其同意认可后,便开始收集孙星衍的著作及其相关研究资料,着手开展该书稿的撰写。

孙星衍是清代乾嘉时期的著名学者、文献学家。他崇古尊汉,这不仅是当时的学风所趋,也是他的性情所至,所著《尚书今古文注疏》三十卷,只引秦汉之文,不注宋明之语,便是明证;他又师从多门,不囿汉宋门户,在倡汉的同时,又高谈性理之学,《问字堂文稿》首列《原性篇》,综合性、情、阴、阳,并折中百家,从天人之学的角度,用阴阳五行来阐释“性”这一古老话题,公然阔谈微言大义,此举为当时或后来诸多学者所不解甚至摒弃。尤其是嘉庆二十三年(1818)江藩所撰的《国朝汉学师承记》出版,这部只问汉与不汉的著作并没有将孙星衍列入其中,便是对孙氏“宗汉”的极大怀疑。其实,到了嘉庆中期以后,汉学的统治地位已经有所动摇,汉宋之争也已不是水火不容,汉学家们逐渐开始接受宋学,宋学家们也逐渐开始容纳汉学,这一现象无疑促成了汉宋合流的局面。在这一思想转变过程中,孙星衍担当了重要角色,有导夫先路之功。然而,当时或后来学者对其进行专门研究的成果并不多,这不能不算是一个遗憾。有鉴于此,笔者再次拾起这些近乎被遗忘或定位不公的人和事,如孙星衍及其学术思想进行专题研究,对于研究清代乾嘉时期的学术思想及其转变、乾嘉学者在清代学术史上的地位,甚至对于研究整个清代学术发展史等,都具有重要意义。

孙星衍的学术成果比较多,文献学仅是其中之一。本书试图在继承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他在文献学方面的重要贡献,做一个全面的梳理和深入的挖掘,以期对孙星衍在文献学发展史上能有一个比较清晰合理的定位,也使学界对他在文献学方面的成就能有一个更加全面的认识,并冀以引起学界的关注和重视,从而对乾嘉学者的成就做一个重新评估和审视,推动文献学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深化和发展。